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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 第204節(jié)

    顧朝朝瞄了一眼周圍,同她小聲嘀咕:“我纏著胸悶得慌,回屋可以吃更多。”

    “那就湊合吃些,等回屋后再貼補。”嬋娟說著,將她拉到了待客用的大廳里。

    往常都躲著用膳的下人們,今日齊聚一堂,看到顧朝朝后立刻行禮。顧朝朝笑著點了點頭,便叫他們?nèi)ナ溩恿恕?/br>
    今日過年,府中沒那么多規(guī)矩,大家都是隨意三五成群,一邊用膳一邊閑聊,整個廳里都充斥著餃子的香味。

    顧朝朝在主位剛一坐下,嬋娟就對著角落里的某人招了招手:“那個阿葉,去給少爺盛碗餃子,記得過冷水,少爺不喜歡吃熱的?!?/br>
    顧朝朝眨了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嬋娟被看得莫名心虛,咳了一聲后趕緊躲開。

    餃子很快被端了過來,顧朝朝看著眼前模樣清俊的少年郎,想了想后叫他坐下了。嬋娟頓時一陣驚喜,只是一對上顧朝朝的視線便強行克制了。

    顧朝朝一邊用膳,一邊與這個叫阿葉的少年閑聊,等一頓飯吃得差不多了,對此人的情況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心中突然有了計較。

    半個時辰后,她回到寢房中,嬋娟也湊了過來:“少爺。”

    “日后不準(zhǔn)再背著我做這種事。”顧朝朝警告地看她一眼。

    嬋娟原本想問問她對阿葉看法如何,一聽她話里的意思,臉色一變趕緊跪下:“奴、奴婢知錯了?!?/br>
    “這么緊張做什么,”顧朝朝無奈,將人扶起來,“我的事我自有主張,你日后不必再cao心?!?/br>
    “是……”嬋娟平日與她關(guān)系親密,不代表不懂規(guī)矩,此刻一聽她明確這般說了,什么都不敢說便答應(yīng)了。

    顧朝朝見她眉眼間全是忐忑,便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別怕,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你買回的這個阿葉……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后于我,或許有大用?!?/br>
    也難怪他生在商賈之家,當(dāng)初卻能被準(zhǔn)許破例參加科考,估計是連朝廷都不愿錯過這樣的人才,若非他父兄犯事,也不至于淪落至此。

    嬋娟聽出她的欣賞,小心翼翼地抬頭:“少爺打算如何?”

    顧朝朝笑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一整日無波無瀾地過去了,除夕之夜,礦州城的天空突然炸開了煙花,年味瞬間充斥每一寸空氣。顧朝朝登上高處望天,許久正要下去時,突然瞥見隔壁院中的高樓之上,也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自從那天吵架之后,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沈暮深定定看著她,等她先與自己打招呼。

    他也確實等到了,顧朝朝揚起唇角,淺笑著對他施了一禮,便先一步轉(zhuǎn)身離開了。

    禮數(shù)周到,卻透著生分。

    沈暮深眼神暗了下來,又獨站許久,直到連煙花都消失不見,顧朝朝都沒有再出現(xiàn)。

    嬋娟收拾完屋子,還想著去高樓上找顧朝朝看煙火,誰知剛一出門,就看到她從上頭下來了,不由得一陣好奇:“少爺,這就不看了?”

    “嗯,不看了?!鳖櫝d致缺缺。

    嬋娟頓了一下:“您怎么不高興?”

    “我有嗎?”顧朝朝反問。

    嬋娟若有所思地看一眼高樓,問:“您見著沈?qū)④娏???/br>
    顧朝朝:“……”

    “見一面都能如此不高興,您心里還掛念他吧?”嬋娟面對她時一向沒什么原則,見她這會兒喪眉搭眼的,也顧不上沈暮深到底適不適合她了,“若是還念著,不如趕緊和好,也省得浪費這大好的時光?!?/br>
    “和好了就得繼續(xù)看他臉色,我才不和好,”顧朝朝輕嗤一聲,“在他沒有做出改變之前,大家湊合一下得了?!?/br>
    嬋娟:“……為什么不和好就是湊合?”

    顧朝朝沒回答,吩咐她替自己去給下人們發(fā)紅包,自己則轉(zhuǎn)身回屋去了。

    回到屋里后,她做什么都沒興致,滿腦子都是沈暮深剛才定定看著自己的模樣。他也是奇怪,明明平日倨傲無禮,連眼神都透著刻薄,偏偏今日看起來有點可憐,像是犯錯后被丟棄的狗子,又別扭又渴望主人帶他回家。

    ……這是什么破比喻。顧朝朝捏捏鼻梁,直接吹熄燈燭躺下了。

    已過子時,她卻毫無睡意,她在漆黑的房間里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了過去。這樣強行入睡,注定是睡不了太死的,尤其是在腦子里不斷想事的情況下。

    房間里地龍燒得太足,烤得她嗓子都發(fā)干了,最后昏昏沉沉醒來時,外頭還是漆黑一片。她輕哼一聲,閉著眼睛不肯動:“嬋娟……給我倒杯水?!?/br>
    說完,便安靜等著,然而等了半天都沒等到。

    她皺了皺眉,又喚一聲:“嬋娟?”

    再一次開口,腦子清醒許多,想起她進門時嬋娟去給下人發(fā)紅包了,估計結(jié)束后就直接回自己房間了,她這屋里只有她一個人。

    顧朝朝喉間發(fā)出一聲可憐的嗚咽,強撐著床褥準(zhǔn)備起來時,黑暗中一只手突然撥開輕紗,將杯口置于她的唇邊。

    顧朝朝頓了頓,就著杯子喝了一口,這才脫力一般重新倒回床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喝完水就徹底精神了,她盯著虛空看了片刻,開口與嬋娟聊天:“我將你吵醒了嗎?”

    對方不語。

    顧朝朝也不在意,伸了伸懶腰又道:“可有按我的吩咐,給阿葉多備一份紅包,當(dāng)做今日寫對聯(lián)的報酬?”

    對方還是不說話。

    顧朝朝一頓,突然猜到了什么,心跳倏然快了起來。

    房間里陷入一片沉默,空氣也逐漸凝固,兩個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安靜中只有呼吸逐漸交融統(tǒng)一。

    許久,顧朝朝緩緩開口:“點燈吧,黑乎乎的什么都瞧不見。”

    床邊的人總算動了,不多會兒屋里便亮起一盞燈燭。

    顧朝朝坐起身看過去,就看到沈暮深站在桌邊,手持燈燭與她對視。

    克制住想要上揚的唇角,顧朝朝蹙起眉頭:“將軍不是說了日后兩不相干么,怎么又突然來小的房中了?”

    “我來送原本就該給你的東西?!鄙蚰荷钫f完,掃了一眼桌子。

    顧朝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上頭擺了一疊春聯(lián)與福字。

    一看到這些,她沒來由的一陣火氣:“將軍記錯日子了吧,昨日白天才是貼對聯(lián)的時候,那會兒您沒送,這時小的也用不著了?!?/br>
    “我送了?!鄙蚰荷蠲鏌o表情。

    顧朝朝一愣:“嗯?”

    “我送了,可你已經(jīng)叫人寫了,”想起白日她與旁人相談甚歡的畫面,沈暮深臉色更沉,“是你不要我的?!?/br>
    顧朝朝:“……”這句話聽起來,有點一語雙關(guān)那味道。

    屋里燈燭跳動,兩人再次安靜下來。

    沈暮深不斷用視線描繪她的眉眼,才發(fā)現(xiàn)她與一個月之前相比要消瘦許多,想來這個月的確過得辛苦,而他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卻從未發(fā)現(xiàn)她的不妥。

    他突然生出一分悔意。

    顧朝朝打了個哈欠,見他站在原地不動,開始思索如何趕人離開。

    大約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沈暮深突然生出一分急迫,直接在她開口之前打斷:“今日除夕。”

    “……所以呢?”大概是今晚的沈暮深看起來太可憐,顧朝朝說不出的耐心。

    沈暮深喉結(jié)動了動,看著她的眼睛鼓起勇氣:“我可以許你一個心愿,你想要什么都行。”

    如果她說和好,那他就立刻答應(yīng)。

    一向沉得住氣的大將軍,這會兒突然將什么都寫在臉上,顧朝朝看得差點沒笑出聲,突然覺得這次架吵得毫無意義,他們不可能分得開。

    不對,也不是毫無意義,至少他意識到她于他而言有多重要,以至于能叫他舍棄自尊尋來。從今以后,他會曉得該如何尊重她,再不敢像以前一樣隨意對待她。

    顧朝朝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許久緩緩問一句:“當(dāng)真我要什么都行?”

    “嗯?!鄙蚰荷畹男奶铀伲p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袖子。

    顧朝朝勾起唇角:“我要你幫我府中一個下人脫去賤籍,你能做到嗎?”

    沈暮深臉色一變,心臟仿佛倏然炸開,四肢百骸都跟著疼痛。

    “你……”他開口時,才發(fā)現(xiàn)聲音有些沙啞,靜了靜后咬牙道,“你為何要為一個下人脫去賤籍,是那個阿葉嗎?你想做什么?讓他成為良籍,然后與他成婚?”

    說完,他攥緊拳頭猛地生前。

    顧朝朝嚇了一跳,急忙抱住被子護住自己:“你做什么?要打我嗎?”

    看到她眼底的警惕,沈暮深猶如被打了一拳,猛地停下了腳步。

    “……你們才認識幾天,你就這么確定他是可托付之人?你就這么確定與他的第一個孩子是男孩?還是說你為了他,連顧家都可以不要了?”沈暮深一字一句地質(zhì)問。

    顧朝朝挑眉:“你……怎么對我家的事這么了解?不會是每天來偷窺吧?”

    話音未落,她便看到沈暮深的眼圈紅了。

    她本來只是逗逗他,出一出當(dāng)初被他欺負、和被丟在大街上的氣,結(jié)果沒想到他反應(yīng)會這么大,頓時嚇到了。

    沈暮深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默認了,心口處疼得愈發(fā)厲害。

    “顧朝朝,你不能……這么對我,”沈暮深眼圈越來越紅,“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好,可我已經(jīng)開始改了,你不能……不能要了我之后,又輕易拋棄我,顧朝朝……”

    “阿葉文采很好,”顧朝朝打斷他的話,“若是能恢復(fù)良籍參加科考,將來必然有所作為?!?/br>
    沈暮深見她這個時候都在夸那個男人,頓時心生絕望,想撕碎她,卻舍不得。

    顧朝朝一看就知道他想偏了,不由得嘆了聲氣:“你呀,性子驕縱目中無人,即便落魄了也不知道伏低做小韜光養(yǎng)晦,如今才來礦州城多久,就得罪了那么多人,將來若有一日失了官身,怕不是要被那些人給撕碎了?!?/br>
    “……你一定要夸獎他貶損我嗎?”沈暮深咬牙。

    顧朝朝抬眸掃了他一眼:“看看看,一點都沉不住氣,才說你幾句,就開始不服氣了。”

    這一刻兩個人的身份徹底倒置,仿佛她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將軍,教訓(xùn)沈暮深時就像教訓(xùn)一個孩子。

    沈暮深只覺得自己一顆心被她摔在地上,她還要在上頭踩幾腳,以他的傲氣恨不得轉(zhuǎn)身就走,可雙腿卻像長在地上了一樣,怎么也挪不動步。

    顧朝朝垂著眼眸,輕輕嘆了聲氣:“所以呀,總要想法子再培養(yǎng)一個靠山,將來真到了你一無所有的時候,至少能保住你?!?/br>
    沈暮深一愣。

    “我想了想,阿葉是最好的人選,有才華,懂感恩,待明年參加科考,以他的能力必然能留在京中,到時候知府那些人即便是看在他的面子,也不敢……”

    話沒說完,一道黑影就撲了過來,直接將她撞進柔軟的被褥上。

    顧朝朝驚呼一聲,嘴唇便被堵上了。

    他吻得毫無章法,只會憑借本能一味地攻城略地,顧朝朝被他咬得疼了,掙扎著別開臉:“輕點!”

    沈暮深紅著眼,一口咬在她的脖頸上,氣得顧朝朝捶了他兩拳。

    沈暮深總算老實不動了,顧朝朝長舒一口氣,正要推開他,便感覺脖子上一片濕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