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還是喜歡你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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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嬋嬋望向她:“我沒事。” 她只是在想一件事。 假如一切的一切從開始就是假的,那又有誰能夠證明,她所體驗的過程就是真實的呢? 那些快樂、期盼、雀躍,那些在平凡的日子中像是彩虹糖一樣絢爛而甜蜜的喜悅,都是給“秦醫(yī)生”的。 而不是秦總。 過去的時間像是一連串在陽光下飛舞的彩色肥皂泡,輕盈而美麗,同樣,也脆弱易碎,一陣風刮來,泡泡就消失不見了。 她原以為和秦醫(yī)生的相遇是一場奇妙的邂逅,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原來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沉溺其中。 還蠻好笑的。 于是許嬋嬋彎起嘴角笑了笑,像是為過去切實體會過的虛假快樂劃上了一個句號。 “那,你要和他分手嗎?” 顧思芒小心翼翼地開口。 許嬋嬋給了一句模棱兩可的回bbzl 應:“再說吧?!?/br> 她現(xiàn)在沒什么思考能力。 其實,該問的問題她都已經(jīng)問過,秦時予也都給了她解答,這似乎只是由他一念之差而引起的陰差陽錯,算不上處心積慮的欺瞞,比她先前的料想要好得多。 但她的情緒卻并沒有因此而好起來。 泡泡消失了就是消失了,就算風停了,泡泡也不會回來。 “我想睡覺了?!?/br> 她伸出雙臂環(huán)住顧思芒的腰,將腦袋埋在她身上蹭了蹭。 像一只在夜風中沮喪嗚咽的小動物。 * 第二天一早,秦時予沒有去博亞,也沒去美萊,而是一個人留在了家里。 鐘思越推門進來的時候被他嚇了一跳。 陰沉沉的客廳里只有秦時予一個人,明明是一大清早,他身上的衣服卻板正得沒有一絲褶皺,不是睡衣,也不是家居服,而是一套西裝。 頭發(fā)也整整齊齊梳向腦后。 像是一夜沒睡,一直在沙發(fā)上坐著似的。 鐘思越打量他幾眼,快步走到窗邊。 “窗簾也不拉,燈也不開,你是準備轉行做吸血鬼?” 他說著,一把掀開了窗簾,語氣中有種很容易被察覺出來的故作輕松。 燦金色的陽光宛若道道溫柔的箭矢落入屋內(nèi),在地板和墻面上一點點漾開暖色,和著早晨還沒有被汽車尾氣污染的清新空氣,讓人無端地心情愉悅。 可惜這份來自大自然的愉悅并沒能成功感染到秦時予。 在電腦昏白的光線映襯下,他的臉色不怎么好看。 鐘思越看出他心情不好,不想湊得太近,在他側面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單手托腮盯著他看。 “怎么,遇著事兒了?” 什么事能讓博亞的秦總露出這種天要塌了的模樣? 是博亞要倒閉了嗎? 也不能啊。 他剛剛還抽空偷瞄了一眼,昨天發(fā)布會結束,一水兒的都是好評,網(wǎng)上針對新芯片的話題一夜之間都爆了,所有的自媒體和極客都在談論。 今早的股市雖然還沒開盤,但已經(jīng)可以想見,必然是一道紅線青云直上。 鐘思越搞不懂,秦時予一大清早把他叫到這兒來是要干嘛。 “誒,你家有吃的沒有?” 他不是第一次來秦時予這套房子,說話間已經(jīng)十分自覺地起身,熟門熟路走向一側的冰箱。 立式三開門的大冰箱,深灰色的外殼,新得沒有一絲劃痕。 鐘思越雖然走了過去,但在真正伸手拉開冰箱門以前,其實并沒有對里面的內(nèi)容抱有什么期待。 ——畢竟他早前就已經(jīng)體驗過了,老秦家的這些電器就是個擺設,偌大一套房子只被他當作旅館,晚上回家時落個腳,僅此而已。 像這樣的落腳點他在臨城還有好多個,有些鐘思越去過,有些沒有,總之都沒什么差別,為了方便,秦時予連軟裝都弄得差不多,無趣得很。 但今天,冰箱里的場景卻讓鐘思越不禁瞪大了眼睛。 “……你這是,被人魂穿了?” 他難以置信的目光從上掃到下,冰箱上層bbzl 整整齊齊碼著一格的新鮮蔬菜,底下還有開封過沒喝完的酸奶,甚至還有兩個保鮮盒,里面是燉好的牛rou。 醬色濃郁鮮亮,一看就花了許多時間。 秦時予不理他,他也沒繼續(xù)追問,自己摸索著從滿滿一堆食材中扒拉出一個透明盒子來。 秦時予扭過頭看了一眼,眸色微沉。 鐘思越拿的是一盒三明治,是之前有一次晚餐過后,許嬋嬋和他一起出門散步時買的。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她的表情。 她穿了件毛絨絨的棕色外套,站在面包店明亮的燈光下挑著玻璃柜里的食物,像一只站在原野上認真思考午餐菜譜的小熊。 “要這個吧?這個三明治做得好好看!” 她的笑容甜而柔和,唇畔的梨渦看起來比面包上的奶油更加引人采擷。 然而那天晚上的東西買得太多,這盒賣相精致的三明治便一不小心被遺忘在了冰箱角落。 鐘思越餓得不行,三兩下撕掉了盒子上的透明膠條,捻起一塊三明治咬了一大口。 全麥面包吃起來很香,配著飽滿多汁的西紅柿和厚切蛋塊,吃起來極有滿足感。 鐘思越愉悅地瞇了瞇眼,抽了張紙擦掉嘴角蹭上的沙拉,好心地又從盒中捏起一塊遞給秦時予。 “來點不?” 他說著,津津有味地又咬了一口。 老秦一看就也沒吃早飯,他可真是個貼心的好兄弟。 秦時予瞥他一眼,沒有接。 “過期了。”他開口回絕,眼神淡淡的,聲音也淡淡的。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盒三明治的保質(zhì)期只有三天。 鐘思越:? 他一時間甚至有點沒能反應過來秦時予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半晌,他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一口三明治嚼到一半,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面色扭曲地掙扎了幾秒,細細品了品口中的味道,最終決定舍命一博,將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 “你早怎么不說??” 非要等他嚼到一半! 他是什么地方得罪這人了嗎?所以老秦一大早叫自己過來,只是單純地想整他? 秦時予沒理他,手指敲鍵盤,敲得噼里啪啦響,很忙碌的樣子。 鐘思越皺著眉頭看著他,越看越覺得這人今天很不對勁。 堂堂一個總裁,又不是程序員敲代碼,至于敲得這么……快速而有節(jié)奏嗎? 簡直就像是在拿鍵盤撒氣。 他將三明治放下,圍著秦時予轉來轉去,試圖觀察出他在想些什么。 表情平靜,但周身的氣場卻很冷峻,眼底泛著紅血絲,雖然整個人乍一看上去與平時無異,但一旦仔細觀察,便能很輕易地看出他此刻情緒的波動。 ——所以這是怎么了呢? 轉了半天,鐘思越頓悟。 “老秦?!辩娝荚揭惶裘?,“小許哪兒去了?” 雖然秦時予沒有明說,但房子進門的玄關處擺著女孩子穿的拖鞋,客廳角落的衣帽架上有一條淺粉色的圍巾,一看就都是女孩子用的東西。 除此以外,冰箱上的冰bbzl 箱貼、餐桌上的卡通水杯,無一不在昭示著一件事。 這屋里不止秦時予一個人住著。 但現(xiàn)在,他進來這么久,說話、轉悠,卻都沒看見另一個人的影子。 秦時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別轉了,看得人頭暈?!?/br> 鐘思越卻很來勁。 為了報剛才的過期三明治之仇,他十分努力地同秦時予唱反調(diào):“我就轉,我就轉,你以為你現(xiàn)在是因為我頭暈?不,才不是。” 你是因為小許啊。 說吧,你怎么人家了? 是不是翻車了?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秦時予先出聲打斷了他:“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 鐘思越?jīng)]想到話題會朝這個方向發(fā)展,一愣:“像什么?” 秦時予將茶幾上的三明治盒蓋扣上,卻并沒將它扔進垃圾桶。他望了一眼放在身旁的手機,手腕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做什么。 再等等。 他早晨起床時找過她,但她沒有理會他。 起初他還能安慰自己,她或許是沒有起床,但直到現(xiàn)在她依舊沒有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