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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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滿懷惡意地對著尤不一,你的輪椅動不了了吧,你可是離我最近了,我要 話還未說完,他腳下一蹬,猛地朝尤不一撲去。 元白立刻動手去攔,然而,他的速度根本就沒有高前進(jìn)快。 高前進(jìn)眨眼間就已經(jīng)沖到了尤不一眼前。 我實在忍受不了你這個在我底線上蹦跶的混蛋了,去死吧! 噗答 一個奇異的聲音突然炸響。 尤不一面前的男人就像是被按住了暫停鍵,猛地停下了進(jìn)攻的動作。 尤不一一手搭在輪椅扶手上,一手舉著一把造型奇怪的槍。 他朝高前進(jìn)揮了揮手,回見,我會再接再厲,繼續(xù)在你底線上蹦跶的。 高前進(jìn)的狐貍眼猛地睜大,從喉嚨里擠出悲鳴你特么混蛋! 尤不一揚起唇角,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多謝夸獎。 誰特么在夸你了??! 可惜,他的話語已經(jīng)傳達(dá)不到了。 高前進(jìn)慢慢朝后倒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大堂一片安靜,只能聽到從門外傳來的風(fēng)和雨的嗚咽聲。 尤不一朝元白的方向看了一眼,漫不經(jīng)心道:還等什么,撿尸啊。 元白:?。堪?! 他立刻蹲到高前進(jìn)的尸體旁上下搜索,卻只找到了一把小刀和一支打火機(jī)。 尤不一搖了搖頭,果然是萌新試煉場的怪物,就是一個字窮。 眾人: 好在還有尸體在,大腿骨也是很好用的道具。 元白臉色一僵,他已經(jīng)想到了當(dāng)初選擇默認(rèn)物品時出現(xiàn)的大腿骨。 合著這玩意兒還真有用??! 尤不一:快點啊,趁熱。 漢子趙明忍不住了,你特么是不是人了啊,連尸體都不放過! 尤不一點點頭,嗯,我姓蘇的就不做人了。 趙明梗住了。 一個強(qiáng)硬的人遇到一個不要臉的人,還能怎么辦? 元白暗戳戳看了尤不一一眼,總覺得尤不一在借機(jī)罵誰呢。 馮逢湊了過來,這家伙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用的又是什么武器? 尤不一抬起手,裝修用的飛釘槍,你也要來一發(fā)嗎? 這是他吩咐元白特地從工具箱中翻出來的。 馮逢猛烈搖頭,不了,不了。 衣生水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后面,扶著墻壁虛弱道:既然我們已經(jīng)把鬼解決了,那只要再等上一夜是不是就能通關(guān)了? 尤不一對著她露出一個和善笑容,是的,我們能平安度過一夜就好了。 明明他相貌俊美,笑容美好,可衣生水卻莫名覺得背脊發(fā)涼,雙腿發(fā)抖。 難道他都知道了? 那這個人就要先解決掉了。 可是,嗚嗚,他好兇殘,居然用飛釘槍直接將釘子釘進(jìn)了那家伙的頭骨里,他才是怪物吧! 9、第 9 章 瓢潑的大雨胡亂地?fù)舸蛑鲜降拇皯?,發(fā)出如同敲窗一般砰砰砰的聲響。 陰森森的屋子里充斥著一股潮濕腐爛的氣息,白色的墻壁沾染著青褐色的苔漬。 滋滋滋滋 懸掛在天棚上的燈一閃一閃,在慘白與漆黑間不斷輪轉(zhuǎn)。 元白雙手握著刀,盯著料理臺上的尸體,如臨大敵。 尤不一雙手搭在一起,淡然道:你是需要我給你做示范嗎? 元白拿著菜刀,一點點扭過頭,一臉哭相,哥、小哥哥,我們不會真要把他解剖了吧? 尤不一:我難道在跟你開玩笑嗎? 元白瞪大眼睛,仔細(xì)搜尋著尤不一臉上的神情,可他無論看了多少遍,都沒有從他臉上看到半點玩笑的意思。 他干咽了一下,可是,這家伙看上去確實是個人。 尤不一黑白分明的眼眸盯著元白,視線似乎要穿過元白的身軀直直刺入他的心中。 尤不一笑了一下,就好像冬夜懸掛在積雪枝頭的銀色月光,好了,我明白了,那你去看看這棟樓的構(gòu)造吧,看看有幾層,再看看有幾間屋子。 元白抿了一下唇,不,我還是 尤不一拍了怕他的手臂,沒關(guān)系,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別著急。 元白急忙抬頭,神情既愧疚又有些說不出的復(fù)雜。 良久,他才緩緩應(yīng)了一聲。 元白離開后,尤不一注視著這具尸體。 他漫不經(jīng)心地用手指掃過肌理,想要試探我,下次換個更高等級的東西來。 他一刀戳向尸體的心口。 明明刀身已經(jīng)深陷,卻沒有濺起一點血花,那具尸體開始慢慢閃爍,皮膚的顏色從正常的膚色變成銀色,而后慢慢融化,收縮,最后成為一粒小小的銀色水滴,就好像打碎老式溫度計后留下來的水銀。 尤不一左右看了看,隨手拿起一個裝鹽的玻璃瓶,里面還殘留著化開又凝固的鹽,他都沒有將鹽倒出去,就直接將水銀扔里面了。 原本裝死的水銀在瓶子里瘋狂旋轉(zhuǎn),像一只無頭蒼蠅似的咚咚咚撞擊著瓶子。 尤不一微笑道:哎呀,看來你也挺高興的啊,是因為可以在我手里發(fā)揮所長了嗎? 水銀慢慢變成一個井字號,像是對他表示憤怒。 尤不一像是哄孩子一樣拍拍瓶子,別著急嘛,再等等,我再找?guī)讉€你的同伴就能攢出一個機(jī)器人了。 不用吃飯,不用睡覺,還只屬于我的工具人,真不錯呀。 水銀: 若是水銀能夠張口,一定會忍不住瘋狂辱罵他。 你還是人嗎?居然連我們的殘骸都不要放過,還要攢在一起供你使用,你這個人間之屑! 明明水銀無法開口說話,甚至都算不上是人,可是,尤不一卻仿佛聽懂了它的語言。 他微笑著舉起鹽瓶,對著閃爍的燈光晃了晃。 謝謝夸獎了。 他滿足地瞇起眼睛,還是讓你背后那東西多派些部下來吧,我簡直迫不及待了。 水銀忍不住微微顫抖。 這個少年這個少年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劃破整個小樓靜謐的氣氛。 尤不一偏過頭,手輕輕一拋,將那個鹽瓶拋到天上,又接住。 水銀顫顫巍巍,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晃蕩的。 尤不一收起瓶子,cao控著輪椅回到大堂。 他的輪椅停在在大堂的樓梯下。 他能聽到樓上七嘴八舌的追問聲。 怎么回事兒?趙明他怎么在這里? 趙明消失了?他是死了他死了! 衣小姐,只有你在這里,快點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啊! 樓上傳來衣生水的哭泣聲,我,我,我嗝! 她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哭嗝。 這些聲音在這座空蕩蕩的小樓里傳遞的格外清晰。 不是我,不是我,是怪物,是怪物! 馮逢疑惑道:可是怪物不是已經(jīng)殺死了嗎? 衣生水頓了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這里這里應(yīng)該不止一只怪物! 元白:啊,是這樣的嗎? 衣生水嗚嗚哭泣著。 馮逢和元白兩個直男憨憨誰也沒有憐香惜玉地勸他,反倒任由她哭。 馮逢開口道:這么哭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一會兒嗓子哭啞了,我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了。 元白:小jiejie,你能不能先終止一下哭泣,咱們把事情搞清楚你再哭,而且你眼線花的更加厲害了。 衣生水被這兩個憨憨快要氣死了,你!你們! 馮逢:哎,還能正常說話,所以,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衣生水停頓了一會兒,緩緩道:我剛才在二樓察看有幾個房間,在最右邊的房間里檢查的時候碰上了趙明先生,趙明先生說他要跟我單獨說兩句話,我就等著他開口。 就在這個時候,窗戶突然被打破,一道黑影從窗戶沖進(jìn)來,攻擊我和趙明先生,因為我不是攻擊系的系統(tǒng),趙明先生就一直護(hù)著我,沒、沒想到那個黑影那么厲害,竟然直接殺死了趙明先生。 他就這么伸伸手,就把趙明先生的心掏出來了 衣生水的聲音不斷發(fā)顫。 之后之后,我嚇得尖叫,你們聽到聲音過來,那個黑影害怕你們,就直接從窗戶跳出去,逃走了,它臨走的時候還回過頭看了我一眼,那那張臉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的,那就是怪物的臉!天啊,太可怕了! 說著,衣生水又低聲啜泣起來。 一樓的尤不一聽到嘩啦嘩啦的聲響,他們似乎踩到了碎玻璃。 馮逢:從窗戶往下看,下面什么都沒有。奇怪了?怪物怎么會跳窗進(jìn)來呢?難道是不在這里的人變得嗎? 衣生水聲音發(fā)顫:你是說那位蘇蘇 元白立刻反駁:怎么可能,小哥哥身體不好,怎么可能跳到二樓來啊。 馮逢:是啊,讓瘸子一口氣跳上二樓,是不是有些難為人了? 抱、抱歉,是我太慌張了,就隨口猜了一個人,我、我會向蘇小哥道歉的。 馮逢思量道:我倒是覺得,與其說是咱們現(xiàn)在在小樓里的人,不如說,現(xiàn)在還在外面的人更有嫌疑。 元白:現(xiàn)在還在外面你說的該不會是那位肖庭先生吧? 馮逢:也就只有他了吧?如果說這個試煉場的鬼必須是試煉者中一員的話。 元白:好像也是有道理的??! 他猛地跑出來,一路小跑出來。 馮逢和衣生水追在他身后,不停追問他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元白沖到二樓樓梯口,剛要下樓,卻透過欄桿縫隙看到了默默停駐在樓下的尤不一。 小哥哥! 尤不一抬起頭。 大堂中央懸掛著一盞灰撲撲的水晶吊燈,暗黃色的燈光像是有了某種電影膠片的質(zhì)感。 尤不一抬頭望來時,就好像一場華麗的電影夢。 他朝呆愣住的元白微微頷首,我剛才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