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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簡直不敢想象林秋白是怎樣度過這樣的日子的。 好在,好在藥祖答應(yīng)為他根治。 郁楚辭想到這里有些走神,直到聽見鴻羽真人喚他,才思緒收攏抬起頭來。 鴻羽真人望著他欲言又止:“楚辭。” 郁楚辭乖巧應(yīng)聲。 鴻羽真人本想實言相告,告訴他和藥祖的約定已經(jīng)作廢,藥祖的意思是他想找的人已經(jīng)找到, 何況拿來做交易的人煉魂壺丟失, 所以郁楚辭想要根治寒疾希望破滅, 所以現(xiàn)在為今之計只有去焚炎秘境找炙陽草才能短暫抑制。 但他又擔(dān)心委重投艱,令郁楚辭負(fù)擔(dān)壓力。 最終他只說了一句:“等你從秘境出來后,我們辦結(jié)契典禮,不要有壓力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br> 鴻羽真人心想那時陸氏人大概律也會到場, 彼時親人相見或許能夠緩解郁楚辭的失望。 郁楚辭一無所知,笑著點頭。 …… 走出大殿,迎面走來一道修長的身影,見到郁楚辭,眼前一亮快步走過來。 他想起一路的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胸腔中涌動著沖動和憐意。 “小辭?!?/br> 聽見磁性悅耳雜夾著熟悉的聲音,郁楚辭回神抬起頭。迎面而來的青年一襲玄衣,大步如風(fēng)氣宇軒昂,相貌英俊,腰間手指佩戴著琳瑯滿目不可多得的掛飾,就連扳指上都刻有繁復(fù)的防御靈陣。 郁楚辭:“蔣師兄?!?/br> 庭外灑掃弟子偷偷摸摸把目光頭過來,意味深長地互相對視一眼。 蔣曦臣是棲夜峰首徒,是稀有的天靈根,背景雄厚天賦異稟,名聲赫赫,在同輩弟子中修為超然,對郁楚辭一見鐘情,據(jù)說首席大比他還故意放水讓郁楚辭奪得首席。 “郁師弟……”蔣曦臣性情耿直向來口直心快,道:“外面那些人的無聊閑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林秋白連你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br> 隨著百宗大會落幕林秋白和他的三位師尊的關(guān)系被大家津津樂道,受到廣泛關(guān)注,有好事吃瓜群眾動輒就把兩人容貌擺在一起做對比,捧高踩低傳來傳去,蔣曦臣這些天聽得一肚子憋火。 郁楚辭垂了垂眼。 道衍宗上下他的追隨者不下千百,后援團(tuán)中最鍥而不舍不舍的就是蔣曦臣,這也和他刻意為之有關(guān),時不時關(guān)切一下,維持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曖昧關(guān)系。 平時郁楚辭是不太想見蔣曦臣的。 但這次郁楚辭正巧也是有求于他…… 心思百轉(zhuǎn)千回,郁楚辭揚起溫潤干凈的笑容,“那些事我都不放在心上,風(fēng)言風(fēng)語影響不了我,畢竟人的美貌也只是浮于表相都是枉然?!?/br> 見他如此豁達(dá)。蔣曦臣感慨這才是他熟悉的郁楚辭,他眼神放柔:“你不放在心上就最好,”話音未落,他又注意到郁楚辭眉心的愁緒,追問:“郁師弟,你還有什么是憂心忡忡的?和師兄說說?!?/br> 郁楚辭推脫在三,然后嘆息:“只是林師兄似乎對師尊仍不死心?!?/br> “……真的?”蔣曦臣一愣,由于先入為主他對郁楚辭親口說出的話深信不疑,況且他曾親眼所見林秋白冒著修為境界跌宕的風(fēng)險為鴻羽采藥,最后渾身浴血奄一息地回來,所以一直不相信林秋白會有其他師尊。加上當(dāng)時他并不在現(xiàn)場所有的消息都是道聽途說,頓時以為林秋白故意在正值郁楚辭結(jié)契典禮的當(dāng)口扭曲傳聞,就是為了破壞兩人的結(jié)契典禮,他勃然大怒罵罵咧咧:“這個林秋白要不要臉,非得搶別人仙侶?鴻羽早不要他了,他還非得舔著臉往上湊?” 郁楚辭一臉忍讓:“林師兄性子執(zhí)拗?!?/br> “不行,”蔣曦臣怒意上頭,沖口就道:“我本不想與他計較,這回我不能再容他了?!?/br> 他絕對不能放任林秋白破壞郁楚辭的結(jié)契大曲。 郁楚辭慌張道:“蔣師兄你可千萬別做錯事?!彼Z氣誠懇,“林師兄平日待我很好,我不希望你們二人生了罅隙?!?/br> 蔣曦臣:“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收拾一頓也就服貼了。” 郁楚辭連忙道:“都已經(jīng)過去了,反正他也是在做無用功根本搶不走師尊,我不在意的。” 蔣曦臣卻已經(jīng)陰著臉轉(zhuǎn)身離開。 “蔣師兄,我真的沒事了……” 嘴里說著寬慰規(guī)勸的說辭,看著那到遠(yuǎn)去的背影,郁楚辭站在原地卻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唇角甚至揚起一道不甚分明的弧度。 對于林秋白……他真的如鯁在喉,不除不快。 希望蔣曦臣能如他所愿。 站在原地,他心里已經(jīng)轉(zhuǎn)了好幾道彎,上回與萬年靈種失之交臂,他悔恨交織這一次一定步步為營,搶先把機(jī)緣奪到手中。 想到天地異火,一次性解決兩件大事,他的心情輕盈愉快起來。 · 這兩日林秋白一直和寒臨霄在一起,相處就是正常的師徒相處,在寒臨霄指點下,林秋白對劍意領(lǐng)悟更上一層,閑暇之余也會做菜給寒臨霄品嘗。 未時剛過,林秋白又到水池邊看看金尾魚的狀況,金尾魚陷入沉眠非常容易分辨,他翻起白肚皮朝上,肚皮圓滾毫無戒備的模樣,鎏金玄黑交織的大尾巴綢緞一般飄浮著。他撓了撓柔軟白胖的魚肚,不出意料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應(yīng)。 “他沒事?!?/br> 林秋白頭一抬,就看見寒臨霄白衣云袖束冠如冰,長劍凜冽佩于腰側(cè),目光靜靜望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