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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根二指寬的黑色布條橫在他的雙眼之上,將這張俊俏的小臉上下分成兩半,又繞到腦后打成一個結(jié)。 這遮眼布是幾層黑紗疊在一起,還透著點亮堂,能看出布條后面的人是睜著眼的。 也不知是眼睛畏光還是什么,要在眼睛上遮塊布。 雖說這么一遮,便叫人看不見有這么一個好看眉骨、鼻梁、嘴唇的漂亮少年,又會擁有怎樣好看的一雙眼睛,但他十二三歲的年紀,人本就還沒張開,身子骨都是瘦條條的,眼睛蒙著黑紗立在那兒,便憑空生出幾分曖昧不明的脆弱易折感。 教人生出些隱秘難言的念頭——想好好保護他,亦或是……好好欺負他。 薛羽兩個身體信號不太好,此時不太能一心cao控兩邊,便只能讓豹豹還在岑殊懷里睡,專心cao控自己的人形小號。 盹兒醒得差不多了,薛羽習(xí)慣性抬起手,從自己頭頂薅了根頭發(fā)下來,舉起來湊到黑紗前仔細端詳。 這根頭發(fā)又黑又韌,看起來發(fā)質(zhì)相當好,似乎有普通人發(fā)絲的兩倍粗。 薛羽從發(fā)中段一寸寸看過去,直到發(fā)根處,濃墨般的黑色就淡了些,最鄰近頭皮的地方竟有三四個毫米是完全雪白的! 唉! 薛羽嘆了口氣揚手將頭發(fā)扔了。這天衍宗的入門考試再不結(jié)束,他染的頭就要先撐不住了! 因為沒通過考試所以一夜白頭,這聽起來多少有點丟人。 但沒辦法,實在是因為他這具人形化身化得還不太徹底,身上的毛發(fā)跟雪豹的毛皮一樣,都是白的。 眉毛眼睫毛這些長得慢,染一次還能撐一撐,頭發(fā)卻沒辦法,不到一周的功夫白頭發(fā)就長出來了。 還沒等他一口氣嘆完,突然渾身一哆嗦。 幾根微微發(fā)涼的手指搭上了他——不,豹豹的肚子。 指尖輕勾,從薛羽長著長長白色絨絨毛的肚皮一路撓到他的下巴。 ! 薛羽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辦法拒絕小貓貓的動物本能,被撓的渾身過電一般炸起毛。 這邊小號化身眼前一黑,斷了電一般從半空中的樹杈子上仰了下來。 “嚓”地一聲,他大頭朝下栽進樹下的雪地里。 樹下的雪積了尺來厚,化身生得又矮小,他這樣一栽,便將整個上半身埋了進去,唯余穿了厚褲子的腿露在積雪外面,像兩根顫巍巍的蘿卜秧子。 冰涼的雪灌進脖子里,倒是給薛羽激精神了。 人形齜牙咧嘴地從雪地上坐起來,那邊豹豹已經(jīng)在岑殊手里鬧開了。 他一邊用米粒大小的乳牙咬著年輕人蔥白的指頭尖兒,一邊四只爪子抱著岑殊的手惱怒地“咪咪”亂叫,大尾巴啪啪抽在他皓白細瘦的手腕上。 奈何無論薛羽怎么覺得自己猛虎下山、威猛異常,岑殊也并沒有被他咬疼。 他又手癢似的多在幼豹脖子窩里撓了幾下,開口道:“今天還想去吃銅鍋嗎?” 聞言,薛羽正搖得起勁的大尾巴一停,含著那根手指理直氣壯地“喵”了一聲。 廢話,當然要吃! - 與整間房子里只有岑殊跟薛羽一人一豹的清冷不同,天衍宗另一座山的山頭上正是熱鬧。 正殿前那座巨大的回字形抄手游廊里,此時正坐滿了人。 廊中本該是花園小景、假山怪石的地方,此時卻架著一口巨大的……銅鍋。 不。 說它是鍋其實有些委婉。 因為這口鍋實在太大了,直接架設(shè)在地面上,鍋面與回廊同寬,將整個院子占了個滿滿當當。 正中間放炭火的煙筒有七八人合抱那么粗,一刻不停地往天上排煙氣,下食的湯面圍在四周,足有小溪那么寬,大約煮起個人來都毫不費力。 鍋里面咕嚕咕嚕滾著奶白的湯底,湯面上還飄著快要煮化了的蔥段、姜片、香菇、枸杞和蝦皮。 雪下得正緊,每片雪花都有鵝毛大小,卻在游廊上空就被暖烘烘的熱氣炕化了,淅淅瀝瀝像下小雨。 雪山的雪并不臟,落進鍋里直接當湯底。 就算是整個修真界,能把一頓火鍋吃成這陣勢的,也唯有天寒地凍、地廣人稀的天衍宗而已。 薛羽窩在岑殊懷里到場的時候,從半空中遠遠看到的就是這么個場景。 濃厚水汽將整個山頭籠在一團奶白霧氣里,蒸得云霧繚繞。 五丈開外,人畜不分。 岑殊停在半空,廣袖輕輕一撥,面前水霧便同摩西分海一般向兩旁散去。 他們腳下十幾丈的地方正是咕嚕嚕冒泡的湯面,如果不把水霧吹開直接下降,兩人怕會直直落進鍋里,給今天的火鍋加道菜。 “太師叔來了太師叔來了!” 廊中的天衍宗小輩們sao動起來,捧碗的捧碗,抹桌子的抹桌子,麻利給岑殊騰了塊地方出來。 天衍宗上下平時并不拘泥于什么主次尊卑,回廊是四方的,陳設(shè)擺件也沒什么不同,坐哪兒都一樣。 什么掌門長老的也很接地氣,剛剛那片水汽被吹開,薛羽眼尖地看見下面廊中還分散坐著幾個白胡子老頭兒,都吃得哈嘶哈嘶的。 岑殊從容落座,旁邊立馬有小弟子給他送來干凈碗筷。 “太師叔來得正好,羊rou剛剛下鍋,現(xiàn)在撈起來正是最鮮嫩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