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配不上他那副熱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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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你也看見了,魏家根本就是豺狼虎xue!” 照影忍不住說道:“姑娘,那幅畫真的是……人皮畫的?” 云楚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直覺應(yīng)該沒錯……”她看向晉亭,“你可能看的出來?” 晉亭惡心了一下:“人我殺過,人皮我卻是沒剝過……屋子又暗,我看不出來……” 南松道:“沒想到魏老夫人心這么狠,不會是她剝的吧?” 云楚忱冷笑一聲,“是不是她剝的人皮不知道,不過作畫的,沒準(zhǔn)就是那個魏子修?!?/br> 晉亭主仆聞言不由對視一眼。 晉亭想的是,魏子修那小白臉能有這么大的膽子? 而南松想的是,完了,公子的心上人竟然是這副德行,公子該有多么傷痛,難怪一臉扭曲! 照影撫著滿是雞皮疙瘩的手臂,說道:“之前魏五姑娘說的時候,奴婢雖然也信了,可真正親耳聽見親眼看見之后,仍是駭?shù)暮必Q,這魏老夫人白日里慈眉善目,怎么到了夜里跟個老妖怪似的……” “魏五姑娘?這又關(guān)魏五姑娘什么事?” 晉亭大惑不解,出聲詢問,可云楚忱此時卻沒什么心情跟他解釋。 “我們所看到的也許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魏家肯定比我們看到的看要齷齪不堪,我得想個辦法,盡快擺脫魏家的親事。” 晉亭聞言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說道:“你看,我早就與你說過,那個魏子修虛偽無恥,就是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你非不信我的話!” 南松聞言一怔,這是由愛生恨??? 云楚忱無奈的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晉亭,“是是是!你慧眼如炬,你神機(jī)妙算,你大仙轉(zhuǎn)世!” 晉亭環(huán)著雙臂一臉得意,追問道:“不過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剛才提到魏五姑娘,難不成是她與你說的?她怎么會與你說這些?” 云楚忱對這個話癆早就免疫了,敷衍道:“這個說來話長?!?/br> 如果是別家姑娘與云楚忱說魏子修如何如何,她第一個念頭大概會是這人要跟自己搶男人,然而魏妥妥是魏子修的meimei,根本不存在這種可能。 “時間不早,咱們還是早點(diǎn)回去的好?!?/br> 晉亭聞言一瞪眼,“哎我說你這丫頭,卸磨殺驢是怎么著?” 云楚忱白他一眼:“你是驢?” 晉亭一噎,咬牙道:“回去!” 四個人一路無話,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云府。 云楚忱雖然心事重重,倒還很有良心的叮囑,“時間不早了,你回去的時候小心些……” 晉亭卻不依不饒,“你不是說要好好報(bào)答我么,到底要怎么報(bào)答我?” 兩個人由此又開始唇槍舌戰(zhàn)。 南松站在一邊,看著這兩人磨磨唧唧,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公子喜歡魏子修,云大姑娘也喜歡魏子修,口味這么像,如果能摒棄前嫌湊成一對,兩個人的問題豈不是都解決了? 他雙眼亮晶晶地在晉亭和云楚忱之間轉(zhuǎn)動,越發(fā)覺得他們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 何況這兩人自幼相識,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呢! 南松越想越覺得得自己是個天才! 于是他斟酌了一下言辭插嘴道:“公子來之前遇著賊人了,手臂還受了傷,也不知道方才有沒有碰到,云大姑娘這里肯定也有上好的傷藥,不如公子先換了藥吧……” 此話一出,爭得面紅耳赤的兩個人終于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云楚忱詫異的問:“你受傷了?是來找我之前那會兒?” “哦,沒什么,就是之前從你走的時候碰上個人,身手憑地厲害,我覺得像是昨晚上殺害衙差的盜賊就跟了上去,竟沒打過?!?/br> “你沒打過?”云楚忱聞言大為驚詫,她認(rèn)識晉亭多年,可是知道他的厲害的。 晉亭倒沒覺得有什么丟人的,很大方的就承認(rèn)了,“沒打過,而且,我看那人不像普通人家出身,卻做著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很是奇怪?!?/br> “你管人家是什么出身!不要多管閑事!” 晉亭挑眉:“你怎么跟我娘似的!” 云楚忱無語:“還不都為了你好!” 晉亭聞言樂了:“你這是為了我好?為了我好才說的這話?” 云楚忱吩咐春蕪去取傷藥,回頭又說晉亭,“什么話?你腦袋被門擠了?顛三倒四的!” 幾個丫頭都忍不住笑,春蕪取了傷藥來遞給南松:“你給晉二公子換藥吧。” 南松今天不知道怎么,格外機(jī)靈,一邊給晉亭換藥一邊說道:“云大姑娘多叮囑著點(diǎn)我們公子,我們夫人整日里替公子cao心,公子也聽不進(jìn)幾句去!您說的話,我們公子卻是時時刻刻都記著的,還時不時拿出來念叨!” 瀲月好奇道:“這是為何?” 南松有意想要緩和這兩人的關(guān)系,專門挑好聽的說:“我們公子說了,云大姑娘雖然脾氣大了點(diǎn),但許多話都很有道理?!?/br> 云楚忱聞言看了晉亭一眼,見他正看著自己,心下一跳,趕緊轉(zhuǎn)過頭去,避開他的目光。 幾個丫頭都是人精,見晉亭這副模樣便多想了幾分。 照影問:“聽說晉夫人一直在給晉二公子相看親事,不知如何了?” “我們夫人倒是有幾個人選,但公子都看不上,說什么也不同意,先前姑娘給我們公子說的那幾個,我看著也都跟天仙兒似的,可我們公子就是不松口!我們夫人都急病了!” “晉夫人病了?”云楚忱聞言問道。 南松點(diǎn)頭:“病了許久了,總也不好?!?/br> 云楚忱皺眉:“改日我與母親去看看她?!?/br> 南松一聽就樂了,“那敢情好,我們夫人就跟您二位合得來,一見著面保準(zhǔn)病就好了!” 晉亭忍不住說:“你今日怎么如此聒噪?” 南松心想,我還不是為了您! “爺,換好藥了,咱們現(xiàn)在走?” 晉亭當(dāng)然舍不得走,可三更半夜的,他也不能在云楚忱的院子里呆太久。 “我先走了……那個,我今天就是在你們家附近撞見的那個人,你警醒著些,最好提醒云老夫人讓府里加強(qiáng)護(hù)衛(wèi)?!?/br> “嗯……我知道了?!痹瞥罌]去看他,只答應(yīng)了一聲。 等晉亭走了,四個丫頭立即將云楚忱給圍住了。 照影率先說道:“姑娘!晉二公子是不是對您有心?” 云楚忱正要反駁,春蕪也說道:“是啊姑娘,上次在貞常長公主的芳華宮時,奴婢就覺得晉二公子不對勁兒,今日聽南松這話,怎么聽都像是說,晉二公子心里有人了呢!” 蘅蘭興奮的兩眼冒光:“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太好了!晉二公子可是與魏小公爺并稱長安雙杰的!他是咱們從小就認(rèn)識的,知根知底,總不至于也暗地里有什么問題吧!倒是個絕好的人選!” 三個人都發(fā)表了意見,都看向?yàn)囋拢瑸囋聟s輕輕嘆了一聲,“姑娘若是想選晉二公子,早就選了。” 三人聞言都是一怔,春蕪問:“之前奴婢以為姑娘厭惡晉二公子,如今看來也并不是,那姑娘為什么不選晉二公子?” 云楚忱垂眸半晌,說道:“我不過是想為自己謀算個好前程罷了,沒打算付出真心, 不想利用他?!?/br> 幾個丫頭面面相覷。 半晌,蘅蘭嘆了口氣:“明明晉二公子家世好,府中人事簡單,晉夫人又好相處,小姑子也活潑可愛,但姑娘偏偏不選?!?/br> 春蕪話里有話:“姑娘對誰都無情無義,算計(jì)的明明白白,偏偏對晉二公子百般忍讓,還怕坑了他?!?/br> 云楚忱抿唇道:“我生來是個冷情冷性的,凡事只算計(jì)利弊,配不上他那副熱心腸?!?/br> 幾個丫頭這下無話可說了,都是無奈搖頭。 瀲月說道:“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吧?!?/br> “沒錯。” 相比幾個丫頭,云楚忱呢心中所受的煎熬只多不少,甚至是數(shù)倍,不僅僅因?yàn)樗c魏子修的親事已經(jīng)在行六禮,更因?yàn)樗蛲淼膲簦?/br> 夢境之中,云楚忱與魏府小公爺定親之后,宣永候府如意料之中的那樣,沉浸在巨大的歡喜中,真可謂舉家歡騰。 云老夫人連連念叨這些年沒白養(yǎng)云楚忱。 云楚忱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投資,不出意外,她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也有保障了。 云楚忱心滿意足,從此足不出戶,安心在家里準(zhǔn)備嫁妝。 就如魏妥妥猜測的那般,她大婚那天,除了云府公出的一份嫁妝,還有衡陽郡主私出的嫁妝,更有她的生母年氏越過她直接與云府商量所出的一份嫁妝。 她一個過繼的侯府嫡長女,出嫁堪比皇室公主,十里紅妝,聲勢浩大地嫁給了魏子修。 魏子修年紀(jì)輕輕才名兼?zhèn)淝巴静豢上蘖?,云楚忱板上釘釘就是未來的國公夫人,比其他女子至少少熬二十年?/br> 同齡的閨閣少女都羨慕她嫁了個好夫郎。 而且,魏子修本人亦是相貌俊美,這樣一個好夫婿,竟然就被云楚忱套牢了,真是氣煞人也。 然而,這并非一個故事的結(jié)局,而是一個開始。 或者說,她不過是經(jīng)歷了所有魏府媳婦兒所經(jīng)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