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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白問:“這里面沒有我想要的。” “不可能!”組辦方人員一口咬定:“我們靈器網(wǎng)羅很全,有長琴短琴五弦琴七弦琴,古箏長笛玉簫琵琶都能在玉簡里找到……” “可有二胡?” 組辦方人員:“……” 頓了頓,他才問:“您說什么?” 林秋白:“二胡?!?/br> 眾人:“……” 音修向來附庸風雅,追求的是曲高和寡陽春白雪,一襲白衣身負長琴,或是腰間別一把玉簫風逸雅致,這樣的打扮一向為人推崇,而二胡又被稱為奚琴,常在勾欄瓦舍戲曲舞臺上多見,況且單論音色琴簫勝之二胡太多,正常人沒人會把二胡選作靈器。 更沒有煉器師會煉制二胡。 就是見多識廣的組辦方人員也面面相覷,這讓他們愈發(fā)肯定傳聞都是空xue來風,眼神不由自主流露出諷刺和鄙夷,嘴上卻仍勸著:“沒有二胡,要不您再看看別的?地品靈琴雖在外觀上略有瑕疵,彈奏時和天階差不厘多少,就比如這尊七羽七弦琴雖是地品但人氣不比天階低,十分搶手。” 林秋白眉心皺了皺:“我只會二胡。” 說罷就將人請了出去。 被毫不留情趕到門外的眾人互視一眼,臉色都很難看,他們察言觀色都是一流,當然也注意到林秋白聽說沒有二胡表情有微妙的嫌棄。 他們還未譏諷嘲笑他修習瓦舍樂器,竟然反過頭來被嫌棄一頓?除卻外表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這些人回到閣里就同其他人添油加醋說了經(jīng)過,大家都當笑話來聽反應(yīng)都很一致:“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傳聞,這樣的也能被老祖看中,簡直是白日里做春千大夢?!?/br> “傳聞就是虛虛實實虛虛虛虛虛虛?!?/br> “那林秋白長得如何?不會也是夸大其詞罷?” 正刻薄譏諷的幾人頓時像掐了嗓子,不情不愿:“倒的確挺好看。” 眾人一靜。 良久才有人說:“老祖才不會以貌取人?!?/br> 在修真界修士約定俗成看來,辟谷象征脫離凡胎有別于凡人,重口腹之欲是不成器的表現(xiàn),修習二胡更是末流之舉,上不得臺面。 林秋白二者都占,放到哪里都讓人瞧不上眼。 “也不知道林秋白還會不會參加群音大會,畢竟靈器里沒有二胡,他只能使用法器或普通凡器,起點就比旁人低一籌,不過我還真挺想看看他拉奏二胡,那些音修們會是怎樣一個反應(yīng)?” “不堪入耳,當即離場?” “呔,說不準會導(dǎo)致修為倒退?!?/br> 眾人大驚失色,“什么?不會罷?!?/br> 話雖如此,嚼舌根的人多了這件事還是瞞不住,在群音大會尚未開始林秋白修習二胡的事情就在閣里悄悄流開來。 送走不速之客后,林秋白喂完金尾魚又解決完自己的午飯,這才后知后覺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樂沐直挺挺在門口站了整整一宿。 他握著拳頭慷慨陳詞勸說云流玅回頭是岸,強扭的瓜不甜,懇請他放過林秋白,口若懸河地說了整整一宿,期間喝了十幾杯涼茶,但里面一直沒有回應(yīng),他直說得唇舌焦干雙眼發(fā)黑,等到天光微亮,外面鳥鳴魚躍,這才看到白袖云瀾般蕩開,云流玅瞥了一眼站在那里搖搖欲墜,表情激動的青年,嗓音溫和道:“你是?” 第52章 眼前人白衣飄渺清雅溫和, 樂沐臉頰泛著紅暈,心情愈發(fā)激動。 尤其是云流玅嗓音溫和,更是迫不及待自報家門:“晚輩名叫樂沐, 樂仙宗弟子?!?/br> 云流玅唇角掛著淺淡笑意:“你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樂沐頓時如同受到了激勵, 將規(guī)勸的話濃縮再濃縮說了一籮筐,他資質(zhì)不佳,最擅長的就是嘴皮子功夫, 舌燦蓮花, 雖說是勸導(dǎo)可還穿插著不少恭維云流玅的馬屁, 叫人聽上去不會動怒反倒會覺得他這個人很有意思。 “秋白救我三次, 恩重如山,我不可能視之不見?!边@就是解釋原由。 說完之后, 他靜立在原地期待云流玅反應(yīng)。 按照他的預(yù)期,云流玅對他的感官應(yīng)該不錯。 樂沐當然不可能對林秋白有什么恩情, 就連上次的小藥瓶都被他當了換錢, 這次因為林秋白橫插一腳錯失了俞宗主這個一步登天的機會, 又親眼見到云流玅和林秋白是這樣的關(guān)系, 心里酸澀極度不平衡。外面有關(guān)林秋白的事跡傳得天下盡知,他也非常羨慕嫉妒, 但平時只能自我安慰誰讓人家命好有個好師尊, 但現(xiàn)在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里面還有骯臟的py交易。 既然是同樣的人,林秋白就更應(yīng)該理解他, 憑什么攪黃他和俞宗主? 樂沐不嗇于用最陰險的想法去揣測。 轉(zhuǎn)念一想, 既然林秋白可以,他為什么不可以? 違心說那些規(guī)勸的話時,樂沐其實情緒激動的在心里嘶吼看看我呀,我也不錯! 他恨不得自己才是云流玅禍害的那一個, 巴不得立即取而代之。 見云流玅不說話,樂沐揉了揉微紅酸澀的眼眶,嗓音干澀道:“晚輩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耽誤前輩時間了,今日的話都是晚輩肺腑之言,如果可以的話請前輩不要告訴秋白,我不希望他在分心顧及我的感受?!?/br> 說著,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這是一招以退為進,用意也是在博得云流玅的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