分卷(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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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著別動。 被首領(lǐng)明確命令了,哪怕中原中也再怎么一頭霧水,也不得不遵從命令站在原地。 任由太宰治來回的、上下的、打量著他。 一遍又一遍。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夠了嗎??。浚。?!腦門上迸出青筋! 他感覺自己被耍了,獰笑著活動起手指?。?/br> 唔。太宰說,雖然連潛意識都沒能留下半點痕跡,但是、 黑發(fā)鳶瞳的男人閉上眼睛。 他不去依靠理性,不去動用大腦思考,而是靠肢體、靠本能。 他伸出纖長的手指,從懷里掏出一張既輕又薄的紙張。 只打開看了一眼,那丁點兒淺淡笑意,就像被海水沖刷的沙粒席卷一空,沒能留下絲毫印痕。 不知為何,太宰感到倦怠如海潮,從他足底往上攀卷、迅速而無聲地吞沒了他的口鼻。 他有點暈,感到目眩。 又竟有些情緒失控,想放肆大笑起來笑話自己的不自量力。 還有點惡心,有點想吐。 那張雋秀面孔上,連最后一點血色都消失殆盡了。 喂,中原中也感覺不對勁,滿懷警惕地問他,到底怎么回事?!你沒事吧? 太宰治想說我是徹底提不起精神來啦,也想說點什么算了算了這下可真無計可施、我做不到、我不行啦之類的胡話。 他畢竟什么都沒說,只是懶洋洋地扯了扯嘴角,手指輕輕一動,把紙張翻過去給中原中也看。 中原中也滿腹狐疑地湊上去: 紙上面什么字都沒有??? 太宰就笑:是啊。 他重復(fù)。 紙上面什么字都沒有寫呢。 笑了兩聲,他干干咳嗽起來,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斂下眉眼,太宰凝視著杯中污濁的自己,自嘲地說: 沒辦法啦。中也就和我一起死吧。 哈?!?! 中原中也渾身炸毛,險些這天第二次在首領(lǐng)辦公室原地蹦起來。 你瘋了?!還是新的捉弄我的招數(shù)???他瞪大眼睛,誰要和你這家伙殉情?。。。≡捳f你這混蛋總有一天是要由我殺掉的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死呢?。。。?! 飆高音的咆哮聲,差點讓貼身秘書小銀忍不住冒犯地敲門來問。 太宰治對中原中也的怒斥和全無尊敬的以下犯上充耳不聞,只是倦倦地笑。 中也,他開口,居然毫不在乎地又換了個話題。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把港口黑手黨發(fā)展成這等規(guī)模嗎? 可憐中原中也,上一秒被氣得在爆發(fā)邊緣來回徘徊、險些要破壞黑手黨的規(guī)矩對首領(lǐng)出手當然他自己的下場就是刑訊室結(jié)果下一秒又被這個可恨家伙當頭潑了一盆冷水,連情緒都被牽著鼻子往前走。 他惡狠狠地瞪著人,呼氣、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吸氣 我、怎、么、知、道,中原中也磨著牙說,這中問題你干嘛要問我?! 太宰治無視他。 到今日為止,可以說關(guān)東已經(jīng)是我們的地盤了。試圖繞過港口黑手黨的勢力、而侵入日本的這中事,連想都不要想。這個浸滿了血腥與罪惡的組織,就是如此的超規(guī)格。 這位惡人之首,泰然自若地說。 當然我并不享受這個過程。權(quán)勢、金錢、名聲、地位,都沒有比死亡更加吸引我。 聽好了哦,中也。 我這樣做,是為了這個世界。 不知為何,港口黑手黨的首領(lǐng)對中原中也輕聲傾訴說。 我們已經(jīng)發(fā)展成為一個任誰都無法一手拔除的龐然大物了。我讓它生根發(fā)芽,汲取著這個國家的血rou壯大,同時根系深深扎根進這個國家的領(lǐng)土里面。 無論是誰。同港口黑手黨為敵,就是同這個國家為敵。 反過來說,這個國家會一定程度上、不擇手段地維持港口黑手黨的延續(xù)。 不管這個黑暗組織的首領(lǐng)、是否仍然存在。 太宰治輕聲地、凝視著中原中也的眼睛,問他: 你明白了嗎?中也?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沉沉啊了一聲。 他帶著些兇狠的笑了起來,用有些粗魯?shù)恼Z調(diào)說: 港口黑手黨令所有敵人膽寒這中事,我八百年之前就知道了。 中原中也冷著嗓子、近乎威脅的、散發(fā)出真正殺意地說。 反而是你沒記住吧? 殺死太宰治的人是中原中也這件事,給我牢牢印在你的腦子里。 擅自說那中打算隨時去死的發(fā)言,是想讓我現(xiàn)在就扭斷那個叫人憎惡的脖子嗎?! 被最高干部死亡威脅了,太宰治反而放松了似的微微笑了起來。 這時候有敲門聲打破了房間內(nèi)將近凝固般的氛圍。 那是秘書小銀,而太宰向通訊設(shè)備傳話允許她進來。 身穿合身黑西裝的年輕女性,宛如與黑夜融為一體般不發(fā)出任何聲音地走了進來。 她不是空著雙手,而是端著盛放食物的托盤。 Boss,小銀匯報說,您親手制作的改良版硬豆腐,已經(jīng)分發(fā)給部下們了。 啊是那個啊,太宰仿佛剛想起來一樣有點開心地問: 怎么樣?味道和硬度都提高了三成,應(yīng)該不錯吧? 在小銀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淺淺的微笑。 是。她回答道,敦君還被硬豆腐崩到牙齒了。 太宰便更加高興地笑起來。 哎呀哎呀,這可不行呢,他打趣道,敦君可是老虎的牙齒哦?不如打個廣告說連老虎牙齒都無法咬斷的特級硬豆腐港口黑手黨首領(lǐng)親手制作然后推銷出去吧!相信那些天天為了我頭疼不已的內(nèi)閣老先生們,估計會以為這是什么新型武器而買回去研究呢。 中原中也為這個人的滿嘴跑火車翻了個白眼,銀倒是跟著一起笑了。 然后小銀又問: Boss,她說,您多做了一份硬豆腐,是打算送人嗎?是否需要我準備便當盒、重新包裝一下? 而首領(lǐng)太宰溫柔地望了望她。 不用。那是送不出去的禮物。 他安靜地說。 扔掉吧。 *** [阿■■觀測記錄] [觀測開始日期:人類歷史西歷20■■年] [觀測對象:■■■] [影響因素:■] [可能變量:■■■■、■■■■■、■■■] [] [] [觀測結(jié)果:A0■世界絕望化進程加速中] [絕望程度:40%] 第93章 第三個世界 太宰治睜開眼睛。 純白房間。 想起來了。 他記起庭院、驚鹿、幽深竹林,與庭院中那只終于不受束縛的、精心呵護的、冰雪雕琢的籠中鳥。 也記起游樂園里女孩純粹的感謝。 還記起一瞬間絢爛過后灰燼盡冷的焰火。 記起這些,對他來說又有什么意義呢。 身穿港口黑手黨漆黑衣裝的男人,靜靜垂下眼睛。 他賭輸了。 補充規(guī)則: 在絕望世界之中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都無法影響他所在的原世界。 太宰治想笑。畢竟這算是一件好事。他那可愛的小小世界一如泡沫幻影,丁點改變都有可能把他用心血栽種的花蕊連根拔起。 那可是千千萬萬個奇跡中、唯一誕生的一個啊。 他于是便噙著些自嘲的對自己笑起來了。 (可憐呀。中也。) 太宰又一次重復(fù)。忍不住閉上了眼。 (可憐呀。中也。) 就連一頁書,也不能把上一個世界中無效化工具的制作方法、帶回到他那個脆弱又美麗的幻夢里去。 這可怎么辦呢? 太宰譏諷地質(zhì)詢自己。 (沒辦法啦。) (沒辦法啦。) 他又在心里回答自己。 只能寄希望于港口黑手黨的滔天權(quán)勢、只能寄希望于被黑暗組織寄宿著生長的政府、只能寄希望于不曾成立的三刻構(gòu)想、只能寄希望于尚未遇見的新雙黑不。本來也沒有什么雙黑白色死神與武裝偵探社的新人。 那個世界的平衡,終將交付到他們的手上。 在那個條件下,荒霸吐的力量將被視為打破權(quán)勢平衡的武器遭到封印。 最優(yōu)解情況下,一輩子都不會有開啟的機會吧。 (我不管啦。) 太宰想。難得有些任性的。 (超累。好煩。沒興趣。無趣味。倦怠??仗?。撐不住了。) 他干脆坐在自己那張純白的椅子上,閉上眼睛懶得再睜開了。 (說到底) (拯救絕望世界對我來說也毫無意義) (唯一能利用到的地方也證明了毫無用處) (如果、) 被漆黑與殷紅包裹起來的年輕男人,如同墜入永恒夢境一般。 他是靜默的。是無聲的。 無顏色。無聲音。無生機。 如果那片黑暗里曾有一朵小小的螢火顫巍巍亮起。 它的主人,現(xiàn)在也冷眼坐看它漸趨衰弱、安靜等待著吹熄它的最后一縷風(fēng)、最后一句話 太宰先生。 居然有人在純白房間里喊他。 不。應(yīng)該這么尊稱:太宰老師、吧。 蒼白的男人顫了顫眼睫。 他不想再醒了。不想再說話、不想再行動,也不想再拯救什么世界。他實在累得夠嗆。 可他究竟還是睜開了眼睛。 準確喊出他姓名的,居然還不是什么陌生人。 同樣端坐在純白房間里的那個男人,他是 夏油杰。 烏黑的半長發(fā)披散,唯獨腦后松松扎著個丸子似的發(fā)型。 佛祖樣的福耳打了耳眼,釘著圓潤漆黑的耳釘。 身穿袈裟,面帶微笑,如觀音像,亦如廟里神佛金身倒映在燭光下的影子。 太宰安靜地睜眼看他。 殺了多少? 太宰問。 這個嘛,稍微有些記不得了,夏油杰笑著回答他,看起來有點苦惱,不過第一次的村莊里就是虐待了美美子和菜菜子的村莊太宰老師應(yīng)該還記得那兩個女孩吧。在那個時候,好像是殺了112只。 只?太宰問。 猴子。我是這么稱呼無咒力者的。夏油杰仍然溫和地笑著: 當然,太宰老師可不算在內(nèi)呢。 太宰陷入倦怠的沉默之中,而夏油杰毫無障礙地接下去說: 好在承蒙太宰老師上了一課,能夠親眼看見一個猴子全部進化、僅剩家人陪伴的美好未來,我差點要從夢里笑醒了。 他仿佛很恭恭敬敬似的補充道。 因而醒來之后也做了點功課和一覺夢醒、忘之皆空的悟比起來,我也算是個優(yōu)等生了吧。 毫無疑問。 這是上個世界、熒光藍色的vip彈幕。 是與二十七歲的五條悟同一個世界經(jīng)過彈幕劇透之后、亦可稱之為原著世界。 走上了同摯友截然相反的道路、成為詛咒師的夏油杰。 就連夏油杰自己,也覺得這場緣分來的分外美妙。 他當年的崩潰來得寂靜無聲又迅如驚雷,痛苦來自于同伴的尸山血海與世間的不平等。他曾試圖把弱者的命運放在肩上、血淚如雨下也要扛起。等到那份重擔(dān)轉(zhuǎn)頭對著他的同類刺下一刀之后,夏油杰決定:去他媽的,全部非術(shù)師都該死。 他心底也知道自己走在泥塑的獨木橋上,靜等一個來自摯友的茈??墒钦l又知道自己會被命運拉進一個無法逃脫的旁觀席呢? 有幸坐視一整個世界天翻地覆、無處不合自己的心意,這又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而對于一手cao縱了人類命運的太宰治。 對于無意間便更改了他本人命運的太宰治 夏油杰微笑著。而這笑容比方才的還要更加溫和、更加深沉一些。 太宰治對這一切恍若未聞。 男人提不起什么精神似的,用不含情感的冷靜聲音說: 那么。之前因為沒有證據(jù)的第三條規(guī)則,也可以確定了。 規(guī)則三、 來自不同世界、甚至不同維度的旁觀者,正在觀測著這一切。 為了什么? 愉悅嗎?實驗嗎?像旁觀一個裝飾華美的生物瓶嗎? 而規(guī)則四也可以得到補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