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書迷正在閱讀:原來我是萬人厭、死遁后成了神明的朱砂痣、嫡女不善:楚楚這廂無禮了、末日丹符師、撿了鮫人師弟后我被迫吃軟飯、大佬的小仙女重生了、我跟皇上分手之后、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醉夢風(fēng)月錄、冬風(fēng)生洛水
《天降太子》作者:欽若 文案: 廢太子容時一身沉疴舊疾,被扔在冷宮,茍延殘喘。 奄奄一息時,景淮對他伸出了手。 數(shù)年后,容時帶著叛軍攻下皇城,一身銀色鎧甲,滿臉血腥地登上那至尊之位。 他將景淮禁錮在深宮,臉上是瘋狂而又病態(tài)的笑:這下你跑不掉了。 景淮將容時為了引起他注意而自殘的傷包扎好,心疼又親昵地順了順容時的頭發(fā):我不會離開你的,陛下。 【當(dāng)他的兵刃出鞘,溫柔如影隨形?!?/br> *溫柔攻病嬌受 *故事主受,受是容時,但是攻視角多 *架空歷史,設(shè)定亂燉 內(nèi)容標(biāo)簽:強強 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古代幻想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容時,景淮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太子被廢后成神了 立意:愛與包容會讓世界更美好。 第1章 相傳三萬年以前,中原大陸上有一古國,古國名為離。 從現(xiàn)存古籍上的只言片語和流傳在民間的奇聞異事,可以知道,離國是一個神之國,其繁華鼎盛和神秘玄妙遠(yuǎn)超如今人們的想象。 歷朝歷代,無數(shù)不得志的文人sao客,都曾在詩詞歌賦里遙想離國盛世以寄懷才不遇、抱負(fù)難成之情。這些文人筆墨便和民間傳說一起,給離國添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神秘與厚重。 其中,最為神秘以致被神化的便是離國的朱雀之王,容時。 古籍記載,離國上至王孫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信奉朱雀為創(chuàng)世之神,認(rèn)為朱雀之氣騰而為天,朱雀之質(zhì)降而成地。 朱雀是離國的圖騰。 他們唯一被冠以朱雀之名的王,就是離國神話的開端。 第2章 今日從清晨卯時起就開始下雪,下了兩個多時辰。 離國皇宮的議政堂兩側(cè)擺了酒案,案后跪坐著離國的文武重臣,各個嚴(yán)肅莊重,皇帝容狄端坐在前方高座之上,沉默地觀察著他的臣子們。 氣氛格外的壓抑,似有山雨欲來之勢。 今天早朝后,皇帝特意留下了幾位大臣到這議政堂內(nèi)商議立儲之事。 眾位大臣心中各有鬼胎,在前太子容時被廢之后,他們支持哪位皇子,參與到了哪個地步,早已不是面上能說的。他們彼此試探彼此懷疑,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這議政堂的暗流洶涌之上。 這其中唯有一人是例外,那便是坐在左側(cè)倒數(shù)第二排的一個年輕男子。 這位男子穿著與文官們大體相似的玄色刺繡官袍,面貌英俊,身姿挺拔,在一眾權(quán)勢熏天的文武朝臣中也是氣度不凡。 他是晉安公府的世子,名叫景淮,字惟之,是譽滿天下的名士魏先生的學(xué)生。 本朝規(guī)矩,父子不同朝。晉安公自景淮入仕以后就辭官養(yǎng)老,景淮仕途則一路順暢,短短半年已經(jīng)官至九卿,這個升遷速度,真是自開國以來絕無僅有了。 景淮對誰當(dāng)太子全然沒有興趣。他見過皇帝那幾個兒子,不是草包就是紈绔,實在讓他提不起精神再去多看一眼。離國若交給他們,怕是滅亡的進度就要加快了。 不過離國滅亡與否,與他也沒有什么干系。 皇帝幾次問他幾位皇子如何,他都一概敷衍了事,說些不痛不癢的優(yōu)缺點,誰也不偏向。 堂中也只有他把這當(dāng)成了一次尋常的酒宴,自在飲酒。 散席之后,因下了雪,皇帝賜了所有人一把傘,景淮便撐著傘,慢悠悠走在宮道之間。 景淮走得慢,很快整條宮道之上就只剩下他一人。 景大人。 景淮聽見有人喊他,便停下腳步回頭。 來人是個宦官,景淮認(rèn)得他,他是皇帝身邊最受寵信的宦官,叫張望德,任職中常侍,因著皇帝寵信,這些年權(quán)勢漸大。 張望德臉上堆笑,見叫住了景淮,便快步向前,在距離景淮幾步遠(yuǎn)的地方停住。 景大人,陛下傳召。 景淮隨他往皇帝的御書房走去。 皇宮很大,大得接近上京都城的四分之一。離國每一次皇位更替,皇宮就會擴建一次。經(jīng)過代代帝王的擴建,現(xiàn)在的皇宮比開國時期的要大上十倍不止,就連宮殿也一座比一座巍峨雄麗,早已不復(fù)開國初期的簡樸整肅。 在宦官的帶領(lǐng)下,景淮來到了皇帝的御書房。 御書房地上鋪有紅氈,紗帳窗幔、白玉珊瑚種種華貴精致的用品將這書房裝點的都不像一個書房。 御書房四面墻上掛著各種名家筆墨,有字有畫,皆是世間難尋的真跡這是滿朝臣子都知道的公開秘密,皇帝喜舞文弄墨,好詩詞歌賦。 此時,這位皇帝正在安靜地作畫,張望德素來知曉皇帝的脾氣,寫詩作畫時的皇帝是決不可被打擾的。 約一刻鐘后,皇帝收了筆。 魏先生有經(jīng)天緯地之大能,奈何隱居深山,朕多年前親自登門去請,三請不出,實在遺憾。 御書房內(nèi),皇帝在御案之前負(fù)手而立道,然后緩緩轉(zhuǎn)身,看向景淮。 景愛卿乃魏先生關(guān)門弟子,愛卿既入仕,朕也對愛卿寄予厚望,而今諸國紛爭,盼愛卿不遺余力,助我離國。 景淮推辭道:臣只學(xué)得家?guī)熎っ?,處理眼下些許政務(wù)尚且吃力,天下大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帝冕旒之下目光忽然如利箭一般鋒利,直直地刺向景淮。 景淮靜默原地,微微躬身低頭,眼神隱沒在陰影里。他的動作是恭敬的,然而實際表情如何旁人就看不到了。 御書房內(nèi)陷入了一片死寂當(dāng)中,站在旁邊隨時待命的小內(nèi)侍額頭滲出細(xì)密的汗珠。 良久,皇帝收回目光,平靜道:愛卿不可妄自菲薄,眼下天寒地凍,各國皆在修生養(yǎng)息,天下大計可先放一放,愛卿有足夠多的時間考慮。朕今日單獨召見你,是有另一件事安排你做。 他這擺明了就是不信景淮的謙辭,但他也不想在一開始就逼迫過甚,讓景淮做出非此即彼的選擇。 陛下請說。 教授皇子學(xué)業(yè)的夫子前日告老還鄉(xiāng)了,眼下含章殿缺一個夫子,朕思來想去,還是景愛卿最適合。 含章殿是皇子們平日接受教習(xí)的宮殿,其實就相當(dāng)于一個學(xué)館。 皇帝說到這個份上,景淮再無推辭的道理,一個師出名門的,做一個教書先生當(dāng)是綽綽有余,推辭太過,則顯得傲慢輕狂,目無君主。 即便這是事實。 但此時景淮必須要做一下表面功夫,為了景家,也為了達(dá)成他師父的遺愿。 景淮道:臣遵旨。 張望德,帶他去含章殿。 張望德對景淮躬身作禮道:諾。請景大人隨老奴來。 皇子們年紀(jì)尚小,大皇子今年也才虛歲十四歲,最小的六皇子尚在襁褓之中。 景淮實際上要教的是六歲以上的皇子,攏共三個,分別是:大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 至于行二的那個皇子,就是如今皇宮內(nèi)不可多說的廢太子,容時。 張望德將皇子們的簡要情況都介紹了一番后就到了含章殿門口。張望德回去復(fù)命,景淮則穿過兩側(cè)重重守衛(wèi)走了進去。 如景淮預(yù)料,含章殿琉璃作瓦白玉鋪地,彌漫著一種華貴的奢靡。 邊境連年打仗,離國去年連失兩座城池,似乎對皇宮之內(nèi)的貴人們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天還下著大雪,含章殿中間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滿是草木山石,中間還有一片湖泊。 湖泊結(jié)了冰,地上覆蓋了一層雪,院中樹木枝條蕭瑟,北風(fēng)呼嘯而來,帶著刺骨的寒冷。 忽然,景淮的目光頓住。他的視線所及處,有一個身形單薄的小少年跪在雪地里。 大約是觸怒了哪個皇子而被罰跪的吧,一個想法在景淮腦中閃過。 他沿著游廊拐了一個彎,又走了一段路后,看到了那少年的側(cè)臉。 那少年的側(cè)臉輪廓比冰雪還冷硬,看起來面無表情。他只穿著一件薄衣,跪在雪地中卻毫不瑟縮,腰背挺得筆直,臉?biāo)浪揽囍?,顯得倔強又可憐,像雪地里受了傷的幼狼。 景淮不由得停下腳步,多看了他幾眼。片刻后,他從游廊中轉(zhuǎn)出,跨進風(fēng)雪里,往那個少年的方向走去。 那少年聽到動靜抬起了頭。 景淮的腳步微頓。 那少年生就一幅絕佳的皮囊,眉眼精致漂亮,膚色白皙,嘴唇青白而沒有血色,卻絲毫無損他的容貌,反而增添了一點殘虐的美感,直教人又愛又憐。 景淮解開身上的皮毛大氅的系帶,將它脫下,走過去披在了那少年的身上。景淮蹲在他面前,一邊替他綁大氅的系帶,一邊問道:你是誰,為何跪在這里? 景淮手中帶子系得仔細(xì),比平常那些伺候自己的下人還要用心幾分。 等到系完這個斗篷的帶子,少年也沒有開口答話。 景淮視線從他脖子間的系帶往上移,正對上了少年定定看過來的眼睛。里面似乎沒什么情緒。 景淮有許多話想問,但此時應(yīng)當(dāng)先讓這個少年回屋中暖暖身子。他站起來后彎下腰,對少年伸出了右手:你跪多久了,能站起來嗎?要不然我扶你吧? 少年沒有動作,景淮等了許久,似乎是明白少年的顧慮一樣,對著他微微一笑,道:我暫且不知道罰你的是誰,但總之,只要不是皇帝本人,就沒有人敢置喙。 就是皇帝本人,也沒什么大礙,只是需要費些周折而已。 少年垂眸片刻,然后伸出了手放在了景淮的手上。景淮則順勢就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還很小,很輕易就能完全握住。 景淮把他扶了起來,牽著他一路往前走。少年的目光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怔怔不語。 進了正殿旁邊的一間屋子后,景淮吩咐宮人去準(zhǔn)備一套合適的衣服。 宮人看著景淮和這個少年,欲言又止。 景淮將少年的手放下,然后雙手捂住了他的另一只手,不出意外的冰涼傳來,景淮的語氣也涼了幾分:怎么,我使喚不動你們? 不,不是,世子息怒。宮人們忙跪了下來,打頭的那個扭頭對身后的人呵斥道,還不快去,沒聽見世子的話嗎? 對于朝臣來說,景淮是晉國公世子,師承名家,才名在外受人景仰。但對宮中的宮人們來說,景淮還是六年前那個讓人談之色變的宮中一霸。 六年前,太后還在世時,格外寵溺晉安公家的嫡幼子,也就是景淮。 因為景淮的母親是太后的養(yǎng)女。 太后早年喪女,這是她前半輩子揮之不去的心結(jié),后來宮宴之時遇見了跟女兒幼時有八分相似的女孩兒,一見失魂,就此認(rèn)了她做干女兒,養(yǎng)在身邊。 這個女孩兒是承平侯府的小女兒,也就是景淮的母親。太后愛屋及烏,對相貌繼承了母親的景淮也是疼愛有加。 太后時常召景淮進宮來陪伴,景淮幼時最是頑皮,是個霸王,身份尊貴,又有太后寵著,在宮中闖的禍數(shù)不勝數(shù),折騰得宮人是叫苦不迭,整個宮中幾乎無人敢惹他。 六年過去,景淮看著變了個模樣,變得穩(wěn)重、溫和有禮,但對宮中有些資歷的老宮人而言,六年前這個宮中霸王對他們造成的陰影仍然揮之不去。 很快,兩個宮人從尚衣監(jiān)處取回來一整套適合少年穿的衣裳。 世子,就讓奴婢來服侍吧,皇子們已經(jīng)在正殿等候多時。領(lǐng)頭的宮人道。 景淮感受到自己雙手握著的手抖了一下,再一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少年,卻沒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異常。 景淮又看了少年幾眼,心道他應(yīng)當(dāng)還是害怕的。 不急。景淮拍了拍少年的手背,動作溫柔,轉(zhuǎn)頭對宮人說話時,臉上溫和仍帶著笑,語氣卻極淡,讓他們先自己背書。 這領(lǐng)頭的宮人忽然有些為難,他們素來縱容皇子們,因為說不定其中哪一個以后就是一國之君了,哪里能得罪? 就算不說以后,單論現(xiàn)在,這些皇子的母族勢力也絕不是好惹的。 他們雖然得知景淮以后是皇子們的老師,但以前的夫子們哪個不是畏畏縮縮的?他們是畏懼景淮沒錯,但前提是與他們真正的主子沒有沖突。 如今沒了太后,景淮在宮中究竟又算的了什么呢?他又如何能和天潢貴胄的皇子們相比? 世子食君之祿,當(dāng)為君解憂。您既為皇子們的老師,應(yīng)當(dāng)盡職盡責(zé)教導(dǎo)皇子才是。 猶豫片刻,領(lǐng)頭的宮人伏跪在地,義正言辭地勸說。 景淮輕笑了一聲,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眼尾挑起,睥睨著這幾個宮人。 第3章 景淮看向伏跪在地上的幾個宮人,沒有立即開口。 片刻后,他才慢悠悠道:真是不妙啊。若我聽了你的話,豈不是打了自己的臉? 領(lǐng)頭的宮人疑惑地抬起了頭,然后就看見景淮溫和的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景淮握著少年的手,緩緩說道:畢竟,我剛剛才夸下海口,說這皇宮里除了皇帝還沒有人能奈我如何。 少年垂著的睫毛一顫,然后抬起頭看了眼景淮。 景淮仿佛有所感應(yīng)般,頭稍稍偏了一點,視線向下,也看著少年。少年的眼睛很漂亮,睫毛又密又長,偶爾扇動時,仿佛在人心尖上蹭了一下。 但他的眼睛里,似乎沒有什么神采,害怕、開心或者緊張,什么都看不出來。不知道當(dāng)這雙眼睛里充滿了神采時,又會是怎么樣的動人。 景淮不大高興地壓了壓嘴角,視線再次掃向那些宮人:我可不想和人第一次見面就留下一個狂妄自大的印象。 所以 他停頓了一下,然后接著說:我想你們肯定也不愿意讓我丟這個臉是不是? 他說得平淡,這里的宮人們卻個個都是久處皇宮里的人精,自然聽出了景淮話語中的威脅之意。 他們心中疑云頓起,景淮在宮中沒了太后撐腰,又是哪里來的底氣說這種話?莫非他的背后還有沒亮出來的底牌? 領(lǐng)頭的宮人心中驚疑不定,嘴里連忙道:奴婢不敢。 景淮不再理會他們,因為當(dāng)務(wù)之急是照顧這少年。 他帶著少年轉(zhuǎn)過屏風(fēng)進入內(nèi)室。 讓其他人退下后,景淮將衣服放在架子上,道:你身上的衣服濕了,先換了,等我今日授完課,便要你回晉安公府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個宮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