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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川:“......” 褚?guī)熉謇淅淦沉怂谎?,沒說話。 倒是河生驚訝問道:“這夫人不是剛生下一個,這就又懷了?” 程墨池愣了下,他本意只是逗褚?guī)熉?,卻未想這話根本不合理。 沒等他回話,那邊老者又催了,河生便沒再追問。 他們?nèi)吮缓由搅巳巳褐?,站到了外圍?/br> 三人并排而立,因著那臺子高聳,且他們?nèi)藗€子也高,便把現(xiàn)下的情形觀察了個遍。 在場的村民各個面帶怒火,似乎是對臺上即將被燒死的人恨極了,尤其是那些婦人,幾乎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去把人撕碎。 程墨池從方才就一直在看臺上那人。 臺下人人對他喊打喊殺,可他卻紋絲不動,半垂著頭,發(fā)絲泥濘又雜亂地貼著臉。 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這應是位少年,他身上衣物被臟污浸染,可細看會發(fā)現(xiàn)那身衣物當是不便宜的,是富貴人家才會有的衣料。 可若說是少年,這人卻腹部隆起,像是懷胎五六個月的模樣,確實古怪。 臺上老者又開了口:“諸位,吉時已到,點火!” 眾人立時附和,大喊著“點火”二字。 那老者又道:“誰來點火?” 眾人倏地安靜下來,面面相覷,竟是無人出面。 程墨池輕扯了唇角,這不是替天/行道的大好事兒,對家人只有益處嗎?怎的這些人臨到頭倒是各個不敢動手了? “我來!”一道聲音自人群中響起,竟是位發(fā)絲花白的老婦人。 老婦人面帶怒意,又道:“村長,我和我家兒子一起可好?” 村長便是那位高臺上的老者,聽聞此話,他便點了點頭:“可以?!?/br> 老婦人就抬手,抓了身邊青年的手臂往臺上走。 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河生! 母子二人上了高臺,老婦人走至火種旁,拎起一棍柴火,上頭染著搖曳的火苗。 河生面色有些不安,但還是拿過一旁放著的半桶油,拎著走到了少年身前不遠處。 “燒死他!”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緊接著眾人像是中了邪,大喊著“燒死他”三個字,整個場面殘忍詭譎。 河生一咬牙,便抬手,將那桶油狠狠潑向了少年。 少年被沖得歪了歪身子,卻還是垂著頭,不知是死是活。 老婦人把那棍柴火遞給河生,河生面帶遲疑,遲遲未接。 “拿著!親手燒死他!”婦人氣急,渾身都在顫抖。 河生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迫于壓力,白著臉接過了柴火。 程墨池自認并不心軟,在他手下喪命的眾生,不過萬也有幾千,可他下手從來都是干脆利落,像活生生燒死個人這種手法,他嫌惡毒。 可洛河村村民卻不這么想,對他們而言,燒死這個“妖孽”,可是在積德行善呢。 臺上,河生舉著火,向前走了兩步。 他剛想把柴火扔過去,那被縛著的少年卻突然動了下。 母子二人,連帶著村長和臺下眾人都大驚失色,齊齊向后退了幾步,驚恐地望向少年的方向。 鴉雀無聲,眾人屏息凝視。 少年緩緩抬首,長發(fā)上滿是油漬。油珠順著發(fā)梢滾下,滴在他同樣浸滿油漬的長衫上,隱去不見。 待他抬起頭后,程墨池倏地蹙起眉。 不為別的,只為少年這張臉,遍布傷痕。 一道留著膿血的刀痕,從他右眼眼角一路斜斜地到了左邊唇角,而左半邊臉全是皺皺巴巴的火燒痕跡,像是什么極熱的東西,或澆或貼地在他臉上存在過。 根本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樣。 “妖孽該死!”一道接一道的“該死”“妖孽”,在小小的洛河村響起,聞之者心慌。 忽的,程墨池聽身邊傳來一聲極輕的笑意,緊接著,海川用極小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是該死啊?!?/br> 聞言,程墨池扶著褚?guī)熉逍”鄣氖?,輕輕捏了捏,褚?guī)熉灞泓c了下頭。 兩人心中有了數(shù),都沒對方才這一插曲,做什么反應。 那邊臺上的河生似乎緩過了神,立刻把手里的柴火拋向了少年。 霎時間,大火燃起,遍布少年全身。 少年無動于衷,像是沒有痛覺,他一雙眼灰蒙,似是看不太清東西,但他的視線,是朝著那條寬長的洛河。 整個過程,少年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面上也不帶有絲毫痛苦。 饒是程墨池見多識廣,也覺得古怪,可偏偏洛河村村民沒人覺得不對勁,更像是習以為常。 很快,少年便只剩了一具焦炭般的尸體。 但這還沒完,村長又命人抬來了豬籠,那是一種由藤條編制的籠子,足夠裝下一頭肥豬。 可現(xiàn)在,那籠子里裝的不是牲畜,而是剛剛燒死的少年的尸體。 河生和另一位青年一起,一人一頭拎著籠子,走向河岸。 村民們也尾隨著過去,之后眼睜睜看著籠子被拋進河里,很快就沉進了水底。 程墨池不知道少年到底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至于這些人如此殘忍地殺害他,火葬緊接著水葬,使人神魂俱滅,再不能投胎轉(zhuǎn)世。 見那籠子徹底沒了,村民們像是出了口惡氣,全都洋溢起笑意,三兩結(jié)伴往回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