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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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27五名眷族（4）

    “因?yàn)槲覑鬯?。?/br>
    亞倫莫名地冷笑一聲，三根手指搭在手杖頂部的月亮石上，一下一下地敲擊著。

    亞倫打了個手勢，勞拉似乎還沒有覺察出或者說沒法相信這種愛和狂信徒對神像的愛的區(qū)別，好像亞倫干的最過分的也不過是從烈陽城偷走了一尊石像，默默把手遞給他，由他扶上馬車。三人還沒坐穩(wěn)，愛彌兒已經(jīng)揚(yáng)起前蹄，向著雅蘭堡市區(qū)進(jìn)發(fā)了。

    勞拉和瑟吉?dú)W坐在同一邊，亞倫背對著米哈伊爾。四人都在轔轔車聲中沉默著，過了一會兒，勞拉當(dāng)機(jī)立斷，說：

    “我先說。約翰要死了。圣誕節(jié)凌晨，那些……那些怪物，到處投石頭和火，本來我以為沒事的……偏偏有一個火球砸到我們那里了。屋子起火了，我睡得很熟——約翰來救我，被磚塊砸中，而且燒傷得厲害，我來的時候他還沒醒。要是以前的他，絕不會……”

    “絕不會來救你。”亞倫推了推眼鏡，顯得有些冷酷。勞拉愣了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這么說也對。我來找您原本是希望您給他治病，要是實(shí)在救不了，給他一針摩爾普斯，叫他走得舒服點(diǎn)。別說謊，我知道那些貨是你給教會的?！?/br>
    亞倫雙腿交疊，雙手搭在大腿上，往后靠了靠。米哈伊爾沒有忘記在車上放些靠墊，里頭的棉花是去年的新品。

    他抬起手來，摩挲著米哈伊爾用鉑金一次成型熔鑄的月亮石領(lǐng)針，他這身黑衣的飾品是成套的鉑金和月亮石，只有胸口插了一枝白玫瑰，花心的陰影叫它隱隱有了點(diǎn)月亮石的光澤。

    他說：“您想讓我轉(zhuǎn)化他嗎？那么一來，您就永遠(yuǎn)無法反抗他了?！?/br>
    勞拉抬起頭來，目光在面紗之下都顯得格外陰冷：

    “不，你轉(zhuǎn)化我，我再救他。我要他做我的眷族！”

    瑟吉?dú)W正在抽煙，聞言愣了一下，轉(zhuǎn)過頭來：

    “那你也可以救瑪格麗特……如果她還活著。對了，對了，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讓娜也被抓走了？”

    “什么？”

    “除了她還有十二個妓女，就在貧民區(qū)，塔塔旅館那一塊，一個矮個子和斯坦利來抓的，矮個子是沒見過的圣徒，他們叫他……”

    “格蕾祭司?！泵坠翣柕穆曇羟逦貍鱽?。

    亞倫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下意識想去抓點(diǎn)什么，最后一把握住了手杖。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那十二個妓女和瑪格麗特都是在他手里墮過胎的。他不是雅蘭堡唯一一個干這門黑生意的醫(yī)生，但他是唯一一個吸血鬼。

    “他們只有膽子對女人和小孩下手嗎？”他咬牙切齒，猙獰地冷笑了一下，“怎么不查查私底下來診所要摩爾普斯的神職人員？啊哈，那么一來他們會發(fā)現(xiàn)整個教區(qū)連條牧羊犬都沒剩下！”

    米哈伊爾輕聲安撫了一句：“亞倫?！?/br>
    “……他們在哪里？”亞倫問道。

    從窗戶望出去，已經(jīng)可以看見雅蘭堡的城墻了。

    瑟吉?dú)W說：“我不知道。我從修道院下來的時候，他們還在……還在友誼大街。”

    米哈伊爾說：“格蕾祭司更喜歡勝利大教堂，那是城市的中心；斯坦利會去百花大教堂，他受不了——污濁的空氣。如果您剛才說的新圣徒是格蕾祭司，那么他應(yīng)當(dāng)會聽斯坦利的話。我們?nèi)グ倩ń烫??！?/br>
    兩個人類沒再說話。不管瑟吉?dú)W·馬丁帶著怎樣的憤怒和期待趕來，企圖質(zhì)問米哈伊爾、要求他的幫助，真的見到了對方、聽見了那個聲音，他卻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言語了。只是勞拉神色堅決，一直看著亞倫，明擺著亞倫今天不轉(zhuǎn)化她，她是不會離開的。

    離百花教堂還有一段距離，亞倫說：“勞拉?！?/br>
    “轉(zhuǎn)化我?！彼徽f這個。

    “你不明白，即使我愿意轉(zhuǎn)化你，你也不一定能撐過去?！?/br>
    “你撐過去了，不是嗎？”女人反問。

    “我是第一個?！眮唫惖穆曇袈犉饋砀鼏×?。

    “那豈不是更好？”勞拉聽起來輕笑了一下，只是因?yàn)槠v有點(diǎn)無力，“作為始祖，總該有更好的控制力?！?/br>
    “上一個成功轉(zhuǎn)化的是崔斯坦·哈代。再上一個是阿什利·迪布瓦。我想，作為一個港口城市、外貿(mào)樞紐，雅蘭堡的榮譽(yù)市民們總該認(rèn)識這兩位。你們不會想走出教堂，反倒和這種人成了弟兄姐妹吧？”

    瑟吉?dú)W又變了臉色，由倉皇和茫然變得驚恐起來。勞拉卻說：“我不介意。我會撐下去，然后要約翰做我一輩子的狗?！?/br>
    “我并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勞拉?！眮唫愝p聲說。

    勞拉忽然往前傾了傾身體，說：“我要永遠(yuǎn)折磨他。就像教會至今為止仍然折磨著您一樣，愛德華茲醫(yī)生。我一直很奇怪，為什么沒有人懷疑您呢？您是個吸血鬼，很好，這才是合理的解答，我從沒見過有人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十字架，您竟還愛祂。轉(zhuǎn)化我吧，亞倫，我們不是同一類人，但又的確是同一類人。我會給你想要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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