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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你上哪啊,你這情況上炕都費勁呢,老白,聽我勸,你也別繞哪亂晃,你在有個閃失,我沒有第二個葉巡安來救你,為了救你,他已經(jīng)……” “他怎么了?”雖然白游平一個人都不記得,但是只要聽到這個名字,他的感覺自己胸口就有異樣感覺。 “胡圖,他失憶到了啥程度?” 胡圖重重嘆氣道:“最嚴(yán)重的哪一個檔,連自己是誰都忘了?!?/br> 楊卿云拉起白游平的左手,全身上下唯一一個完好的部分就是無名指,上面還纏著一團紅線,他搖頭嘆息: “孽緣??!這玩意果然質(zhì)量過硬,九天驚雷劈的將臣都奄奄一息,這玩意怎么連黑都沒黑呢?” 白游平不知道眼前這人在嘆息什么,他只是很關(guān)心剛才他們提起的那個人,追問道: “那個為了救我的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別急,他吧,死不了,但情況也不太好,被雷劈完,又把身上的血都抽干了給你,現(xiàn)在……” “帶我去看他?!?/br> 魚鰓這處陽宅,其實也算不得陽宅,他為了在鬼市落腳方便,上次在鬼市又新置辦了一處宅子,沒想到,連收拾都沒來得及收拾就派上用場。 這宅子跟魚鰓府比起來,可謂是寒酸至極,魚鰓只不過看中了這里位置好,出門就能逛街。 為了拼好白游平胡圖等人已經(jīng)四十多天沒有好好休息過。 楊卿云最近一直忙活天帝手諭的事兒,相對來說,他是最清閑的,眾人都下去休息,只有楊卿云陪著白游平去找葉巡安。 “還沒問過,您貴姓?” 白游平有些拘謹(jǐn),不是因為他害怕楊卿云,而是這宅子現(xiàn)在還沒有個像樣的院墻,他走了一路,引得無數(shù)人回頭,還指指點點。 “你還跟以前一樣,叫我老楊就行?!睏钋湓苹氐馈?/br> “老楊,他們?yōu)槭裁炊伎次???/br> “還不是那個魚鰓,一個大男人給你縫的這么漂亮干啥玩意兒,在鬼市,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美人,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么。”楊卿云不滿意的嘟囔著。 “什……什么意思?”白游平總感覺身邊人打量自己的眼光過分赤果,絲毫不帶掩飾,有的還吹起了口哨,輕佻的很。 “算了,你剛恢復(fù),暫時不跟你說這些?!?/br> 說話間,倆人就來到了后宅,葉巡安休息的地方。 “那個,我們就不進去了,你進去小心點兒,剛給你拼好,別再壞了,為了你,這些人眼睛都快拼瞎了?!?/br> 楊卿云叮囑完,把白游平送進去,又在門口下了個結(jié)界才離開。 白游平一進門,床上躺著一個人。 即使沒有站起來,他也感覺的到,這人身高腿長,只是搭在床沿的手臂能看出來,此人憔悴的厲害,手指蒼白,連甲床都沒什么血色。 白游平緩步走了過來,那人還在休息,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疲憊,有人進屋,他都沒有醒過來。 白游平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失禮,似乎應(yīng)該先敲敲門,可是已經(jīng)進來了。 他站在床頭端詳此人甚久,他的嘴唇幾乎和他的衣服一色,慘白一片。 白游平鬼使神差的伸出食指摸了摸,卻好像觸電一般又急忙收了回來。 葉巡安睫毛抖了抖,他太累了,甚至沒有了睜眼的力氣, “沒關(guān)系,抽吧?!?/br> “對不起……” 白游平覺得他誤會了,他把自己當(dāng)成抽血的人,他想要道歉,想要離開,卻怎么也挪不開腳步。 葉巡安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他努力的睜開眼睛, “你醒了。”二人異口同聲。 “你……” “我……” “你先說吧?!卑子纹接X得有點尷尬,怎么自己說什么他都要搶話,可是自己是來探病的,他明顯比自己還要虛弱。 葉巡安掙扎了幾次想要坐起來,都失敗了,白游平看不下去,幫忙把人扶了起來。 “是你救了我?” 葉巡安早就知道三魂七魄化為碎片后重新拼接的后遺癥,那就是忘記一切,這比十碗孟婆湯都見效。 “你不記得我了?!?/br> 看見葉巡安落寞的表情,白游平有些不忍心,但是他也不能騙人,只好點點頭。 “坐吧?!比~巡安知道白游平也剛恢復(fù)不久。 屋里可以說是家徒四壁,白游平轉(zhuǎn)了一圈,只有一張床,他尷尬的笑笑。 “你不介意,可以坐這里?!比~巡安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床邊。 盡管白游平覺得自己初次見面就這么逾矩有點不好,但是,他還是坐了下來,仿佛這個動作他早就做了千百次。 “多謝你救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報答你,如果你需要我?guī)湍阕鍪裁?,你盡管告訴我,我一定不會推辭……” “真的?” 白游平這番話出于真心,只是眼前這人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遇見了壞人。 他該不會會獅子大開口吧?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白游平?jīng)]有退路: “自然是真的?!?/br> “你離我近一點,我想看看你?!?/br> 這似乎是個不太過分的要求,白游平小心的往前湊了湊。 “再近一點?!?/br> 白游平覺得已經(jīng)夠近了,再近就已經(jīng)超出正常交往的尺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