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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魔氣都?xì)埓嬖陉懛蛉梭w內(nèi),折磨得她體態(tài)虛弱。 飽受魔氣折磨,陸夫人又惦記著不知道流落到哪里的孩子,或許遭遇到什么折磨簡直心驚rou跳,不寒而栗,日夜不能寐,長此以往痛苦難捱。 好在林秋白好端端的回來了,陸夫人激動得踉踉蹌蹌,差點(diǎn)摔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聽罷,林秋白問道:“可有辦法化解?” 陸夫人一怔,她以為林秋白知道事情經(jīng)過后悔怪她埋怨她她都認(rèn),但沒想到林秋白張口第一句問的就是她的身體,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陸瀾滄搖頭,道:“沒有辦法化解,這才是老魔的霸道之處,仙氣越充盈母親反而越難受?!?/br> 話題進(jìn)行到這里都有幾分沉重。 陸夫人抹干凈眼角眼淚,蒼白的面孔流露出疲憊的神態(tài),陸府主攙扶住她:“讓秋秋一個人靜靜,我送你回房靜養(yǎng),你們倆人也跟我一起出來?!彼戈懲O完憺憸鎯尚值堋?/br> 陸停汐顯然還想黏著林秋白,答應(yīng)得不情不愿。 等廂房里安靜下來,林秋白走到外面花廊漫步兩圈,遠(yuǎn)處亭臺樓閣錯落有致,花院精心栽種著靈植盛花,他沿著石子小徑慢慢悠悠的走,靜靜想了一會兒。 得虧他之前把事情和盤托出,不然或許還不知道其中的因果?但事到如今,他反而對回去的愿望沒有那么強(qiáng)烈了,原本的家庭也沒有什么值得他掛念的,而今往后可能會一直生活在這個世界,倒也沒有什么不好,這里有他的親生父母,修士普遍壽命亙長能夠滿足他長生的執(zhí)念。 如果就此回不去,反倒也不錯。 想通后,林秋白反倒放松不少,他嘗試呼喊系統(tǒng)果不其然沒有收到任何反饋,內(nèi)心卻驀然輕松了一些。 院落里栽種著許多花樹,正值花期繁花盛開,微風(fēng)一吹落英繽紛,欣賞完繁花盛景,摸約一柱香過后,林秋白才慢慢悠悠往回走,剛剛走到門口他就察覺到里面有人。 林秋白推門的動作不由一頓。 他首先猜想是不是云流玅追過來,但云流玅要在三十三天為他煉藥,所以這個可能性很低,躊躇片刻后他推開門,卻赫然發(fā)現(xiàn)中庭站著的人竟是純陽仙君。 中庭憑風(fēng)后純陽仙君上清巍峨雪袍,玉簪束發(fā),劍懸腰際,負(fù)手垂眼站在茶幾旁邊,通身巍巍靈壓讓人不敢直視。 尋常修士閉關(guān)打坐少則幾日多則幾月,而大能通常閉關(guān)幾年都是常有的事,林秋白也沒想到寒臨霄忽然出關(guān),還主動來找他,但寒臨霄和云流玅不同,寒臨霄顯然是真正把他當(dāng)?shù)茏觼砜创?,所以林秋白驚訝過后,高高興興的迎上前抱住寒臨霄手臂:“師尊閉關(guān)結(jié)束啦?!?/br> 但一抱上手,林秋白就赫然發(fā)現(xiàn)不對。 寒臨霄的手臂結(jié)實有力溫度卻非常燙,往日都是清清冷冷,他抬起頭對上那雙眼睛,卻發(fā)現(xiàn)黑沉如淵的雙眼竟快速掠過一絲赤色。 只是當(dāng)他定神去仔細(xì)看,那抹赤色轉(zhuǎn)瞬即逝就像是他的錯覺。 同時,他抱著的手臂炙熱也在快速褪溫。 廂房里登時一片安靜靜悄悄的,林秋白正在猶豫要不要放開手,寒臨霄的手掌就放在他的發(fā)頂揉了揉:“提前出關(guān),不告上門是不是嚇到了?” 林秋白輕聲:“稍微。” 寒臨霄道:“稍微是多少?” 林秋白伸出小拇指截了一小段:“一點(diǎn)點(diǎn)?!?/br> 寒臨霄收回手,道:“你繼續(xù)吃東西罷?!?/br> 其實之前把握他身體的是劍靈,在林秋白抱住他胳膊的時候寒臨霄才重新恢復(fù)意識,留意到桌上擺放著的乳羹,就以為林秋白一直在吃乳羹。 坐在床榻邊上,林秋白舀了舀乳羹,之前還有一些溫?zé)岽藭r已經(jīng)稍微變涼,不過這樣艷陽高照的天氣冷涼一些入口更佳,勺匙之前還沒有用過,見寒臨霄負(fù)手站在窗口,他主動道:“師尊要不要來嘗一嘗?” 寒臨霄一怔,本打算拒絕。 但剛剛被壓制回去的劍靈又在鬧騰,吵鬧的他腦海里嗡嗡作響,心底本身就有一股欲—望催促他,所以在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嘗了口乳羹。 事實上對于修士來說口腹之欲已淡化了很多,寒臨霄貴為仙君更加不注重這些,是酸甜苦辣在他嘴里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此時他卻久違的品嘗出了甜意。 濃稠蠱惑的蜜甜。 陌生、且難以自持。 嘗到甜頭之后就忍不住還要更多。 究竟是因為乳羹,還是因為人呢? 林秋白本就打算客氣客氣,沒想到寒臨霄看著高高大大不茍言笑,竟然喜歡吃這樣甜膩的乳羹,登時把他驚的眼皮子直跳,不知不覺就喂了半碗下去。 還是寒臨霄遽然回神,抿緊嘴唇冷著臉離遠(yuǎn)了一些。 林秋把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了,于是沒有多往那里看,低頭舀動乳羹。 他心里也在猶豫不決,之前只是意思意思詢問一下,沒想到寒臨霄竟真的吃乳羹,如今湯匙只有一個他如果拿去洗洗或是換一個,會不會讓寒臨霄覺得大題小做或是刻意嫌棄。 這樣會不會很不禮貌? 糾結(jié)片刻后,林秋白屁股在凳子上磨了兩下還是沒動。 舀著勺柄將乳羹一口一口吃完。 他自我安慰自己寒臨霄肯定不會在意這些事情,人家是心有大道的人,怎么可能會在意一個小小的湯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