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還說不是早有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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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陽郡主聽到這里眼神一凝,再看向連姨娘時(shí),眸光中全是寒意。 一定是有人知道了梨兒跟劉何的私情,于是利用這一點(diǎn),將梨兒給調(diào)走了。 因?yàn)橛兄閮旱那败囍b,梨兒哪敢將自己與劉何私下偷偷見面的事情給說出來,便說自己去了茅廁。 可今日為何又突然反口,說卿羅將她喚走的呢? 自然是有人再次用劉何的事情威脅了她。 衡陽郡主半點(diǎn)不容情,“你接著往下說,你與劉何平日如何傳遞消息?可有她人知曉?方才又為何反口咬住卿羅,從頭到尾說個(gè)清楚明白,若有半個(gè)字不實(shí),我現(xiàn)在就割了你的舌頭!” “就是在二門那里,有一塊活動的墻磚……若有什么話,他便寫在紙上……”其實(shí)她也是清早發(fā)現(xiàn)黃姨娘吊死之后,才后知后覺昨晚自己是被人給利用了,但她哪里敢說。 “其實(shí),奴婢也不知道是劉何騙了奴婢,還是有人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假借劉何的名義給奴婢傳了消息……” “那么,你方才又是為了什么說謊?說卿羅將你叫到了濯香院?” 梨兒抿了抿唇,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是連姨娘身邊的映秋,她找到奴婢,以劉何的事情相威脅,讓奴婢說自己是被卿羅jiejie叫走的……” 映秋聞言面色陡變,沖她吼道:“你胡說,我一直在瓊?cè)A院伺候姨娘,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連姨娘沉眸道:“這賤婢不知受了誰的唆使,一見事情說不清,便開始胡亂攀咬,企圖混淆視聽,老夫人千萬別被她騙了。我看,還是將她拉出去杖責(zé),打到她說實(shí)話為止!” 梨兒猛地抬頭,就見連姨娘目露兇光,死死的盯著她。 事到臨頭,再瞞下去是不可能的了,梨兒干脆大膽的看著映秋,說道:“映秋,你今日去柴房找我的時(shí)候,落下了這個(gè)!” 她從袖中取出一只荷包出來,“映秋,這個(gè)是你的吧!” 靛藍(lán)色繡著蓮花的荷包靜靜躺在她的手掌上,十分精致,卻似乎有著巨大的殺傷力,讓連姨娘同她身邊的映秋倏然變了面色。 云挽心暗暗心驚,拽了拽身邊的云千亦,云千亦卻只一味的低著頭。 連姨娘咬牙道:“老夫人,單憑這賤婢一句話,根本不足以讓人信服,誰知是不是夫人早有謀算,讓人偷了這荷包故意讓著梨兒演了這一出戲,好反咬婢妾一口!” “連姨娘,真是人嘴兩張皮,怎說怎有理,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顛倒黑白么?方才這丫頭出言指認(rèn)卿羅的時(shí)候,你怎么不說單憑她一句話,不足以讓人信服呢?” 衡陽郡主久不理事,可畢竟在深宮中長大,面對咄咄逼人的連姨娘,絲毫不亂陣腳,廢話不多說,字字直指要害。 連姨娘滿臉不服,“婢妾倒不知,夫人竟如此善辯,還說不是早有準(zhǔn)備?” “夠了!” 衡陽郡主還沒說話,云泓遠(yuǎn)便看著連姨娘說道:“靳哥兒還在昏睡,你還在有心思在這里胡亂攪合!” “侯爺……靳哥兒可是你唯一的兒子??!”連姨娘委屈極了,淚眼盈盈的望著云泓遠(yuǎn),“有人要謀害靳哥兒,難道侯爺不該查個(gè)一清二楚嗎?” “什么謀害,不過是你憑空臆想出來的,就算是有人殺了阿楹,也未必與靳哥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衡陽郡主看了云泓遠(yuǎn)一眼,心中冷笑不已,暗道:“言辭里具是提醒連姨娘適可而止,這是要草草了結(jié)此事?” 不過云泓遠(yuǎn)護(hù)著連姨娘,她心下也沒什么失望,她對這個(gè)男人早就沒有什么期待了。 云泓遠(yuǎn)見到衡陽郡主的冷眼瞟過來,心中一頓,她一定是誤會自己了! 他真沒有半分護(hù)著連姨娘的意思,只不過是覺得連姨娘胡攪蠻纏實(shí)在磨嘰,想讓她不要再折騰了,煩死了! 不過衡陽郡主很快將眼神收了回去,其中的不屑簡直不要太明顯。 云泓遠(yuǎn)忽然心中竟然升起那么一絲委屈,他這次真沒有偏心的意思…… “來人,將劉管事的兒子劉何帶到這里來!”衡陽郡主不去看任何人,冷冷的吩咐道。 若擱在從前,她還真是懶得看這對狗男女演戲,不過現(xiàn)在,她還就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映秋聽要帶劉何過來,臉色愈發(fā)煞白了幾分。 連姨娘暗道,怎么這個(gè)賤人今日這般難纏! 云楚忱心中冷笑,殊不知你們母女打著讓我們掉以輕心的算盤,我們又豈會讓你們?nèi)缭福?/br> 劉何很快被人帶了過來。 跟隨他來的還有府里的劉管事。 劉何正在猶豫著怎么開口,卻忽然聽自己的父親說道:“何兒,你做下這等事,對不起大夫人,也對不起侯府,你就認(rèn)了吧!” “爹?”劉何看著自己的爹有些愣神。 劉管事跪倒在劉何旁邊,說道:“都是小人管教不嚴(yán),才讓劉何受惡人唆使,助紂為虐,還請老夫人、侯爺、大夫人看在小人在府上伺候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繞了劉何一命……” 連姨娘看著劉何,袖中的手顫抖不已,她竟然不知,劉管事明面上替她辦事,實(shí)際上根本就是云楚忱的人! 衡陽郡主對劉管事的話不置可否,開門見山的問劉何:“你在小書房伺候侯爺,昨晚是不是在侯爺?shù)牟杷c(diǎn)心里動了手腳?” 梨兒聞言一怔,沒想到夫人開口不是問她們的事情。 她看向劉何。 劉何心虛不已,“回夫人的話,小人的確……的確是受人指使在侯爺?shù)牟杷锓帕诵┲叩臇|西,但絕不會對侯爺有什么傷害!小人敢拿性命作保!” “哼,你的命?你的命值什么!” 梨兒一聽劉何是被人買通,在大老爺?shù)牟杷邢铝藮|西,頓時(shí)冷了臉色。 “我心里原本還存著幾分僥幸,認(rèn)為是有人知道了你我的事情,才假借你的名義給我遞了消息,并借此威脅,可竟然真的是你!你還給侯爺?shù)牟杷锵铝藮|西!” 這說明什么?! 劉何分明是與人串通好了! “你從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我的對不對!昨晚你與人里應(yīng)外合,目的就是要將我調(diào)離柳鶯閣對不對!” 劉何幾乎不敢去看梨兒。 梨兒惡狠狠的瞪著他,又是痛又是悔,“因?yàn)槟?!黃姨娘都被人給害死了!” 黃姨娘雖然有些潑辣,但對身邊的人是很好的,梨兒得知自己的疏忽讓黃姨娘送了命,心中十分自責(zé),現(xiàn)今知曉居然還與劉何有關(guān),如何能不恨他! 她看向衡陽郡主,說道:“之前奴婢被人利用,致使歹人有機(jī)可乘害了姨娘,心中雖然十分愧疚,但想到姨娘已經(jīng)死了,奴婢不想因?yàn)榇耸略贍窟B劉何,才說謊去了茅廁?!?/br> 她紅著眼睛,說道:“但誰知此事還沒完,映秋今日偷偷到柴房找奴婢,讓奴婢咬死了昨晚將自己叫走的是大夫人身邊的卿羅,要不然就將奴婢與劉何的事情公之于眾,到時(shí)候我兩個(gè)都活不了!” 衡陽郡主尋常不會離開濯香院,甚至連云楚忱的風(fēng)瀾院也很少去,所以有什么事情的時(shí)候,都是她身邊的大丫頭卿羅出來走動傳話。 所以映秋才讓梨兒咬住卿羅。 “奴婢自私,明知她圖謀不軌想要陷害夫人,卻為了自己和劉何的性命說了謊,奴婢知錯(cuò),請夫人懲罰?!?/br> 她被劉何欺騙,頗有些心灰意冷,因此說的十分痛快利索,一副聽從處置的模樣,倒顯示出幾分擔(dān)當(dāng)。 事情至此已經(jīng)十分明了。 劉何聽梨兒全都說了,也不敢再有所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的招了出來,“也是連姨娘身邊的映秋找到小人,說黃姨娘給連姨娘難看,她想讓黃姨娘吃些教訓(xùn),讓小人想辦法支開梨兒,并讓小人在大老爺?shù)牟杷锓帕它c(diǎn)安眠的東西,以便行事……” “哦?只是讓黃姨娘吃些教訓(xùn)?” “是,小人不敢隱瞞!映秋分明說不會要黃姨娘的性命,只是想嚇唬嚇唬她,給她個(gè)教訓(xùn),讓她長長記性,以后不敢再對連姨娘不敬……要不然,小人也不敢答應(yīng)……小人也沒料到映秋有那么大的膽子敢殺人,還是在侯爺?shù)难燮さ紫隆?/br> 連姨娘再也聽不下去了,說道:“映秋!我知道你與春平情同姐妹,你一直想替春平報(bào)仇,可春平是珠兒跟雙瑞害死的,你怎么能對黃姨娘下殺手!” 這便是要將罪過都按在映秋身上了。 映秋見事情敗露,已經(jīng)無可挽回,咬著牙跪了下去。 無論連姨娘能不能脫身,她都已經(jīng)無可辯駁。 “是奴婢……當(dāng)初春平撞破珠兒與雙瑞的jian情,被活活掐死,奴婢便一直懷恨在心,心心念念要為春平報(bào)仇,但珠兒和雙瑞已經(jīng)被打死了,奴婢便將恨意轉(zhuǎn)到了黃姨娘和梨兒的身上?!?/br> “映秋!你好糊涂??!我身邊已經(jīng)沒了春平,若再沒了你,我該如何是好??!” 明明是害怕自己被攀咬,拉婢女出來背鍋,卻還能說的主仆情深,將害命說成報(bào)仇,云楚忱實(shí)在佩服來那姨娘臨場應(yīng)變的能力。 不過,她怎么會讓這個(gè)禍害輕易蒙混過去,“映秋,既然前后都是你在計(jì)劃,那么殺害黃姨娘的時(shí)候,是誰跟你一起動的手?” 映秋咬唇,“只有奴婢自己?!?/br> “你說謊,黃姨娘雖然生的纖瘦,也不是你一個(gè)人能輕松制服的?!?/br> 映秋強(qiáng)加辯解道:“奴婢是趁她不注意,先將她打暈了之后才用繩子勒死的?!?/br> “就算是這樣,你又是怎么以一人之力,將她掛到房梁上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