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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漫同人]首領(lǐng)宰與絕望攻略世界在線閱讀 - 分卷(144)

分卷(144)

    隨后太宰向身側(cè)伸出手來,如同已經(jīng)將主人興致嫻熟于心了一般,琴酒自然而然地從衣兜里掏出煙盒,又點(diǎn)燃了火。

    用纖長而蒼白的食指與中指夾著煙,是由于余痛未消嗎、還是由于久違了的親自見血呢。

    太宰任由指尖煙霧默默向上縈繞,頓了頓,才把煙蒂銜在唇間。

    其余擁有代號的組織高層成員,也同樣站在這里。

    但是,哪怕這些人之中沒有人的手上干干凈凈,或多或少,這群亡命之徒也被太宰殘酷冰冷的手段所震懾到。

    在這些人之中

    基爾向來缺少與太宰治相處的時機(jī)。

    基安蒂已被震懾過,恨不得離這位新上任的首領(lǐng)越遠(yuǎn)越好。

    科恩則陪著他的搭檔。

    另外一些相比較起來更為熟悉太宰的人。

    琴酒是第一個向太宰先生獻(xiàn)上忠誠的。

    伏特加向來跟著他大哥的腳步走。而要說忠誠的話,他也并不比琴酒的忠誠更少。

    至于曾被欽點(diǎn)、陪伴于小少爺身側(cè)的威士忌三人組。

    蘇格蘭已經(jīng)于四年之前、暴露身份的那個月夜,開槍自殺了。

    萊伊則死于另一個月夜。

    波本這個被太宰親自送出虛擬現(xiàn)實(shí)、醒來后立刻奔赴目的地停止了人工智能終端機(jī)的降谷零。

    他并沒有向任何人訴說,自己醒來之后到底見到了怎樣一副可怕的景象。

    曾經(jīng)一度被黑衣人組織cao縱著、利用電子技術(shù)催眠了全世界的人類。

    曾經(jīng)無論男女、無論貧富、無論貴賤,都在睡夢中酣眠、在睡夢中死去的世界。

    又是、多么的荒謬可笑?。?/br>
    還好,一切都暫且過去了。

    降谷零親身確認(rèn)過:唯獨(dú)同太宰治進(jìn)行過接觸的人,才得以保留這一份記憶。

    而多虧了所謂美夢本質(zhì)上是由電子構(gòu)筑的虛擬世界。

    是命運(yùn)饋贈嗎?還是有什么暗中默默拯救了世界的無名英雄呢?

    醒來之后,整個世界停止轉(zhuǎn)動的時間。

    不過十三分鐘而已。

    呵。

    真是一場夢了。

    緊接著,降谷零只來得及給風(fēng)見裕也下了封口令,示意他之后再詳談,便迅速換上一身波本的行頭,用他最快的速度趕來了四年之后的黃昏之館。

    他不能不來。

    曾經(jīng)的警校五人組中,只有降谷零還活著了。

    曾經(jīng)的威士忌組合中,只有波本還活著了。

    他的任務(wù)還沒有結(jié)束。

    這雙眼睛一定要親眼看到組織的末路才行。

    (除此之外)

    降谷零幾乎要露出悲傷的模樣,而波本則將這份苦澀藏在不動聲色的偽裝之下。

    有一瞬間,他靜默地注視著以言語逼問、用鮮血加冕的新任組織掌權(quán)者,恍惚間直感覺難以呼吸。

    (你在做什么?)

    (你都做了什么?!)

    (住手、)

    (住手啊?。。。?/br>
    (不要)

    (污臟你自己)

    波本幾乎要覺得,自己正眼睜睜看著什么人的絕路。

    可是,這種身份的他,又能夠說些什么?

    哪怕是曾與那位先生關(guān)系密切、知曉組織其中一部分秘密的貝爾摩德,也什么都沒有說。

    既沒有質(zhì)疑太宰治坐在那個位置上的資格、

    也仿佛早已知道了什么一樣,不像朗姆一樣還以為烏丸蓮耶依然存活,追問那位先生的行蹤。

    而太宰沉思著,并不在乎組織成員隨同他一起來到拷問室,也不在意方才從朗姆口中吐出的情報、又被組織之中的臥底聽去了多少。

    他思考的時間結(jié)束了。

    太宰輕巧地抖落了煙灰,將仍在燃燒的煙蒂往旁邊一遞,在琴酒主動伸來的掌心上掐熄了。

    他同時也做下了某些決定,轉(zhuǎn)向貝爾摩德:

    你還記得我曾經(jīng)問過你的某句話嗎?

    太宰平靜地說。

    現(xiàn)在來告訴我吧。

    你是

    那張黑桃Q嗎?

    以這樣冷淡的口吻,太宰治準(zhǔn)確無誤說出曾經(jīng)在黃昏之館問過貝爾摩德的這句話,哪怕在經(jīng)歷過這樣荒謬難言的虛擬現(xiàn)實(shí)之后,也連半個字都不曾遺忘。

    撲克牌四張Q里,唯一一張手握武器的皇后。

    太宰治隱射在這句話深處的含義,這一次,終于被貝爾摩德一清二楚聽明白了。

    面容美艷的女性顯然被震愕到,以她享譽(yù)全世界的演技,竟叫任何人都能夠看出她心理上的動搖。

    她近乎失態(tài)地睜大眼睛,又竭力想掩飾住。

    她又用牙齒咬住下唇,卻驟然間失語了。

    站在同樣破損而灰塵四散的地下拷問室里,貝爾摩德掙扎了半晌,才勉強(qiáng)問出:

    為什么、是我?

    太宰對這個問題微微揚(yáng)起眉毛。

    琴酒、朗姆、波本、貝爾摩德,這四個人之中,我還能選誰?

    在那張雋秀而蒼白的面孔上,清晰浮現(xiàn)出他的譏諷。

    與此同時,太宰治并沒有溫柔到足以讓貝爾摩德逃避現(xiàn)實(shí)。

    對于沒辦法取得利益、又不符合最優(yōu)解的絕望世界,他才不要留下來做苦工呢!

    答案是?

    太宰用冷淡的語氣追問。

    貝爾摩德還能回答什么?

    她只有低低垂下頭去,表示自己的順從。

    太宰便仿佛覺得滿意似的,淺淺笑了一下。

    而在、徹底離開之前。

    等、

    從雙臂被鐵環(huán)吊起的某個人形口中,吐出虛弱的言辭。

    我都、說了!全部都

    不久前的傲慢不屑,已經(jīng)消失得連影子都看不見。

    可以,了吧?

    僅剩下綿長而無盡頭的痛苦。

    殺、殺了殺了我!殺了我吧!

    到底經(jīng)歷了怎樣的折磨,才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而太宰聽到朗姆的悲鳴與祈求,便站在門口,回過了頭。

    豎起食指,懸空抵在唇前:

    噓

    太宰輕笑著。

    那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命運(yùn)。

    ***

    與此同時,一旦下定了決心,太宰治的行動能力足以令人瞠目結(jié)舌。

    更別提,這個世界不同于他自己的那個、書背面隨時有可能被覆寫的小小世界。

    這里也沒有什么需要他耗盡心力守護(hù)的人。

    那么。

    為了達(dá)成目的,稍微粗暴一點(diǎn)點(diǎn)、也沒關(guān)系吧?

    太宰便好像十分愉快一樣瞇起眼睛,在腦海中梳理著從朗姆口中拷問出的、屬于組織最核心的秘密。

    嗯。不愧是烏丸蓮耶留在真實(shí)世界里的后手,從這方面來說、的確很有價值。

    (那就這樣做吧)

    不管組織曾經(jīng)用自己漆黑的鴉羽侵蝕了多少國家,太宰治只要控制住在日本的主權(quán)就好了。

    他本質(zhì)上從不是貪戀權(quán)勢的人。

    之所以放緩了游戲通關(guān)的腳步,正是為了償還人情啊。

    ()

    明明惡事做盡,心里卻還惦記著這些小事。

    一個人,在黝黑死寂不見光的道路上走了太長時間。

    連一縷陽光都能記很久。

    (我)

    (還真是)

    (偽善、呢)

    端坐在新基地的首領(lǐng)之位上,結(jié)合情報,發(fā)布命令,看起來將人命視如草芥的冷酷男人。

    心底,厭煩而自嘲的。

    唾棄著自己。

    ***

    根據(jù)朗姆說出來的組織核心布置,太宰嫻熟地指揮著目前的下屬。

    拿著這條丑聞去勒索議員,懂了嗎?

    是。

    大批量采購走私來的軍火,不用在乎投進(jìn)去的金錢,反正會翻倍賺回來的。

    是。

    去把這個當(dāng)量的炸藥放置到指定地點(diǎn)去,怎么?別這副表情。不會炸了國會大樓的。

    呃、是。

    唔。雖然那孩子手動一鍵清理了記憶很貼心,但偶爾也覺得局勢混亂起來進(jìn)程會一日千里。這樣。把你在東京都米花市政大廳事件的機(jī)密報告發(fā)我一份。

    ??????

    被太宰這樣過分坦率的要求了,波本露出滿臉無語的神情,終于不再能保持垂頭聽候命令的姿勢了,默默抬頭看著他。

    太宰不為所動,仿佛看不出波本的控訴一樣神色如常。

    倒是貝爾摩德坐在太宰下首的另一張辦公桌后,聞言敏銳地停下了奮力記錄的筆。

    自從太宰問出過那個問題之后,貝爾摩德就奉命隨侍在這位太宰先生身邊。

    而太宰,幾乎是毫不掩飾地,將自己日常生活中所有cao控一個暴力犯罪集團(tuán)的手段,都明明白白放在臺面上給她看。

    顯然這段時間,除了瘋狂焦頭爛額以外,本就足夠聰穎的貝爾摩德亦已極快催熟不、成長起來。

    不過,明顯還是琴酒對于組織之中小老鼠的氣息更敏感一些。

    依舊肅立在太宰身側(cè)的銀發(fā)男人,狐疑地瞇起了眼睛:

    波本,你難不成

    毫無疑問,這句話省略的部分,一定足夠致命吧。

    難道說,終于臥底成功、千辛萬苦走到這里,紅方難得還沒有掉馬甲的波本,也就到此為止了?

    首領(lǐng)太宰是不會允許這種事發(fā)生的。

    是臥底不好用,還是臥底免費(fèi)的加班時長不夠長?

    不。首領(lǐng)太宰不會放過讓任何一個臥底天天加班的機(jī)會的!

    這黑發(fā)鳶瞳的男人便笑了笑,輕描淡寫般說:不要這么捕風(fēng)捉影,琴酒。

    太宰含著笑意:

    波本,是我派去日本公安的臥底。

    ?????

    突然之間在瞎說什么啊首領(lǐng)太宰?。?!

    可是,已經(jīng)被太宰蠱到上頭的琴酒,就這么閉上嘴、默默不做聲了。

    這是信了嗎?是信了嗎?是信了嗎?!

    連波本都忍不住嘴角一抽,滿心槽多無口。

    可是,太宰久違的玩笑時刻又很快過去了。

    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粗暴一點(diǎn)點(diǎn)對待這個世界的港口黑手黨首領(lǐng),就這么若無其事地對波本說:

    你去聯(lián)系日本公安與日本政府,就說我要同他們談判。

    黑衣紅圍巾的男人態(tài)度平靜,連面龐上都浮現(xiàn)出淺淡的微笑。

    關(guān)于穩(wěn)定這個世界的局勢,我有一個提案。嗯,稍微借來用一下,應(yīng)該不會被三花貓抓花臉吧。

    訴說著誰也不懂的話語,太宰接著下一句便說:

    其名為

    三刻構(gòu)想。

    第168章 76

    某一次,難得琴酒被打發(fā)出去干活的時候。

    還想問我為什么偏偏選擇了你嗎?

    埋頭批閱著文件,太宰卻冷不丁這樣問。

    坐在男人下首,正咬牙梳理各大勢力之間關(guān)系的貝爾摩德微微一愣,很快便露出美艷動人的微笑,從善如流般問:

    愿聞其詳,太宰先生。

    與太宰治相處了這段時間,貝爾摩德再也找不回當(dāng)初對小少爺玩味旁觀的心態(tài)了。

    這個男人明明如此年輕,cao控局勢卻熟稔得令人膽寒。

    無論是金錢,還是權(quán)勢。

    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

    都不過是他掌中一顆隨意擺弄的棋子。

    到底是從何時、又是掌控著多大的權(quán)勢,才能夠擁有這樣的熟練程度?

    不知道,倘若貝爾摩德知曉首領(lǐng)太宰端坐在黑暗王座上也不過是四年之前十八歲的時候。

    又會露出怎樣驚愕的神情呢。

    但是。

    驚愕歸驚愕,對于這份看透人心的、近乎本能的懼意也未曾改變。

    可是逐漸隨著同太宰治的相處,貝爾摩德反而消散了最初如坐針氈般的戒備。

    (任何人)

    (只要真正陪伴在這個男人身邊)

    貝爾摩德微微笑著,將更深層的復(fù)雜思緒牢牢掩藏在笑容下面。

    (注視過他)

    (不眠亦不休的模樣)

    她的思緒并沒有再進(jìn)行下去。

    首領(lǐng)太宰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男人只是極輕極快地給了她一瞥,并不將他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變化放在心上。

    因?yàn)椋谶@群人之中。

    你是

    唯一持有守護(hù)之心的。

    ?!哪怕貝爾摩德早早就有了心理準(zhǔn)備,也依然被太宰治直接揭穿心底機(jī)密的洞察力驚得呼吸一窒。她幾乎條件反射要端起曾經(jīng)在那位先生面前以求掩飾的笑容,但是想了想,反而在太宰面前、放棄了偽裝。

    你又知道了什么?

    貝爾摩德輕輕的、又無疑彰顯出些許危險意味的詢問道。

    顯然太宰不以為忤,反倒為這份真情實(shí)感而輕笑一聲。

    我翻閱組織這些年各人出任務(wù)的記錄,又不是看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