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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巡安剛才喝了孟婆湯,這一路又被塞了一肚子的彼岸花,他擰著眉似乎在仔細思索什么,本就稚嫩迷茫的臉上,多了些認真,過了許久,點點頭。 徐善用還在為剛才那個差點蒙混過關(guān)的陰差生悶氣,新來這位看起來不怎么聰明的樣子。 許是葉巡安的樣貌太具有迷惑性,長得周正端方,留著一頭不羈的自來卷發(fā),配上他現(xiàn)在天真無辜的表情,即使有點兒智商堪憂,但是,看完他短暫而高潔一生,誰能不心生憐憫呢? 正所謂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不過如此。 “你填報的可是夜游神一職?”文書問道。 葉巡安消化著彼岸花,他現(xiàn)在能理解別人的大部分的話,但是很多詞他還弄不清楚,比如夜游神。 他站在原地,呆呆地看了看剛才猛往自己嘴里塞草的人。 剛才的失職小吏嚇得急忙上來解釋:“他剛才得知自己又被錄取了,大喜大悲之間有點情難自已,葉巡安,你快看看這是不是你寫的?” 葉巡安湊到那張紙前,仔細地盯著看了看,他記得這是自己的字跡,這一次他堅定的點點頭。 “好,地府招聘屢次空閑,有的地區(qū)陰差空缺已經(jīng)超過三年,僅靠土地城隍難保一方,故此,需要日夜巡游,以保平安,你可愿意?”文書抬起頭透過眼鏡問道。 葉巡安活著就喜歡樂于助人,所有能參加地志愿者他都報了名,他的獻血證都能論斤賣了,他本能的回道:“我愿意。” 眾人皆松了一口氣。 “如此,我要事先跟你說好,第一,此地空缺三年陰差,此去可能困難重重,第二,每年往生者能到此錄取線者寥寥無幾,所以日游一職暫時空缺,由你兼任,你可能勝任?” 葉巡安剛要一口答應(yīng),旁邊那小吏實在是不忍心這么坑傻子,他急忙拉了葉巡安一把,道: “大人,那地方多日無人監(jiān)管,魚龍混雜,葉大人初來乍到,不免需要些時日適應(yīng),日游暫時無人不假,倘若葉大人在外遇見合適的活人,讓他當個臨時日游,也未嘗不可?!?/br> 文書和徐善用對視一眼后,徐善用點點頭,第一次開了口: “可以,但是要與地府報備,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條,你可聽好了。連年來,由于限制祭祀,導(dǎo)致地府GDP連創(chuàng)新低,所以,地府計劃加強績效管理制度,把收入與業(yè)績掛鉤。多勞多得,完成基本任務(wù),拿底薪,超出部分可以按比例拿獎金,當然如果完不成任務(wù),底薪也沒有。考慮到你的實際情況,地府會酌情予以照顧。” 葉巡安以前干活不要錢甚至倒貼錢,這次一聽還有獎金,嘴角竟然揚了起來: “那管飯嗎?” 作者有話說: 一次更新三章,大家懂吧? 并不是很成熟,這三章恐怕會有些修改, 2、倒霉蛋也不是一直倒霉 ◎太窮了◎ “三床醒了,醒了。” 白游平經(jīng)歷了一場車禍,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感覺自己眼前亮起一道白光,四肢百骸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醒了。 嗓子冒煙,頭暈?zāi)垦?,眼皮好像沾?02,說不出的沉重干澀。 白游平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大腦好像剛被格式化,整個人也還在重啟。 隱約中,他感覺屋里站滿了人。 有的淚眼婆娑,有的面目猙獰,各個眼神空洞,怎么看怎么不像活人。 唯獨幾個穿白大褂的好像什么都看不見一般,還在忙碌。 “cao,有鬼??!”白游平嘶啞的罵了一句。 “腦部受到撞擊,產(chǎn)生幻覺,家屬?……” 午夜十分,ICU里人來鬼往。 白游平剛抓住大夫的衣袖,剛要張嘴,一張慘白大臉齜著牙,就要和自己來了個超級面對面。 他還來不及呼救,一下又暈了過去。 ---- “老白,快醒醒吧,再不醒過來,咱倆都要喝西北風,醫(yī)院也不是慈善機構(gòu)啊。” 白游平感覺有人在自己耳邊低語,他腦子混沌一片,直到感覺臉上熱熱的,似乎陽光照了進來,他將將巴巴再次試探性的把眼睛睜開條縫。 “老白,大夫,大夫,他醒了!” 白游平感覺自己腦子還是不太靈,但是眼前這個人他認識,是他高中同桌,也是唯一的朋友,楊卿云。 “不幸中萬幸了,那么嚴重的車禍,他能恢復(fù)成這樣,基本上就是菩薩保佑,身體各項指標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考慮到你們的實際情況,回家休養(yǎng)吧?!?/br> 中年大夫留著令人信服的發(fā)型,一邊查看今天的用藥劑量,一邊說著話,這個人從搶救到住院,他從頭跟到尾。 剛進醫(yī)院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這人可能活不了,雖然皮外傷并不多,但是經(jīng)歷過車禍得都知道最致命得是內(nèi)臟出血。 經(jīng)過多方檢查,這個年輕人,除了身上有幾處軟組織挫傷,最嚴重的就是眼睛,當時情況很危急,處理不好極有可能永遠失明。 老天似乎格外眷顧這個年輕人,這邊情況危急,那邊就有人咽了氣,生前還簽訂了器官捐獻。 接下來從手術(shù)到住院都順利的讓人難以置信,除了這人一直昏迷不醒,大家都以為撞壞了腦袋,可能成了植物人,偏偏大半個月過去,這人竟然又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