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稱得上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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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那和離書上寫的明明白白,大伯親手按了手印,同意恬兒留在外祖家,咱們又有什么辦法阻攔?” 莫老太太將桌子拍的啪啪作響,臉色陰沉的要命,“沒有辦法,也得給我想出辦法來!” 姜氏心里啐了一聲,肅著一張臉說道:“母親,大伯是您的親兒子,難道我們老爺不是您的親兒子?大伯已經(jīng)死了,您難道還要得罪了侯府,毀了我們老爺不成?” “你說什么?!”莫老太太沒想到自己的兒媳婦竟然敢對自己這樣說話。 但姜氏卻強(qiáng)硬起來,說道:“別的也就罷了,您若是想對侯府中的什么人下手給大伯報(bào)仇,兒媳是萬萬不答應(yīng)的!兒媳不能讓母親為了大伯,葬送了我們二房!” “你……你反了天了!” 姜氏咬牙道:“母親,您別怪兒媳,兒媳都是為了莫家好!來人,幫老太太收拾東西!” 丫頭們見狀大氣兒都不敢出,手腳麻利的開始收拾東西。 莫老太太見狀氣的差點(diǎn)背過氣去! “反了反了!你們現(xiàn)在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全都聽她的!” 幾個丫頭不敢說話,畢竟姜氏管家以來,也漏過一些手段了,干不了大事,整治她們這些下人是個保個的下場凄慘。 姜氏面無表情的說道:“胡神醫(yī)不是說了,母親的眼睛要靜養(yǎng),不能過多流淚也不能情緒太過激動,還是早點(diǎn)跟我們回涇陽養(yǎng)病的好。” “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回去我就讓老二休了你!” 姜氏冷臉道:“媳婦沒有犯任何過錯,母親打算以什么理由休了我?” “你……你不敬不孝!” 莫老太太看不清東西,連姜氏人在哪都摸不著,氣的肝疼。 姜氏振振有詞,“兒媳不能愚孝,倘若老太太真要堅(jiān)持己見,兒媳就不得不站出來替云府說幾句話了!” 若莫老太太做的對,她跟對方對著干是不孝,但對方做了一籮筐的壞事,她站出來說話就是大義滅親! 莫老太太整張臉都?xì)獬闪素i肝色,指著虛空中說不出話來。 這畢竟是在云府,莫老太太也不敢作的太過。 姜氏不理她,揮手示意丫頭們動作快點(diǎn)。 來的時候也沒帶多少東西,片刻功夫就收拾好了。 胡神醫(yī)過來給莫老太太看過眼睛之后,姜氏就前去給云老夫人和二夫人告辭。 云老夫人有些詫異,她們竟然真的風(fēng)平浪靜的走了? 這簡直稱得上乖巧。 這廂云千亦比云老夫人還要差異不解。 她想知道雨逐到底用什么換了自己的賣身契,已經(jīng)快瘋了。 然而雨逐偽造的那封她跟邱沉私相授受的信,其實(shí)已經(jīng)到了云楚忱手里。 姜氏不敢多留,也是怕薛家收到信,到時候找上門來,云府的人懷疑到她身上。 可她并不知道,這種事不會發(fā)生。 永昌伯府。 薛二太太見兒子最近都不往云府去,不由問道:“你近日怎么都不去宣永候府走動了?” “兒子不想去?!?/br> 薛二太太聞言眉頭一皺,兒子對她從不隱瞞。 她也知道兒子一開始不怎么喜歡云千亦,不過接觸了幾次,就轉(zhuǎn)變了想法。 怎么現(xiàn)在又這樣了? “是不是跟云三姑娘鬧別扭了?” 薛至搖頭,那種事情,哪個男人能開得了口! 薛二太太一看就是有事,追問道:“到底什么事,說出來娘替你想辦法。” 薛至從小到大就是個有出息的孩子,二甲進(jìn)士出身。 命也好,各種機(jī)緣巧合進(jìn)了六部。 之后補(bǔ)了別人丁憂回家空下來的缺,二十出頭就官至五品。 雖然是工部,卻比同期的那些同窗同僚好太多了。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親事不該拖到這個年紀(jì)。 可偏偏薛至就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親事。 原因就是薛至太聽薛二太太和自己jiejie們的話了。 誰愿意自己的丈夫耳朵長在別人身上? 聽自己親娘的話也就罷了,那叫孝順,將自己jiejie們的話也奉為圣旨是不是有點(diǎn)過了? 跟婆婆搶丈夫也就算了,還要跟小姑們搶,那日子還怎么過? 于是,薛至最終落到了云千亦手里。 薛二太太覺得這樁親事雖然不盡人意,但也說的過去,見兒子這般態(tài)度,自然著急。 “你倒是說話呀!到底出什么事了?” 薛至被追問的沒辦法,就將那日在墨心堂發(fā)生的事情說了。 薛二太太的眉頭擰了半天,問道:“你覺得她是故意的?” “兒子不知道,但當(dāng)眾出了這樣的事,兒子的臉往哪擱?” “那個邱沉的確是個能招蜂引蝶的,但也不至于長安所有的小娘子都往他身上撲,興許只是個巧合?!?/br> 雖然薛二太太心中也有些膈應(yīng),但萬一只是丫頭失手,豈不是生出了大誤會? 薛至的眉頭一直緊緊皺著,顯然十分在意。 薛二太太見他這副模樣,又勸:“那日你是碰巧撞見的?” 薛至搖頭:“不是,是兒子知道她要去墨心堂,便說自己也想去墨心堂,她是知道兒子會去的?!?/br> “既然如此,那不就是個誤會!她總不至于當(dāng)著你的面往別人懷里撲!那不是傻子么!” 薛至不作聲。 其實(shí)他也不是沒想過,但一回想那日云千亦臉頰紅霞飛滿趴在邱沉身上的情形,他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薛氏苦口婆心,說道:“那邱沉雖然風(fēng)光,但我兒也不差,你這般作態(tài),是認(rèn)輸于他了?” “當(dāng)然不是?!?/br> “既然不是,你便去見云三姑娘,把話說清楚,心里存著疙瘩可不行。這還沒成親就生了齟齬,以后怎么過日子。若她真存了三心二意的心思,母親也絕對不能容她!” 薛至沉默了好一會,才嘆息一聲,點(diǎn)了頭。 ………………………… 隔日,薛至下值后來云府拜見云泓遠(yuǎn)。 春闈將至,朝中各處都在忙亂。 各家有子侄要參加春闈的都在相互走動,云泓遠(yuǎn)身為皇上的外甥女婿,最近很是風(fēng)光,不管哪里有應(yīng)酬多會找理由叫上他一起。 因此云泓遠(yuǎn)倒也沒注意到薛至好些日子沒來了。 二人說了幾句話,云泓遠(yuǎn)仍要出府赴約,就讓薛至去后宅拜見云老夫人。 這便給了他見云千亦的機(jī)會。 二人在后園見了面,云千亦始終垂著頭,一言不發(fā)。 薛至本想聽她一個解釋,可她不發(fā)一語,還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便讓他覺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 “是我不好,今日事務(wù)繁忙,都沒來看你……” 他話說的虛,云千亦哪能聽不出來,心知薛至是在意那件事。 但她仍舊沒有開口,咬唇靜靜的立在那,將頭偏向別處,不解釋半個字。 薛至見她如此,越發(fā)覺得是自己誤會了云千亦,見她清減了不少,心中愧疚更甚。 “亦兒……” 這還是他頭一回這般稱呼云千亦。 云千亦下巴一顫,一顆晶瑩的淚珠滾落。 薛至見了頭皮一麻,又是慌亂又是愧疚。 他不知所措的原地轉(zhuǎn)悠了半晌,終于邁步向前,拉住云千亦的手腕,說道:“抱歉,是我誤會了你,以后,我決不會了。” 云千亦輕輕呼出一口氣,拈著帕子擦了淚,“不怪你,那日的事,實(shí)在是個意外?!?/br> 薛至想起將她推倒的那丫頭,下意識的往她身邊看,卻都是些生面孔,便問:“你身邊的丫頭換了?” “嗯,那兩個丫頭也不知道是受了誰的唆使,處處與我為難,逼不得已,只好將她們打發(fā)了?!?/br> 薛至不懂女人之間那些彎彎繞繞,只覺得云千亦既然這么做了,肯定有原因,便說:“打發(fā)了也好,免得你見了不舒心?!?/br> 二人說開,神色便都緩和下來。 這廂二夫人聽說了二人和好如初,恨不得燒香拜佛感謝菩薩保佑。 云如錦見了覺得好笑,“娘,你這是做什么,她又不是您的親閨女,您這般上心圖什么?” “我圖什么?我圖個清凈!” 云如錦聞言掩唇竊笑。 二夫人沖她翻了個白眼,“等忙完了三丫頭,接下來就是你的親事!” 云如錦一皺眉:“我的親事?為什么不是大哥的親事?!” “你大哥的親事不好找。” “說的也是,我要是找夫君,也不愿意找我大哥那樣的,整天沒個整形,吃喝玩樂,就沒有一樣他不擅長的!正經(jīng)事一樣沒有!不務(wù)正業(yè)!” 二夫人一把掐上云如錦的耳朵:“她是你大哥,這話也是你做meimei能編排的?!?/br> 云如錦用力掰開二夫人的手:“娘,我說的是實(shí)話!” 二夫人聞言也xiele氣,不禁埋怨自己的丈夫來,“你爹真是個活神仙,萬事不管,恨不得住在道觀里!” 云如錦卻不以為然:“娘,這就是您不知足了,還有比我爹跟省心的男人嗎!別人家里烏煙瘴氣,就連大伯屋里都鬧了這么多年,您又不是沒看見!你看我爹,哪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整日跟道士待在一起,總比不知道跟誰待在一起強(qiáng)?!?/br> 二夫人聽了這話噗嗤一笑:“這倒也是,還真就沒有比你爹更省心的了!” 云如錦笑嘻嘻湊過去,說道:“娘,我還小呢,您就先別cao心我了,趕緊給我找個嫂嫂吧!您看,這春闈馬上就要開始了,等著榜下捉婿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您再不下手,等金榜一出,哪還有我大哥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