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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先前抱到少年尾巴的手感,感覺喉嚨有些干渴。 立秋認真地瀏覽光腦上的信息,沒看兩眼,便驚訝地問道:“這不是跟下午收到的消息一樣嗎?” 逢何這才抽出注意力看了眼光腦,上面的信息赫然就是山城下午剛發(fā)過一次的公函。 他眉毛一挑,“這山城所長怎么回事?” “他可能在等你的回復下班?!?/br> 立秋根據他對海城所長的了解,對山城所長的行為做出猜測。 逢何好笑地敲敲立秋的腦袋。 沒等他說些什么,又是一封一模一樣的公函發(fā)送到他的郵箱里。 公函上,三份簽名之間有著細微區(qū)別,說明這確確實實是山城所長手動發(fā)的郵件。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逢何正了正身子,將三分公函并排在一起,如果三份公函除去簽名以外都完全相同,那他就要臨時聯(lián)系晏文斌加班工作了。 公函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區(qū)別。 只好可憐晏文斌被臨時喊出來加班。 “連發(fā)三封,”逢何敲了敲光腦外殼,皺眉道:“他很急?但如果有什么急事,為什么不直接給我發(fā)私人郵件?” 求援。 他叩了叩床面,突然問道:“想不想跟我去一趟山城?” 立秋這會兒正嘗試著越過逢何去摸床頭柜上放著的堅果。聽到問話,他停下動作,認真想了想,問道:“如果是調虎離山怎么辦?” 他的半個身子橫在逢何的身上,睡衣滑落得更加嚴重。 從側面看去,少年的睫毛很長,說話時跟著眼睛一眨一眨,有些撓人心窩。 “……正好可以當是一次短途星際旅行。”逢何鬼使神差地想起先前許下的承諾。 “好呀!”立秋雙眼一亮,天空般湛藍的閃亮眸子璀璨無比。 男人的視線停駐在少年毫無自知裸露在外的肩膀上,目光晦暗。 他好像有點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身體的反應告訴他,自己應該離開這個房間重新去沖個涼。 但過分的是,少年沒有拿到零食,身子還在繼續(xù)前傾。 “你……”沙啞的聲音剛出口,他便收住了話頭。 逢所長覺得自己從沒這么狼狽過。 立秋像是感應到什么一般,突然抬起頭來,盯著逢何看。 在他的視野中,逢何身周包裹著的各色光暈突然膨脹了一圈,激烈起伏著。聞到鼻子里,就是新鮮美味的大餐又出爐了。 好香。 他下意識地張嘴吃了一口。 果然好香。 逢何突然從頭涼到了尾。 就像被別樣方式洗了一場并不徹底的冷水澡。 這種變化來得太過突然,也太過一言難盡,以至于逢何多花了幾秒鐘時間來接受這件事情。 他的身子向后一靠,苦惱地往邊上挪了挪,雙手抱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心情。 更苦惱的是,罪魁禍首還一臉無辜且茫然地問他:“怎么了?” 逢何斟酌了一下措辭。 “打個商量,下次在房間里,想吃之前問我一聲?!?/br> 立秋無措地捂住嘴。 剛才身邊的味道太香,實在忍不住才吃了一口。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那……對不起?” 逢何深吸一口氣,抹了把臉,他的狀態(tài)被惹得不上不下,很是難受。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無辜又無措的小少年,突然湊身上前,用力咬上他單薄的白皙肩膀。 “!” 立秋的眼瞳猛地放大,驚得就要跳起來,但又生生停住。 “一口換一口?!狈旰嗡砷_口,冷哼一聲。 立秋呆坐在原地,他的睡衣依舊保持著褪到肩膀邊上的狀態(tài)。深陷的鎖骨上方,玉白色薄肩上殘留著一排牙印,周圍一片肌膚都被咬得泛紅。 一幕幕類似的場景從他眼前閃過——不同的地點,不同的人,極其相似的情緒轉變。 他怔怔地望著逢何,雙手抓著被單,不自知地微微顫抖。 驚慌,無措,畏懼。 當逢何冷靜下來,剛想開口說些什么時,一抬眼,正對上便是這樣一雙眸子。 咯噔。 逢何一慌,想將小少年攬到懷中,手伸到一半,卻又突然停下。 他在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是自己剛才的接觸太過分了嗎? 男人試探般將手放在少年腦袋上,輕輕摸了摸。 沒有躲開,沒有逃避,少年只是呆呆地坐在那兒,微顫著身子望著他。 手落在了后腦勺上,逢何動作輕柔地將小少年攬進懷里,像是對待心尖上的珍寶,生怕一不小心就驚到對方。 “怎么了?”他盡可能地將自己的聲音放柔放輕,“抱歉,是我剛才嚇到你了嗎?” 懷中不止的輕顫讓他覺得自己像被掐住了呼吸,一口氣不敢提也不敢松,心中慌亂無比。 但他不能將自己的慌亂表現(xiàn)出來。 “別怕,”逢何輕輕拍著小少年的背,溫聲道:“可以告訴我原因嗎?我以后一定好好注意?!?/br> 立秋的頭埋在逢何的胸膛間,身子被兩只手溫柔地圈住。胸膛很硬,卻一點都不覺得硌著,急促的咚咚聲穿透胸膛與耳罩進到立秋的耳朵里。 他抑不住心里的難過,在逢何懷里閉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