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還是喜歡你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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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她回過頭看向銀幕以后,他的手卻又抬了起來。 一點點地,距離面部越來越近。 直到觸碰到了他自己的臉。 拉下來了! 他真的把口罩拉下來了! 許嬋嬋一下子激動起來。 她用眼角的余光去瞥。 光線實在太差,她看得極不清楚,只能在朦朦朧朧中依稀分辨出他側臉的輪廓, 但依舊不難看出,他的鼻梁高挺,下頜線條分明。 一張十分標準的美人側顏。 她偷偷揚起臉,試圖通過3d眼鏡鏡片下方的縫隙里漏出的視野,將他的模樣再看得清楚些。 “怎么了?” 他沒有扭頭,可卻分明將她偷窺的舉動一清二楚地納入了眼中。 糟糕,被抓包了! 許嬋嬋瞬間把頭擺正。 不敢再那樣肆無忌憚地打量,她努力讓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電影內容上。 不過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是她剛才走神太久了嗎? 這電影她怎么就再也沒能看懂過? 許嬋嬋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就像高二那年的數(shù)學課,她一不小心掉了一塊橡皮,彎腰去撿,漏聽了數(shù)學老師半道題。 從此以后的所有題她就再也沒有聽懂過。 電影也是如此。 不過走神了幾分鐘,回過頭來想繼續(xù)看時,卻已經(jīng)全然無法理解故事走向了。 畫面還是很美,演員也還是很好看。 但他們?yōu)槭裁匆@樣? 不是宇宙最后的夜晚嗎? 怎么忽然就死了一個人? 不是在調查死人嗎? 他們?yōu)槭裁春鋈挥珠_始打乒乓球? 她瞪大眼睛試圖融入劇情。 十分鐘后。 實在無法融入,開始昏昏欲睡。 許嬋嬋強撐著精神不愿睡著。 邀請對方出來看電影,自己卻先睡著,那也太尷尬了。 再說,萬一一會兒來了一個亮起來的鏡頭,那時候睡過去了,豈不是太可惜。 可惜,直到電影結束,也沒有一個鏡頭是亮的。 音樂響起,片尾卡司出現(xiàn)。 許嬋嬋目光如炬地扭頭。 卡司最多持續(xù)三五分鐘,等卡司結束,放映廳的燈光就會亮起。 許嬋嬋伸手,慢條斯理地抓了一把爆米花,再十分刻意地松手。 爆米花悉數(shù)落在了秦時予腿上。 ——準確地來說,是幾乎全掉在了秦時予摘下后隨意放在腿上的口罩里。 還有幾顆不聽話的落在了地上,被許嬋嬋十分有公德心地一一撿了起來。 “哎呀,不好意思秦醫(yī)生?!彼Σ[瞇的眼睛像小狐貍一樣彎起,“這口罩臟了不能戴了,我?guī)湍銇G掉?!?/br> 許嬋嬋這一招稱得上是出奇制勝。 爆米花經(jīng)過一bbzl 整場電影的冷卻,上面的焦糖早已凝固,就算落在衣服上會掉點渣渣,起身拍兩下也就能弄干凈了。 既不會把秦醫(yī)生的衣服弄臟,又能讓她找到借口沒收他的口罩。 你完蛋了,秦醫(yī)生。 許嬋嬋心里的小人吹起了勝利的號角。 她就是拿準了他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跟她生氣。 片尾曲已經(jīng)放到了末尾部分,人聲消失,只有空靈的音樂聲仍在持續(xù)響起。 廳中的觀眾們走的走散的散,到處都是腳步和說話聲。 許嬋嬋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著秦時予。 然后就看見,他不慌不忙地,從西裝外套內側的暗袋里,拿出了另一只口罩。 嶄新的,還帶著透明塑料袋的獨立包裝。 他就這樣當著她的面,將塑料袋撕開,氣定神閑地戴在了臉上。 燈光亮起時,他已經(jīng)又恢復了往日里最常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模樣。 許嬋嬋:??? 這人是口罩批商嗎為什么身上口罩不會斷貨的?! “你……” 她語塞。 秦醫(yī)生十分好心地同她解釋,“剛才,進來之前,我?guī)湍闳プ灾圪u機買口罩?!?/br> “里面沒有散裝的,只有按包賣的,一包十個?!?/br> 許嬋嬋:“……” 說到底還是只能怪她自己。 好氣。 十個。 她臉上一個,他臉上一個,還剩下八個。 許嬋嬋心里的小人將勝利的號角扔在地上一腳踩扁,然后一口氣變出八桶爆米花,一桶接一桶,朝對面戴金絲眼鏡的小人臉上潑。 既沒看懂電影又沒看清秦醫(yī)生的臉,許嬋嬋覺得自己這場電影看得血虧。 * 隨著人潮下樓后,兩人才發(fā)現(xiàn),就在他們看電影時外面竟然已經(jīng)偷偷下過來一場雨。 如今雨已經(jīng)停了 “回去吧?!?/br> 秦時予看了一眼腕表。 九點四十分。 “這么近,要不直接走回去?”他遲疑片刻,還是問道。 他在試探。 不知道自己讓周城幫忙把車開回去的決定是否正確。 許嬋嬋欣然點頭。 雖然今天的口罩作戰(zhàn)失敗了,讓人有點郁悶,但她還是很愿意和秦醫(yī)生一起散步回家。 和他多待哪怕一會兒,都很開心。 夜風清涼拂過臉龐,吹得人的心中也跟著癢絲絲的。 許嬋嬋沒出聲,秦時予也沒出聲,兩人就這樣并肩走在路上。 很奇怪,起初許嬋嬋還覺得有些別扭,總想開口找點什么話題打破這份沉靜,但沒走多遠,她便平靜下來。 仿佛她和秦醫(yī)生早就已經(jīng)認識了很久很久,像這樣無聲地同行,也早已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沒有任何需要顧慮的地方。 經(jīng)過一個轉角路口,視野盡頭有車駛來。 下過雨的路面還有積水,秦時予下意識地伸手,將許嬋嬋帶到了人行道內側。 其實她明明離那輛車很遠,不可能會被水濺到的。 路上的空氣很安靜。 人也很安靜。 但擦身而過的車流聲很響。 心跳也很響。 一路靜默無言。 直到兩人回到公寓,在樓梯間里道別前,許bbzl 嬋嬋終于忍不住開口:“秦醫(yī)生?!?/br> “嗯?!?/br> “今天我很開心?!彼銎鹉槪苷J真地,一字一句地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