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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因為雪山上冷,天衍宗的人無論修為幾何,褲子都穿得挺厚。 小弟子膝蓋骨砸地的聲音一點都不清脆,聽著也不咋疼,就是把殿中的人都嚇了一跳。 薛羽嘴角直抽抽。 這小缺心眼一見岑殊就行這么大的禮,他便宜師父看了,不會也要讓他把禮給補上吧? 他又想了想,以這人缺德程度,倒是很有可能。 薛羽悄摸抬起頭,借黑紗遮掩從眼角覷著殿上人的反應(yīng)。 岑殊依舊信手立著,面上不見多余表情,只是略抬了抬眉毛,語氣倒也分辨不出是喜是怒:“天衍宗何時有這么大規(guī)矩,見了人要跪?” 薛羽看見這小弟子冷汗淌得更歡了,手往膝蓋上一撐——沒站起來。 “沒、沒有?!彼纸Y(jié)巴起來,“弟子只是、剛剛爬臺階,累、累著了。” 薛羽簡直不忍心看。 他走過去想把人直接拉起來。 奈何薛羽比這小結(jié)巴還矮大半個頭,對方又腿軟,猛地一拉竟沒拉動。 薛羽見單手不行,索性將懷里豹豹一舉,讓自己往自己脖子上爬。 他的大小號本就共用一個腦子,小號這邊手剛舉起來,大號已經(jīng)探出兩個爪子壓上了人肩頭。 雪豹四只爪子吧嗒吧嗒攀過去,在頸窩里毛茸圍脖似的一窩,長尾巴自動圈上小號細(xì)白的脖頸,還自己繞了兩個圈兒。 他騰出兩只手,終于把小結(jié)巴半抬半抱地薅了起來,比薅蘿卜還費勁。 這邊兩人還沒站穩(wěn),薛羽只覺得頭皮針刺似的一麻,從腦殼正中央一溜兒酥到腳后跟。 他打了個激靈猛地抬頭,便直直跟岑殊的目光對上。 那雙眼睛黑潭似的,深不見底又冷得駭人,似有莫名深意。 薛羽被這森然目光盯得膝窩一軟,和旁邊的缺心眼子小結(jié)巴手挽手又出溜回地上。 薛羽:“……” 小結(jié)巴:“QAQ” 第6章 006 薛羽也是事后才咂摸出味來。 什么掃灑童子、門衛(wèi)老大爺,統(tǒng)統(tǒng)都是附帶,岑殊就是想給雪豹找只鏟屎官。 還要能陪吃陪玩的那種。 既然是個沒地位的鏟屎官,那原著里沒有戲份倒是也不那么奇怪。 但這人就很過分,他要求自己的小雪豹滿意薛羽,又要把喜歡維持一個相當(dāng)精確微妙的數(shù)值。 總而言之,就是不能超過岑殊自己在雪豹心中Top1的地位。 呵,做夢。 薛羽在心中冷笑。 想不到吧!你豹豹和你徒弟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噠! 我當(dāng)然最愛自己啦! 薛羽一邊陰陽怪氣一邊暢想未來。 在他腦中劇情已經(jīng)像脫韁的野馬般一鍵快進到“今天的我你愛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的酸爽掉馬情節(jié)。 但此時此刻的薛羽還沒想通其中關(guān)節(jié)。 他只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又被大佬眼刀射成篩子,跟小結(jié)巴并排矮在岑殊身前。 三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地上的兩個人胳膊還互相交纏在一起,活像一對兒野鴛鴦來長輩面前請命私奔,場面一度非常難以描述。 在這樣尷尬凍結(jié)的氣氛中,倒是岑殊率先擰了下眉心,微抬了抬手臂。 薛羽只覺得脖子一輕,腳下也一輕,雪豹被輕輕柔柔托了起來,又穩(wěn)穩(wěn)回到岑殊臂彎里。 他輕撫雪豹的后脊背,又移動手掌,潔癖似的將長尾巴從根到梢捋了兩遍,像是想將上面沾著的薛羽的氣味捋掉一般。 岑殊做完這一切,仿佛才想起面前還跪著兩個人一樣,輕撩眼皮無所謂說道:“無須跪我,起來說話。” 那人不再冷颼颼瞪他,薛羽倒很快緩了過來。 他也不想再薅一次蘿卜,便一邊狠戳小結(jié)巴腰窩,一邊提醒他:“不是說來送課表?” “是、是的。”小結(jié)巴這樣說著,終于有力氣站起來,從懷里又掏出塊小木牌恭敬遞給薛羽。 這塊牌子比起之前那塊做工就粗糙很多了。 薛羽輕車熟路將靈氣探入木牌中。 大概是怕大佬一個人站著尷尬,這邊小結(jié)巴還貼心將課表內(nèi)容簡略復(fù)述了一遍:“今年依舊是三位長老輪流授課,其他長老偶爾講解。辰時上學(xué),申時下學(xué),每月逢七休沐,具體課程安排木牌中都有寫。” 他說完這一大段話,突然抬頭飛快瞟了眼在一旁安靜抱豹的岑殊,又開始結(jié)巴:“師、師尊讓我問問,今年既新添了弟子,太、太太師叔是否也要來講講講學(xué)。” 岑殊聞言表情并沒有任何變化,如果不是薛羽跟他也算是朝夕相處幾個月,幾乎要錯過他微挑眉毛的動作。 他似乎是有點疑惑:新添了弟子跟我去不去講學(xué)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薛羽面無表情:是這樣,主要因為我不是正經(jīng)弟子,是掃掃弟子、看門弟子、鏟屎弟子來著。 “不去。”岑殊干脆拒絕。 “是?!毙〗Y(jié)巴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向薛羽,“那,師叔今晚要不要來,歸一峰參加我等,為新弟子辦的,接風(fēng)洗塵宴?” 薛羽點頭:“好?!?/br> 謝邀,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出門吃飯的機會。 小結(jié)巴把該傳的話都傳完便飛快告退了。 岑殊似乎也沒有再交代什么的意思,丟下一句“兩側(cè)偏殿你挑一間沒鎖上的住”便抱著雪豹徑直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