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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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半分鐘之后,在寂靜一片、只余下輕輕呼吸聲的緊急通道里,從電話的那一端,突然傳來降谷警覺的急聲: 這是什么聲音?!雜音?你被竊聽了?風(fēng)見裕也?! 風(fēng)見裕也同樣驚了! 不可能!公安廳的這位警部補摸索著渾身上下,我根本沒追上墨鏡男人!我也沒接觸到任何一個、!! 晚了。 他從袖管內(nèi)側(cè),摸出一個小小的竊聽器。 尺寸迷你,顏色漆黑,唯獨頂端有規(guī)律地閃爍著紅色信號燈。 不可能、 怎么會、 什么時候??! 今天之內(nèi)的所有片段在腦海內(nèi)飛速閃回,風(fēng)見裕也不得不承認: 如此近距離接觸過他衣袖的。 只有 那個、黑發(fā)鳶瞳的男孩。 *** 勞駕,給我一杯新的果汁。 餐廳內(nèi),男孩突然要求道。 他好像被什么吵到了一樣,輕輕揉著左邊的耳朵。 但是、無疑,浮現(xiàn)在孩子面龐上的,是仿佛十分愉快一般的輕松笑容。 凡是看到這個笑容的人,也不由得同樣露出些許笑意來。 也就是所謂的,笑容也會傳染吧。 餐廳的侍從自然也不會違背這位年齡雖小、但出手闊綽的顧客的要求。 此時便輕輕彎下腰來,在撤去了現(xiàn)場小提琴奏樂、因而顯得十足安靜的室內(nèi)低聲詢問道: 那么??腿四胍裁纯谖兜哪?? 男孩歪了歪頭,沉思道: 紅色紅色,摻雜著黑色嗎?來杯西瓜汁吧! 侍從不知道孩童的思維是怎樣聯(lián)想到西瓜的,但是仍浮現(xiàn)出溫和包容的、成年人的笑容,認認真真記下了。 另外。 在侍從端著杯子打算離開之前,太宰突然補充說。 他指了指那杯被他遺棄不要的果汁: 那里被我丟了個小玩具。直接整杯扔掉就好了,記住了哦? ?侍從不明所以,但是將小孩子的話語理解成果汁杯里丟進了果殼什么的,便笑著答應(yīng)了。 *** 另一邊、緊急通道內(nèi),氛圍是截然相反的沉重與緊繃。 都是我的錯。 風(fēng)見裕也咬著牙說。 都是我、是我 被捏碎的竊聽器殘骸依然握在掌心里。 可細密的冷汗從背上滲出,一層層打濕了他的襯衫與西服。 反倒是電話那端的降谷先生,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靜與理智。 這位在他眼里始終強大、優(yōu)秀、堅定不移的上司,一條條囑咐: 聽好了,風(fēng)見裕也。我將現(xiàn)場指揮權(quán)移交給你。以下這些話,不是作為命令、而是我個人的建議。 風(fēng)見裕也還沒來得及震驚,便聽到降谷先生一字一頓地說 其一:現(xiàn)在、立刻撤退。我們已經(jīng)喪失了先機,恐怕接下來的進展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其二降谷停頓了一下,這是我個人的請求。 不要讓那個男孩親手沾染血腥。 降谷低聲說。 拜托了。 風(fēng)見裕也又驚又怒! 為什么,降谷先生?!他不能理解,難道不是那孩子的原因才讓我們鎩羽而歸?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讓你這么重視 降谷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男人低沉地說,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也不能告訴你太多。 只是。我有預(yù)感:這個孩子,可能是一切的關(guān)鍵。 而且 他太聰明了。 降谷說。 那份聰慧宛如詛咒,讓他寧愿自毀也不想停留在這個世界上??扇羰怯腥四軌蚶眠@份惡魔般的聰慧,無論是毀滅世界、還是拯救世界,這個孩子全都做得到。 可以說,組織里的那些人正拼命想把這孩子徹底拉進黑暗之中吧。但是,我能夠隱隱感受到這孩子其實并不享受犯罪,甚至本質(zhì)上還很溫柔、那就不要自甘墮落啊??!我不甘心。我想扯他出來。 可是。 降谷的嗓音徹底冷卻下來,浮現(xiàn)出理智的決斷。 如果我失敗了,這孩子就會成為我們最大的敵人。 到了那個時候,我會負責(zé) 親手、殺了他。 風(fēng)見裕也被驚呆了。他張了張嘴,想說拜托別這樣,想說求求你了讓我也來助你一臂之力,還想悲哀地喊出降谷先生的姓名,想要懇請他收回這道簡直是決絕的命令。 他徒勞地張開了嘴,什么聲音都沒能發(fā)出來。 我已經(jīng)暴露了臥底身份。雖說連我也無法琢磨清楚這孩子的頭腦,但是暫且可以肯定的是他還不會將我的身份告訴給其他人。 善的一方與惡的一方,對于這孩子來說都無所謂。在那個靈魂上,還沒有染上任何色彩。 但是,我不能夠再冒著更大的風(fēng)險了。我絕對不會將其他人也牽扯進來。 降谷冷聲說。 從今天起,我將切斷與你的一切聯(lián)系。 風(fēng)見裕也驚聲喊:等、降谷先生?!停頓一秒之后,就連諸伏先生他也??。?/br> 住口?。∷c這件事無關(guān)! 不知為何降谷厲聲呵斥道。 他反應(yīng)十足激烈,宛如觸碰到逆鱗。 不。降谷零從這一刻起就不存在了。 男人壓低了嗓音。 只是簡單的一個變化,片刻前冷靜而理智的公安警部形象便全然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危險而令人寒毛直豎的、黑暗組織的一員。 下次見面,就是敵人了。 男人冷笑著說。 別喊錯了。給我好好記住我的代號啊。 我可是 波本哦? *** 大哥。 同樣擁有代號的男人,返回了套房。 我已經(jīng)執(zhí)行完了小少爺?shù)膬蓷l命令緊跟在十米之外與一旦釣魚上鉤就立刻離開。不愧是小少爺,撤退路線預(yù)測得半點沒錯,簡直像是能看到未來一樣!伏特加已經(jīng)心服口服了,心甘情愿低下了頭顱。 大哥,我們接下來做什么? 銀發(fā)綠瞳的高大男人站起了身。 在那張掩藏于帽檐下的面孔上,浮現(xiàn)出殘忍的笑意。 準(zhǔn)備出發(fā)。 琴酒用低沉而嘶啞的嗓音說。 在他戴著皮革手套的手掌之中,瑩瑩發(fā)亮的手機屏幕上、郵件文字仍未消退。 小少爺連任務(wù)目標(biāo)的所在地和警方布置都給我們套出來了。 作為他的惡犬,又怎么能夠讓小少爺失望? 第115章 22 倉庫。 居然是倉庫。 在這棟奢華而高檔的酒店之中,為了僥幸活命,曾經(jīng)意圖竊取更大權(quán)利與金錢而寧愿同黑暗組織合作的那個官員,竟能夠忍氣吞聲、躲藏在這里。 當(dāng)然。 此刻,已沒有什么倉庫了。 不算大而堆滿紙箱鐵盒與酒桶的簡陋房間內(nèi),一地狼藉。 紙箱被灼燒,堆疊的貨架相互傾軋。 酒桶被子彈打穿,殷紅酒液一股股流瀉而下,同地上鮮紅的液體互相混合、再也分辨不清。 天花板上受損的燈管搖搖晃晃,閃爍出冰冷而又不穩(wěn)的白光。 求、你,膝蓋被射穿的任務(wù)目標(biāo),戰(zhàn)栗著說。 他已經(jīng)無法站起來了,坐在地上,用手掌向后狼狽蠕動。 別殺我、別殺我、別殺我! 從額頭上滲出的冷汗順著眼皮往下流,幾乎要將瞳孔都刺痛。 他卻半點不敢眨眼,用喉嚨發(fā)出破裂的求饒聲。 我可以放棄所有利潤!我不會再背叛組織了?。?! 任務(wù)目標(biāo)慘白著一張臉,急聲喊。 他試圖用金錢打動死神: 我、我不要了,那條走私線,對了!我手上還有幾個名單這些我全都無償送給組織!不要殺我! 死神不為所動。 漆黑的鞋底繞過酒液與鮮血,踏在干凈的地面上,沒留下半點足跡。 那雙墨綠的瞳孔深處,浮現(xiàn)出殘忍的笑意。 死神抬起黑洞洞的槍口 你敢?!任務(wù)目標(biāo)崩潰了,我可是這個國家的官員!?。∧銈兙尤桓覍埠凸賳T下手?!也不怕 死神輕蔑地笑了。 蠢貨。死到臨頭,居然還不知道。 這個世界上 絕沒有烏鴉無法抵達的地方。 從死神的口中,吐出冰冷、殘酷、令人心生寒意的話語。 在那句死亡的宣言背后,隱隱浮現(xiàn)出烏鴉集團龐大可怖、無法戰(zhàn)勝、使人絕望的黑影。 被漆黑皮革手套覆蓋的手指,已經(jīng)按壓在扳機上了。 死神卻微微一頓: 你真的不來開最后一槍見見血嗎,小少爺? 這句話說出來,死神竟然也不那么像死神了。 他冷酷的話語里,隱約沾染上些許溫度。 竟然好聲好氣的,還帶著點兒誘哄的意味。 我不要。 很快有人回答。 那聲音清脆且幼嫩,一聽便屬于年幼未長大的孩子。 但是不知為何,面對死神時也全無半點畏懼、反而懶洋洋地頤指氣使。 你自己的工作,不要推給我。 這是什么人,居然敢用這種態(tài)度說話?! 任務(wù)目標(biāo)忍不住四處環(huán)顧起來,心生奢望: 難道說,會是活下來的轉(zhuǎn)機嗎?!! 可惜、 可惜。 殘忍無情的死神,絕不會給他的獵物留下半點僥幸。 銀色長發(fā)的男人嘖了一聲,一槍帶走了任務(wù)目標(biāo)的性命。 接著,便轉(zhuǎn)過身來。 他沒像那蠢笨的男人一樣左顧右盼,而是仰起了頭: 什么時候爬上去的?快下來,小少爺。那里不安全。 正如琴酒所說。 不知何時從酒店監(jiān)控裝置與巡邏便衣警部的眼皮底下溜走、反偵察技能早已點滿的太宰治,他不是在別的正常地點,而是爬到了貨架與紙箱堆疊的最頂端。 男孩曲起雙腿,兩只手環(huán)抱著。 小小的下巴壓在膝蓋上,偏著頭,僅露出鳶色的右眼。 或許是方才的槍戰(zhàn),或許是攀爬的路上被刮擦到。 小孩的繃帶略微松散開,一片純白的西服袖口不知是被子彈擦過、還是蹭到紅酒,此刻也漸漸滲出鮮紅色澤。 可以想象。 在剛才激烈而混亂的槍戰(zhàn)之中,這孩子就這么悄無聲息地坐在高處,任憑子彈從身邊飛過、任憑人類的慘叫響徹耳朵、任憑同類的性命逐漸消散,痛苦地咽下最后一口氣。 太宰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只是著迷的、渴望的。 倦怠的、習(xí)以為常的。 凝視著死亡。 琴酒嘆了口氣。 他沒有資格管控組織繼承人的任何行為,也并不為這小孩的親臨現(xiàn)場而感動。 倒不如說,看到那身白衣服上刺眼的鮮紅時,琴酒整張臉都快黑了。 下來。 琴酒低聲說。 別讓我重復(fù)第三次。請。 太宰動了動。 他向下探頭看了一眼,干脆利落往前一探身 太宰治!??! 琴酒大概是人生第一次怒吼出聲吧。 與此同時,男人三兩步?jīng)_上前去,踩著一地殘骸起跳,準(zhǔn)確把欣然找死的小孩撈到懷里。 你找死?!不對你就是你又找死?!?! 琴酒氣得想罵人,下一秒又詞窮,還顯得語無倫次。 懷里的小孩倒開心起來,抬眼看死神被氣得七竅生煙黑氣騰騰,仰著臉,笑瞇瞇的。 琴酒: 不能對小少爺發(fā)火。 不能對小少爺發(fā)火。 重復(fù)兩遍。 啊啊啊啊啊你干脆氣死我得了???! 琴酒狠狠一閉眼。 眼前一片漆黑之后,懷里的觸感反而更加鮮明。 孩子骨骼還沒定型,坐在男人右手臂上,軟綿綿一團。 或許是不久前才喝了果汁,聞起來簡直像剛從果殼里剝出來的嫩白荔枝(核是黑的),沖散了一室血腥與硝煙味。 他左手還握著槍。冷硬、殘酷、帶走一條又一條性命。 用左手的槍,守護右手的性命。 這是琴酒,之前從未做過的事情。 當(dāng)然對現(xiàn)在的琴酒來說,別提什么《這個殺手不太冷》(?)、什么心態(tài)變化(??)、什么突然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