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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不騙你,這些衣服就是我們剛才翻出來的,還沒來得及收拾回去,他們倆回去,我們倆就可以走了?!?/br> 白游平對葉巡安使了個顏色,兩人根本不需要語言溝通,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意,白游平一點頭,二人直接照著小道士的后頸來了一下子。 白游平下手輕了些,小道士還想掙扎,葉巡安馬上又補了一下,倆人直挺挺倒地。 白游平還是第一次傷及無辜,他內(nèi)心不免內(nèi)疚,一邊懺悔一邊翻箱倒柜, “對不住了,小兄弟委屈你們了?!?/br> 他趕緊在柜子里找了兩身道袍,倆人身量太高,尤其葉巡安穿什么都短一截,白游平勉勉強強找了兩身,好歹能穿上的衣服,還有道士的帽子,整理好。 “咱們一會兒先出去,要是人多咱們就混到最后面,要是人太少,咱們就找個地方藏起來,在找機會聯(lián)系胡圖?!?/br> 二人把小道士搬到床上,順帶堵住嘴,然后捆好,鎖上門就大搖大擺的出了房間。 別看這個道觀不大,但是道士還真不少,法事似乎已經(jīng)進行了大半。大殿中間有一眉髯仙長的老道士,左手執(zhí)一把拂塵,右手舉著一缽清水,嘴里念念有詞,一邊走一邊沾水播撒。 大殿前站著五位黑衣男子,正是剛才在路上遇見的那幾個人,而那位貴婦和馬褂男則站在一旁。 五位男子抱著泥塑神龕,上面都蓋著紅布,只是離得有些遠,也看不清是誰。 五位男子畢恭畢敬的把神龕擺在對應的五張供桌之上,依次揭開紅布。 女子上前,一一跪拜上香,直到最后一拜結束,正殿的老道士也停止了灑水,他走出殿外,拂塵一掃,周圍剛才還站著的小道士統(tǒng)統(tǒng)圍成一個圈兒,低著頭開始繞著供桌念經(jīng)。 白游平穿著這身衣服不上也得上,好在大家注意力都在老道士身上,趁著沒人看自己,他瞅準時機,就跟在胡圖身后。 環(huán)繞供桌,正轉(zhuǎn)三圈,反轉(zhuǎn)又三圈。 老道士手捻朱砂,在地上直接鋪開六張黃表紙,口中依舊振振有詞,分別畫了:烏鴉頭、虎頭、雞頭、馬頭、葫蘆還有斧鉞刀劍。 畫畢,將黃表紙封存好,款步走到臺下,對那女子說了幾句,并把黃表紙交給了女人。 “善信愛子心切,貧道可以理解,但是,此事已經(jīng)無力回天,還請您不要為難貧道。” “大師,求您,我的兒子,他還很年輕,他……都是他爸一心財迷,才走了歪路,這次我不管他說什么,我都不能讓他繼續(xù)錯下去了?!?/br> “事已至此,還請善信勿要被心魔所控,您能幡然醒悟,及時止損,固然是好事,但是請五鬼,本就不是尋常道法,此乃逆天而為。請神易,送神難,具體結果如何,還等過了七七四十九天,您可以打開這六張符紙,便可知曉。” “大師……”女子還想說些什么,老道卻根本不接話,轉(zhuǎn)身回了道觀。 白游平此刻心思都在胡圖身上,身邊的小道士也都紛紛走開,白游平一眼就找到了胡圖,他幾步跟在胡圖身后,故意踩了胡圖的腳后跟。 胡圖剛想惱,一轉(zhuǎn)身,看見是白游平,驚訝之余,表情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你跟我過來。”白游平小聲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胡圖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看見一個衣服穿的不太合身的道士站在自己面前,他一抬頭,葉巡安快速說道: “快走?!?/br> 胡圖幾步追上白游平,他在前面帶路,出了玉皇頂,來到石壁下的一處凹地,這里位置隱蔽,很少有人過來,即使在上面往下看也很難發(fā)現(xiàn)。 “胡圖!”白游平忍著暴怒,沒有大吼,但是咬牙切齒的聲音恨不得在胡圖身上撕一塊rou下來。 “小白哥,我錯了,你先別罵我,聽我說完好嗎?” 胡圖從不吃眼前虧,知錯就改,改完再犯,但是人家每次認錯都發(fā)自肺腑,身上每根汗毛都表達著道歉的誠意。 “你說,我倒要看看你膽子怎么這么大,居然躲到柳門老窩兒了,這會兒你又不怕‘長長的男人了’?” 白游平抱著胸倚在樹干上,葉巡安抬頭看了看,生怕樹上在下來一條柳如霜,他推了推白游平,白游平又站直了身子,只是表情一點兒沒消氣。 “小白哥,葉大哥,幾日不見,你們關系……好像,更融洽了?”胡圖敏銳的覺察到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息。 “你,你廢什么話,你難道就要跟我說這些?”白游平感覺自己的心事被一個小崽子看穿了,難道自己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么?這才見一面就看出來了? 白游平不信,他覺得是胡圖在詐自己,自己明明才是審判者,心虛個屁,他繼續(xù)道,“快說,你是不是想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哎呀,小白哥,我就離開幾日,你這個脾氣怎么變化這么大,都說女子才有更年期呀,你一個男的,年紀輕輕,消消氣,肝火旺容易長痘痘?!?/br> 胡圖一貫得油嘴滑舌,這陣子不知道是不是和人打交道多了,這嘴皮子功夫明顯見長,根本不惱,你怎么發(fā)脾氣,人家就是笑臉相迎。 “你給我老老實實的,等我辦完事,乖乖跟我們下山,你師父都急瘋了,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偷偷跑出來多少人擔心你,幸虧你還沒捅婁子,否則,你師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卑子纹秸f到最后激動的被自己嗆得直咳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