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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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年點點頭:去吧,我等你。 好。 喬遇安和展圖約定好的地方是距離四季入夢沒多遠的一個十字路口,喬遇安是走過去的,沒開車,遠遠看到展圖的車子過來的時候便揮了揮手,等車子停下之后便直接打開門鉆了進去,將呼嘯的北風(fēng)阻隔在外。 或許是等的時間太長了,喬遇安的耳朵都是紅的,展圖沒有立刻發(fā)動車子,轉(zhuǎn)過頭盯著喬遇安看了好大一會兒: 你約我來這里做什么? 沒什么。喬遇安說:開車,去四季入夢別墅門口。 展圖看著喬遇安的表情更是一言難盡:你約我過來該不會是為了讓我送你回家吧? 喬遇安看著展圖,沒說話,但也明顯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這還是展圖認識喬遇安以來第一次見他這么嚴肅,于是也感覺到不是什么好事情,就按照喬遇安說的做了。 快到別墅區(qū)門口的時候,喬遇安叫了停,展圖看一眼喬遇安還是乖乖的將車停在了路邊,剛要開口問他到底要做什么,喬遇安卻先一步開口說話了,問展圖: 認識那個女人嗎? 哪個?展圖順著喬遇安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在別墅區(qū)門口的那個坐在花壇邊上看起來神情落寞的女人,搖了搖頭:不認識。 好好看看。喬遇安說。 展圖又看了一會兒,有點不耐煩:我真的不認識。 她認識時年。喬遇安說。 這簡單的幾個字讓展圖瞬間瞪大了雙眼:你說什么? 出現(xiàn)好多天了,當(dāng)時沒注意,但今天下班回來看到她還在,我就多嘴問了句。喬遇安看一眼展圖:她說她是來找兒子的,看到我住在里面就把照片拿給我看,問我是不是認識她兒子。 照片是我哥? 喬遇安點了點頭。 草!展圖狠狠的捶了一下方向盤:他們真的來了。 喬遇安看著展圖沒說話,等展圖回過神來還想問喬遇安什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喬遇安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么,喬遇安卻開了口,問: 這件事我沒告訴時年,我覺得他既然躲了這么多年肯定不想讓任何人找到他,我也不知道說了他能不能受得住,可是我覺得這件事瞞不住。 你什么意思?展圖看著喬遇安:別墅區(qū)不能隨隨便便讓什么人進吧?我哥不會出來的,她頂多在這邊待幾天就會走了吧? 喬遇安沒說話,展圖又緊張的追問: 你說話啊,會吧? 她可以報警。喬遇安說:她可以說自己失蹤多年的兒子就住在這里,住在冬區(qū)4號別墅,請求警方跟自己一起進去調(diào)查,你覺得物業(yè)能攔得住她,也能攔得住警方嗎? 那怎么辦?展圖說:我哥會瘋的。 喬遇安看著展圖: 你能不能告訴我時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到底是為什么在躲著這些人? 展圖剛才還義憤填膺的模樣在聽到喬遇安這么問的時候突然啞火了,像個小啞巴,喬遇安對于眼前展圖的反應(yīng)不是沒有預(yù)測,微微嘆出一口氣: 展圖,你要知道,時年是我愛人,我不可能害他。 第64章 喬遇安和時年已經(jīng)在一起的事情,展圖是知道的,雖然他依舊不看好,但也否認不了和喬遇安在一起之后的時年確實不樣了,有了點人間煙火氣,更像個人了,而不是渾渾噩噩夜里游蕩的鬼魂。 可是時年的那些過往,展圖卻不知道該不該說,他答應(yīng)過時年不對任何人說,他也做到了,這十年來,他都快忘了這回事。 如果沒有時年母親這回事,展圖還是不會說,就算喬遇安拿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自己都不會說,但如果真的像喬遇安說的那樣,對方報警,硬闖呢?他們能阻攔的住嗎? 其實只是時年的母親來了而已,她未必就真的能見到時年。 但或許是他們都明白天下沒有永遠的秘密這回事,又或許是都有感覺這回事不會這么輕而易舉的解決,所以他們都很沉重,也都有種感覺,那就是這次這回事不會那么容易的翻過去了。 而喬遇安對時年的感情和所作所為,展圖也是看在眼里的,他說的沒錯,他不會傷害時年。 他和自己樣,會拼了命的去保護時年。 我說了,你能保護好他嗎? 我不知道。喬遇安說:但如果知道了時年的過去,我會在事情發(fā)生之后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方式去對待他,說什么安慰他,我保證不了讓他不受絲傷害,但我可以保證,我會盡我所能。 展圖看著四季入夢別墅區(qū)門口的那個女人許久沒有說話,喬遇安也給足了展圖考慮的機會,終于等來了展圖的開口,他問喬遇安: 你覺得男人喜歡男人是病嗎? 喬遇安看著展圖:如果我覺得是病,那么我和時年也是一樣的。 我知道這不是病,現(xiàn)在也沒幾個人覺得喜歡男人就是病,但有人這么覺得,甚至為了治病,可以不顧一切。 這天展圖說了很多,喬遇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聽了很久,久到他全身都覺得麻木,連手指動一下都不太能,或許是外面的天太冷了,又或許是這個故事本身就讓人如墜冰窖,所以故事講完的時候,喬遇安渾身都是冷的。 展圖想抽煙,但摸了摸口袋發(fā)現(xiàn)出來的急并沒有把煙帶出來。 他不常抽煙,但這刻很想抽,可回頭看看喬遇安,他似乎并沒有自己好多少,甚至更糟。 這些事情展圖知道了十年了,也消化了十年了,可再提起來還是義憤填膺,腔憤怒沒有地方發(fā)泄,更不要說喬遇安是第次聽到了,他不僅第一次聽到,還是以男朋友的身份,時年最親近的那個人。 展圖沒什么心情說話,甚至想飆車去兜風(fēng),但又不能不擔(dān)心喬遇安的狀態(tài),可是繼續(xù)待下去也不是辦法,不知道喬遇安是怎么跟時年說的,時年又會不會多疑,但就在展圖開口要讓喬遇安先回去的時候,喬遇安卻先動了: 有時間的話送我去趟商場吧,我去買幾臺加濕器。 展圖不知道喬遇安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買加濕器,但是看著喬遇安的狀態(tài)展圖也不想阻止,便發(fā)動了引擎,可是還沒踩下油門喬遇安又說話了,說: 算了,我先回去了。 展圖愣了下,看著喬遇安,他原本是想讓喬遇安走的,因為不放心時年個人在家里,怕時年對喬遇安的所作所為想東想西,但喬遇安這么主動開口他心里卻沒底了,把拉住準備打開車門的喬遇安: 你,你還好吧? 喬遇安沒說話,反應(yīng)也有點遲鈍,幾秒后視線才聚焦到展圖的臉上: 沒事。 展圖還想說什么,喬遇安卻打斷了他的話:我會照顧好他的,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說完便掙開展圖下了車。 下車的這刻,原本陰沉沉的天空突然飄起雪來,喬遇安抬眸看了眼,扯了扯衣領(lǐng)邁步朝著四季入夢的門口走去了,路過時年母親的時候他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去,冷漠的猶如這呼嘯的寒風(fēng)。 喬遇安沒有立刻回去4號別墅,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定很糟,在3號別墅里,喬遇安對著鏡子練習(xí)了遍又遍的笑容,最后才覺得能看了,可是眼睛卻慢慢的紅了。 眼淚流下來的時候,喬遇安再也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沖動,看著鏡中的自己揮拳砸了過去,勉強的笑容碎成無數(shù)片,展圖的話也次次的在耳邊回蕩: 高三上半學(xué)期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喜歡男人,因為很迷茫,不敢告訴其他人,很委婉的告訴了他媽。 他媽開始沒做什么,高三下半年說要帶他去一個輔導(dǎo)班,我哥沒懷疑什么,跟著去了,卻發(fā)現(xiàn)是矯正學(xué)院。 你應(yīng)該在網(wǎng)上看到不少吧,去年有段時間鬧的很兇,網(wǎng)癮,不聽話,同性戀都能矯正。 我哥被關(guān)了半年,他們根本不把人當(dāng)人,牲口一樣的生活,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我他媽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怎么想的,竟然為了這么個事兒,讓我哥錯過了高考,毀了身體,有了被害妄想癥。 最他媽的草蛋的是那個校長就是個同性戀,他看我哥長得帥,要對我哥下手。 我哥被校長帶回了家里,給他打了不知道什么針,要不是我哥手里抓住了玻璃碎片直讓自己保持清醒,最后捅了那個校長,很可能活不到現(xiàn)在,早死了。 他躲了十年,躲那個校長,躲警察,也躲他媽。 他不是不想出來,是不能出來,網(wǎng)絡(luò)越發(fā)達越不能出來,他怕出現(xiàn)在別人的鏡頭里,出現(xiàn)在那些人的視線里。 他不想回到過去了。 也不能再回去了。 那年時年多大?17歲,年少輕狂,意氣風(fēng)發(fā),卻被送到一個人間地獄里,經(jīng)歷了喬遇安想象不到的切,年前網(wǎng)絡(luò)上有關(guān)于矯正學(xué)校的時候鬧的沸沸揚揚,喬遇安不是沒有關(guān)注過,他也憤慨過,嘆息過,可是一年之后如果沒有人再跟自己提起那些事,他也不會再想起來。 但喬遇安卻從來沒有想過,沒有想過那些非人的經(jīng)歷早就在十年前就在時年的身上上演。 17歲的孩子是怎么從魔窟里逃跑的,喬遇安不敢想象,他只要想到時年可能遭受到的,他的心都要疼到窒息了。 手流了不少的血,對于個醫(yī)生來說,這并不是一件明智的選擇,可除了這個喬遇安也實在不知道該用什么快速的平復(fù)自己的情緒了,他真的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時年身上的傷,時年怕打針,時年怕靜電,時年不出門,時年不怕疼 喬遇安想不下去了,每一次想到時年的現(xiàn)在都是以往那么多疼痛造成的,喬遇安就無法風(fēng)平浪靜。 可是這樣的喬遇安也注定不能去到時年身邊了,他那么敏感,定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常,看到自己手上的傷,而他不太想讓時年知道這些,他不想讓時年再想起十年前了。 但喬遇安離開4號別墅之前找的借口已經(jīng)不能再拖延了,他只要在家,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這么長時間。 喬遇安看著碎成無數(shù)片的自己,轉(zhuǎn)身離開去了4號別墅,卻并沒有進去屋內(nèi),他站在4號別墅樓下,看著2樓的那扇窗,掏出手機給時年打了個電話,時年很快接聽了: 怎么了? 醫(yī)院突然打來電話,讓我回去支援,可能回不去了。 時年在電話那端沉默,片刻后二樓的窗戶被掀起小小的角,時年出現(xiàn)在窗后,喬遇安揮揮手: 你怎么知道我在樓下? 你會過來看看我。時年說:我知道。 喬遇安笑了笑沒說什么。 晚上能回來嗎?時年說:你昨天就不在。 能。喬遇安笑著說:肯定能,到時候年年抱著我睡,好嗎? 時年應(yīng)了聲:路上小心。 好。 喬遇安掛了電話,卻并沒有立刻離開,他在窗下看了時年長達幾分鐘的時間,兩人誰都沒說話,誰都沒有先步離開,后來還是時年給喬遇安再次撥通了電話,喬遇安接聽了,時年問他: 你怎么了? 時年,我愛你。喬遇安說:突然想告訴你。 我更愛你。時年說:你是我的光。 喬遇安笑了:下雪了,好看嗎? 時年的視線看了圈喬遇安周圍的環(huán)境,雪很大,踩在雪地里的腳印也很明顯,時年沉默片刻,問:不冷嗎? 不冷。喬遇安說:好了,不說了,我要走了,再不走該被我媽罵了。 時年又囑咐了聲才掛了電話,這次喬遇安沒有多留,直接離開了,時年卻在窗前站了很久很久。 喬遇安離開之前說是要去1號別墅找姜橙,可是雪地的腳印分明是從3號別墅過來的,而且喬遇安打電話跟自己揮手的時候也直是在用左手,他右手怎么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時年不知道,如果可以他很想出門追上喬遇安問問,但他看了看外面陰沉沉的天氣,到底還是沒敢。 昨天晚上的那個夢讓時年今天一天都不太好,醒來的時候還在衣柜里躲了會兒,他太怕回到十年前了。 喬遇安什么事情都跟自己說,時年也想對他毫無保留,可是將那些骯臟的,連他自己都不想記起來的故事告訴喬遇安做什么呢?過去改變不了,他也不想讓喬遇安陪著自己疼。 他自己能給喬遇安的已經(jīng)很少很少了,不想連痛苦都給他,他想讓喬遇安好好的,不管怎么樣都好好的。 可是今天的喬遇安,怎么了呢? 第65章 喬遇安哪里也沒去,醫(yī)院不需要他,那只是他的借口,時年應(yīng)該不會懷疑的,畢竟這樣的事情時常會發(fā)生,但也不能回去三號別墅,時年說不定會在窗口看,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姜橙的一號別墅了。 休息日,姜橙在家,看到喬遇安一手傷痕的走進來當(dāng)即愣了一下: 別告訴我你跟時年動手了? 喬遇安站在門口看著姜橙,沒說話,也沒笑,就是很疲憊,很需要安慰,或者需要擁抱的一個姿態(tài)。 姜橙看著喬遇安,幾秒后起身走過去,摸摸喬遇安的臉,什么也沒問的抱住了他,摸摸他的頭發(fā),拍怕他的后背: 沒事,沒事,有姐在呢,什么事情我都能給你辦明白了,別怕。 喬遇安快30歲了,有很多年都沒有聽到姜橙用哄小孩子的方式哄自己了,但卻依然受用,小時候被欺負了,受了氣,姜橙也是這么安慰自己的,而她也真的能處理的很好,為他出氣。 但這件事,喬遇安卻不知道該怎么做,該怎么做時年才能不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