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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也唯有郁仙友。” “沒想到在這里能見到郁仙友,真是吳某三生有幸?!?/br> 一片贊譽之聲,郁楚慈姿態(tài)謙遜地還禮,“郁某初來乍到,對這些的情況還不太熟悉,不知各位仙友能否告知?” 道衍宗乃是修真界公認(rèn)的第一仙宗,底蘊深厚,鸞翔鳳集,是所有人仰慕艷羨的存在,更何況誰人不知道衍宗胸懷天下,仁慈濟世,此時看見他們就像看見了主心骨,更何況首席郁楚慈天資卓越,前些日子平蕩山更是名動天下。 看到他,所有人都踏實不少。 天下無人不知郁楚慈一曲青琴可斷人腸。 他們恭維郁楚慈也是為了讓他出手相助,眼下郁楚慈一問,他們就七嘴八舌把事情和盤托出。 與六師妹所言相差無幾,能打動瘋道修的唯有琴音,方才門扉處黑影也是一名來查看情況的修士,對于剛才的事連聲道歉,態(tài)度非常誠懇。 最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郁楚慈身上。 承載所有人希望的目光沉甸甸的,郁楚慈也并未推拒。 當(dāng)那柄透體琉璃冰白,由十多件天地靈寶鑄就而成,靈氣充裕流光閃爍的極品焦尾琴出現(xiàn)在眾人眼里,讓所有人控制不住驚艷齊呼。 任誰人都能看出,那是已生出靈識,脫離了凡器,是真真正正的靈器。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郁楚慈瞥了一眼林秋白。 林秋白在角落里垂著眼。 道衍宗弟子都對郁楚慈很信任,目露崇拜,驕傲地讓眾修士保持安靜,務(wù)必營造出寧靜的氛圍。 有幾位散修對他們的行為頗有微詞,但為了能出去,還是忍氣吞聲,沒有反對。 郁楚慈收回目光,沉吟不語,片刻后微微闔眸,垂手于琴,輕輕撥弄琴弦。 婉轉(zhuǎn)靈動的琴聲淙淙流淌出來,他的琴技確然精湛高超,淳熟凝煉,兼之將靈氣運用于彈奏,一時間滿室花枝搖展,晨露沁香,如同置身于花團錦簇之中,令所有人心馳神往。 就連之前略有不滿的人也心情平和,隨著音律搖頭晃腦。 但在這樣的彈奏最是傷神。 郁楚慈彈了半個時辰,源源不斷的輸入靈氣,冰棺的人卻毫無動靜。 冷汗從額頭淌下來,打濕了睫毛沿著鼻梁淌入下頷,讓他幾乎睜不開眼,冰棺里瘋道士除了開頭手指微動,后來就一片佛系平靜。眾望所歸之下他不敢停,只能硬著頭皮彈下去。 田里的靈氣運轉(zhuǎn)越發(fā)枯竭,嘴唇被咬出血絲,終于在一個高音之后,郁楚慈身形晃了晃,踉踉蹌蹌一頭栽倒下來。 第15章 一連串狼狽的咳嗽聲從喉嚨里發(fā)出來。 郁楚慈想保持平衡,但是他眼前黑一陣白一陣的,站立不穩(wěn),好在周圍的弟子震驚之后,忙過來攙扶住他,這才支持他雖搖搖欲墜沒有直接跪下來。 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了,大失所望,室內(nèi)的氣氛心灰意滅,原先對郁楚慈充滿敬佩的修士們也目露懷疑。 “這真的是郁仙友?” “應(yīng)該是真的,就是沒有傳說中那么厲害?!?/br> “真是失望,虧我還以為手到擒來,沒想到彈起來也就爾爾。” “的確平平無奇?!?/br> …… 這些竊竊私語全入了耳朵,郁楚慈手骨攥緊,面容蒼白,極為忍耐地壓抑劇痛的田丹。 這些人也是牛鬼蛇神,見事不如望便轉(zhuǎn)了態(tài)度,也是他們自詡得罪不起道衍宗,這才沒有說得更難聽。 趙斌將靈藥仔細(xì)喂郁楚慈喝下,飲藥后面色以rou眼可見的恢復(fù)了很多,而后他扭頭,鋒利如刀的視線從在場所有人臉上一一刺過,直刺得他們連連閃躲,才怒道:“你們究竟在胡說八道什么!難道你們忘了,我?guī)煹苁俏ㄒ荒芤齺戆自孪汕俟缠Q的人?。俊?/br> 聽見他提及白月仙琴,在場人紛紛閉口不言,趙斌斬釘截鐵:“可以打包票——” “若我?guī)煹芏紵o法將他喚醒,再無人能將這瘋道喚醒!” 話音剛落,寂靜的書房響起一道穿云破曉的二胡。 原本繞梁不絕的琴音被震到九霄云外,二胡聲振翅一展直上九霄。 疲憊交瘁,萎靡不振的眾人頓時一個激靈,曲子好不好聽且另說,殺傷力卻極強。 林秋白長睫半垂闔著眼,似乎在大庭廣眾下表演有些羞怯,誰也想不到他手里能吹露出這樣具有穿透力的聲音,他用二胡拉的是曾經(jīng)紅遍大江南北的網(wǎng)絡(luò)金曲,雅俗共賞,但現(xiàn)在所有人被節(jié)奏奇快的二胡聲音震得神魂離體,根本提不起心思去欣賞。 正所謂一曲二胡斷人腸。 可林秋白硬把二胡拉出了現(xiàn)代電音混響,從起音開始就是高潮再沒下來過,由于太過震憾,就連道衍宗弟子們也都沒反應(yīng)過來,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二胡有如立體聲回旋般在他們的腦海里回蕩,郁楚慈和他所彈奏的清新小曲早被忘到犄角旮旯里。 臨來巔峰處,二胡聲又上了一個臺階,眾人聽到二胡版海豚音幾乎傻了,二胡聲獨特的沙弦聲既宏響又有穿透力,天靈蓋都要被掀翻了,正在這時候,二胡曲子又非常應(yīng)景地轉(zhuǎn)換成了掀起你的蓋頭來。 但天靈蓋沒掀起來,棺材板卻被掀開了。 眾人:“?。????” 瘋道修驢打挺從棺里坐起來,捂著腦袋,“別,別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