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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多后退了一步,米哈伊爾有點著急,他難得覺得這個小伙子人不錯呢,這會兒再去找別的人帶路,要是半道上被騙了,也許會影響到亞倫。 其實是他靠得太近、說的太多,嚇到維克多了。后者抓著meimei的小手,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倒是克里斯汀,嘴里不客氣地嚼著米哈伊爾剛剛遞給她的糖果,說:“您是叫米沙嗎?維克多是害羞啦。我們跟你走。不過,您真的會給那么多嗎?” “一個便士都不會少。”米哈伊爾答道。 維克多深吸了一口輕薄的晨霧,也不去管這家伙的錢財來源是否合法了,那可是五鎊:“咱們可以去‘雪白’面粉商店邊上租馬車。翡翠城遺址在郊外,靠近森林,還鬧鬼,回程拉不到客人,所以您得支付雙倍車馬費?!?/br> “不是特別貴的話,我想租輛好一點的馬車。”米哈伊爾跟在他后邊往面粉商店走去,“老爺喜歡干凈舒適的地方,不過,如您所見,因為我是個亞巴頓人的緣故,咱們連旅館都不好找。所以,租馬車的事也得勞您費心?!?/br> “包在我身上!”聞言,維克多不禁羨慕地說,“我就問問啊……醫(yī)師真的那么賺錢嗎?” “應(yīng)該是的吧?抱歉,我本身并不是醫(yī)師。” 米哈伊爾其實真的不知道,因為他和亞倫的大部分收入都是靠不法行為獲取的,比如他手頭突然多出的這筆錢。 米哈伊爾臉上天真地笑著,心里同樣對此毫無愧疚。這筆錢是昨天晚上離開翡翠公園后,從摩西教派和太初教派的募款箱里拿的。嗯,這個應(yīng)當(dāng)叫“沒收”,反正,相關(guān)負責(zé)人拿錢去花天酒地被他發(fā)現(xiàn)了,那還不如捐贈給他的老爺建個真能救人命的診所呢。 但是我沒有說謊!米哈伊爾又認真地想,諾倫連樹林里的野果都可能有主人,在公園里坐著睡覺的流浪漢不比奴隸體面,而按理說,維克菲爾德是屬于愛德華茲一家的,根據(jù)他的記憶,諾倫從來沒有褫奪愛德華茲侯爵的爵位。而那兩個教派屬于異端,所以亞倫有權(quán)沒收領(lǐng)地內(nèi)不法勢力的資產(chǎn),對,就是這樣。 米哈伊爾稍稍愧疚,為開始找借口的自己。 維克多的心砰砰跳起來。當(dāng)然,這是任何一個窮小子在遇上慷慨的好人時所會有的合理合法的幻想。連克里斯汀都幻想起來:他們拿到錢,除去維克多找關(guān)系當(dāng)學(xué)徒需要的,她每周一先令的學(xué)費也有了,等她畢業(yè),也許那位未曾謀面的醫(yī)生會因為她像他的meimei而雇傭她,然后…… 車馬行到了。 維克多常常幫人跑腿,由于近幾年阿梅希斯特森林的邊防和礦產(chǎn)吸引了不少外地投資人,以前也跟車馬行的打過交道。這一回,雖然米哈伊爾的個頭和穿著都讓人生疑,維克多費了大半天口水之后,還是以正常的價格租到了一輛兩匹馬拉的四輪箱型馬車。 米哈伊爾請他們在肋骨大街盡頭等著,自己回旅館去帶走了亞倫;他此前來投宿時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得瞞住旅館老板,找個地方處理掉棺材。 他背著白布包裹的“貞潔祭禱”,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攬著亞倫的肩膀,快到中午的時候,才慢悠悠地走到肋骨大街。亞倫對一切都很戒備,那條白斗篷拖在了地上,有時候會絆倒他。米哈伊爾得小心不讓他傷害到來來往往的行人。 維克多兄妹倆和車夫一直在約好的地方等著。馬車夫坐在車前抽煙,兩匹馬悠閑地打著響鼻。米哈伊爾將亞倫扶上馬車、拉上窗簾,出錢請維克多去買些面包、糖果和茶水來。雖然很好奇那位新來的“愛德華茲醫(yī)生”是個什么樣的家伙,維克多還是老老實實接過錢,牽著meimei的手去買食物了。 這時候,馬車夫發(fā)現(xiàn)自己的煙斗怎么都點不燃,一邊納悶,一邊無奈地放棄了抽煙。米哈伊爾則為亞倫摘下兜帽,拉平衣服的褶皺,小聲跟他說了些什么。車夫聽見醫(yī)生短促低啞的笑聲,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燦爛,老舊的車轅和街邊門窗的反光叫人微微暈眩。 維克多很快就抱著兩大袋食品回來了。米哈伊爾拿走一袋,請他們兄妹跟車夫分享剩下的一袋,卻沒有邀請他們上來乘車。維克多難得覺得他做了個正常的決定,松了口氣,帶著meimei跟馬車夫擠在前面。后者一邊嚼著自帶的干糧,一邊一甩鞭子趕馬往城外去,紙袋里的白面包和糖果則被一分為二,叫他們揣進了懷中,等著一天的工作結(jié)束,帶回去跟家人分享。 這會兒已經(jīng)是秋天了,維克菲爾德原本也地處西北,即使是晴天正午,也不會過于炎熱,馬車里的那對主仆卻關(guān)上了前后左右的全部百葉窗。維克多的工作要到了鈴鐺山腳下才開始,因此,出于好奇與無聊,他忍不住偷偷回過頭去,往里面張望了一眼。他知道這輛馬車前面的小窗口有個洞,這些百葉窗也有好幾十年了,拉上的時候光從縫隙里照進去,像監(jiān)獄的柵欄,一個小洞不會引人注意的。 不過一眼看向“愛德華茲醫(yī)生”,維克多就嚇了一跳,直到被克里斯汀拉了拉手才轉(zhuǎn)回頭來,驚魂不定地看著前方緩緩駛來的鄉(xiāng)野小路。 那個男人有一張約二十四五的英俊面孔,脖子以下罩在一條厚厚的斗篷中,一雙寶石般的綠眼睛在鏡片后面充滿敵意地盯著維克多,好像一條流著涎水、隨時準備撲擊的餓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