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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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寧寧。鸚鵡吃完站在那里不動了,一雙紅豆般大小的眼睛緊緊盯著程說寧。 好吃就行。程說寧摸了摸它的腦袋,將籠子提到一邊放好,給它準備好水和食物。 程說寧,手機。眉眼冷峻的少年停在他身邊,看了眼桌上振動不停的手機,低聲提醒。 程說寧這才發(fā)現(xiàn)有人給自己打來了電話。 是周尋渡,歉意地告訴程說寧他晚點才能到。 程說寧:沒關系,周大哥有事先處理,不用急,路上注意安全。 想快點見到寧寧。周尋渡語氣溫和,我會盡快趕過去的,寧寧等我。 好。程說寧掛斷電話。 天色開始變黑,陳嫂推著六層蛋糕出來。 程說寧抬頭看了一眼二樓,心里有一種怪異的情緒催促著他上去尋找李晟斐。 * 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有接聽,程孟再次撥去。 他原本以為又會被拒絕,沒想到這次接通了。 對方嗓音冷淡,像是詢問一個從不認識的陌生人:什么事? 你今天不來了嗎?程孟咬唇,極為期待地問。 來不來跟你無關。男人說,今天的主角不是你。 程孟握緊手機,心臟在聽見男人聲音的那一刻就已經按捺不住地亂跳起來,甚至臉頰都跟著紅了。 他有些嬌羞:我想見見你,前幾天都沒有見到。項鏈我已經拿回來了,之前掉在你家我也沒想到。 真的我還以為丟在外面了,找了很久,你相信我。 你不會因為這個生我氣了吧程孟問的小心翼翼,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濃烈愛意。 對方卻只給他無盡的沉默。 程孟委屈地喚出聲,周大哥 興許是這一句周大哥觸動了對方,電話里的聲音變溫柔了許多:我知道了。 含糊的一句話落下,電話被掛斷。 沒有拒絕就代表有機會,程孟眼睛亮了,跳下床,打開柜子開始找合適自己的衣服。 他想到程說寧今天的穿著,找出了差不多的西服換上。 鏡子里的人穿著黑色的西服,身影筆挺,面容清秀,臉頰緋紅。 他嘗試著去學程說寧平時的笑容,微微勾起唇,卻怎么也不像,反而讓自己的臉都變陌生了。 程孟覺得煩了,目光森森地盯著鏡子里的人。 他慶幸自己和程說寧長的不像,又想和程說寧長得像,這種矛盾心理幾乎快將他逼瘋。 房門被人敲響,李晟斐擔憂的聲音響起,程孟,你沒事吧? 他走過去將門打開,沒事,已經緩過來了。 臉這么紅?發(fā)燒了?李晟斐走進房間,抬手探了下他的額頭,溫度還好。之前韓添過來找你了嗎?發(fā)生什么事了? 電話里他帶著哭腔說想見自己,李晟斐根本不敢耽誤,確定沒被程說寧發(fā)現(xiàn)后直接過來了。 也沒什么事,就是韓添來找我被程說寧發(fā)現(xiàn)了,他質問韓添,然后覺得是我勾引了韓添。聽出他的焦急與擔憂,程孟整理著頭發(fā),隨口道。 寧寧真這么覺得?李晟斐蹙起眉頭,有些詫異。 程說寧竟然會說勾引這個詞,難怪韓添離開時那么憤怒。 怎么?你覺得他不像?程孟一頓,語氣有些傷心,可他就是那么說了,還貶低我,說我故意針對他,才勾引韓添。還讓我離你們遠一些,說我不配接近你們。 你把我叫來是李晟斐眼皮亂跳。 嗯,我決定還是和你們劃清界限好了,反正我是比不上程說寧的,到頭來還要被程說寧羞辱,說我低賤。程孟突然蹲下身,捂住臉哽咽道,他的出現(xiàn)讓本該全屬于我一個人劃分為兩份,我藏著委屈不說,卻要被他討厭和羞辱。李晟斐,我真的好難過。 程孟平時要么不說話,說話就是嘲諷,李晟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 原本存在的懷疑被他的楚楚可憐擊碎,李晟斐走過去,撫摸著他的腦袋安慰:別難過,寧寧這次是過分了,他不該這么說你。你不低賤,低賤的是他。 你真這么覺得嗎?程孟眼睛通紅,含著淚水道,你不會像他那樣覺得我是有意接近你們嗎? 當然不會,你很好,我都知道。李晟斐耐心地哄著人,擦掉他眼角滑落的淚水,別哭了,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程孟投進他的懷里,李晟斐,你真好。 門外,程說寧敲門的手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算了,他想。 推門而入,或者是當場戳破,如果李晟斐也像韓添那樣糾纏,覺得這并沒什么呢? 窗外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走廊有些昏暗,神色有些蒼白的少年站在門口,微微低著頭,叫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風從窗外吹進來,寒意侵襲,他瑟縮了一下,抿緊唇角,轉身準備離開時,有人走近他,將外套披在他身上。 男人溫熱的氣息逼近,對上那雙含著柔意的雙眸,程說寧拿下外套,無聲地拒絕了他的好意。 房間里的人還在說著話,大多都提及了程說寧,甚至綠茶兩個字都出來了。 聽著認識多年的人一口一個綠茶的稱呼自己,少年勾唇,自我嘲弄一笑,眉目帶著幾分疲倦。 寧寧,我不會像他這樣。內斂謙遜的男人輕聲開口,相信我。不要拒絕我。 房間里的聲音消失了,似乎感覺到門外有人,緊接著,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 看見兩人,李晟斐還算鎮(zhèn)定,寧寧怎么上來了?還有周尋渡,你來的也太晚了吧,外面天都黑了。 竟然跑上來偷聽?真是令人頭疼,什么時候心眼這么重了。 他松開扶著門的手,對程說寧道: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聽見程孟房間里有聲音,怕他出事,過來問了一下。寧寧,你放心,他沒事。 程說寧冷冷地說:他有沒有事跟我沒關系。 李晟斐一怔,笑容有些掛不住,解釋道:之前你老讓我們注意點,別擺臉色給他,我還以為你很關心他,安慰哄了他很久,沒想到我誤會了。 這話說的就像是因為程說寧才會進程孟房間,對于在房間里說的話也可以解釋只是為了哄程孟,才順著他的話說下去的。 程孟站在李晟斐后面,眼睛都哭腫了,略顯可憐。 挺新奇的,程說寧沒見過這樣的程孟,多看了兩眼,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走廊里的沉默被他的輕笑打破,還算冷靜的李晟斐看著他臉上清楚可見的嘲諷,有些站不住腳。 你笑什么?程孟挑眉質問,目光略過站姿優(yōu)雅,面帶笑容的周尋渡,下意識理了理有些皺的衣服,微抬下巴,你這人是不是有偷聽的癖好?兩次了,有完沒完?. 第17章 [一更]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 你這人是不是有偷聽的癖好?兩次了,有完沒完? 說什么呢。李晟斐眉頭一皺,洋裝呵斥,程孟,我不許你這樣對寧寧說話。 他這演技太過于拙劣,根本不走心,或者是認為程說寧傻根本看不出。 這讓程說寧想到了韓添:你跟韓添挺像。 寧寧這話是什么意思?李晟斐怔住,不自在的同時還有些不爽。 拿他跟韓添對比?他跟韓添那個傻子能一樣嗎! 不爽的細微表情并沒有逃過程說寧的眼睛,他不答反問:演完了嗎?演完了我就走了。 這句話聽的程孟不屑嗤笑,瞥了眼程說寧身邊的人。 他想走近對方,但他知道不能這么做,會惹對方生氣。 將所有一切的沖動強行忍住,程孟看程說寧更加不順眼,索性砰一聲關了門:你們有事就好好說清楚,我就不奉陪了。 我沒有在演。李晟斐想從程說寧的表情看出他說的話是認真的,還是隨口一句玩笑。 但程說寧表情太淡了,根本看不出來什么,他只能露出一種被懷疑后的黯然傷神: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只是因為寧寧你,才說出那些話。如果寧寧你不喜歡我這樣做,以后我絕對不會這么做了。 韓添那傻小子暴露那么快,我才不會步他后塵,哄好你不是輕而易舉。 藏匿于心里的嘀咕像是刺耳的噪音,不管是否愿意聽到,都清楚的傳入耳中,利刃般劃破心臟。 程說寧斂眸,忍住顫抖的聲線:我有那么傻嗎?李晟斐? 他認識李晟斐最久,覺得自己在李晟斐心里的形象再怎么糟糕,起碼也是朋友,認識最久最好的朋友。 但在李晟斐看來,他只是個可以哄騙的傻子。 李晟斐嗓子發(fā)緊,半天才搖搖頭:怎么會,寧寧,你不傻 毫無營養(yǎng)的廢話讓怒火沖向四肢百骸,程說寧手指逐漸收緊,因為太過于用力,手背上青筋極為明顯。 他微微閉眼,打斷李晟斐的話,我不傻,所以你們哪里來的信心可以一直這么騙我?騙我有好處?還是說你們就喜歡騙我?享受著騙我的感覺? 不是。李晟斐慌了,抓住程說寧,說,不是這樣的,寧寧,我沒有騙你,也不會騙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不可能。程說寧死死抿緊唇角,甩開李晟斐的手,黑眸冰冷的猶如覆蓋了層寒霜,眼底毫無波瀾,是一種失望后的平靜,我以后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李晟斐僵住了。 眼前這張白凈漂亮的臉之前總是會對他綻放笑容,此刻卻找不到任何熟悉的神色,陌生到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程說寧轉身下樓。 心里有種說不出上來的恐慌感,李晟斐強行壓下。 空氣冷凝,周尋渡掃了李晟斐一眼,優(yōu)雅的將手中的外套折好,似責怪地說:怎么這么不小心,還惹寧寧生氣了。 他還是那樣溫和有禮,笑容在任何人看來都完美到無懈可擊,讓人心生好感,想要親近。 但李晟斐知道,在這層皮囊之下的周尋渡比任何人都要冷漠薄情。 他擠出一抹笑,還心存妄想:寧寧不可能對我這么狠心,我會把寧寧哄好的,時間問題,不急。 周尋渡輕輕點頭,轉身準備去追程說寧:那,拭目以待。 房門打開,程孟看著周尋渡的背影,躊躇地道:周大哥 男人沒有為他停留,甚至頭都沒回,步伐極快地下樓去找程說寧了,將他內心的激動與忐忑徹底打散。 程孟咬牙,指甲幾乎將木門摳破,眼神越發(fā)冷厲惡毒。 * 別墅門口的院子很大,種滿了花,兩樹之間還有秋千。 不同于里面的熱鬧,這里顯得格外冷寂。 程說寧坐在秋千上晃蕩著,直直地盯著不遠處嫩紅的花朵出神。 韓添這樣,李晟斐也這樣,讓他不禁自我懷疑,質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讓他們那樣對自己。 從小到大發(fā)生的每一件事,他都細細回想,仍沒回想出什么。 他沒有得罪他們,也沒有惹他們生氣過。 想到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表面對自己溫柔,背地和程孟親密談論著他有多令人討厭,程說寧心口像是壓了塊石頭,越糾結越讓他難以呼吸。 腳步聲響起,視線里出現(xiàn)一雙鞋子。 你在哭嗎?停在他身邊的人輕聲問。 沒有。程說寧立刻抬頭,我不可能會哭。 徐望知微頓:你看著快哭了。 他自己都沒發(fā)覺自己眼角發(fā)紅,雙眸濕潤,長睫上下掃動間,會是一種快要哭又極力忍著的模樣,看著很好欺負。 不要哭,程說寧。徐望知抬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fā),今天是你的生日,開心一些,不要讓自己看起來那么好欺負。 寬大溫熱的手掌像是帶著某種令人內心沉靜下來的魔力,程說寧仰頭看著眼前面容清冷疏離的少年,嗓音沙啞地問:為什么? 徐望知:為什么? 你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徐望知收回手,垂眸看著他,沒有否認:嗯,我很生氣。 生氣他們傷害了你,生氣你為他們難過。 程說寧一怔:沒有為他們,只是 只是覺得有些委屈罷了。 但這份委屈根本無法尋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就像李晟斐、韓添討厭自己,也沒有任何理由。 他整個人像是被纏入了一張看不見摸不著的網,掙扎不掉,解脫不了。 今天的你很好看。徐望知低聲說,動作輕柔地將他劉海理好,所以不要讓任何人毀了你的好心情。 程說寧怔怔地望著他。 院子里的燈并沒有多亮,浩瀚夜幕之下的少年背對著清冷的月光,眼底清晰的倒映出他的模樣。 程說寧生出一種錯覺,仿佛徐望知的眼里,本就該有他的存在,他甚至在那雙眼底看到了一抹瘋狂的情緒,雖然無法理解是什么,卻隱約覺得來自于自己。 清風拂過,程說寧聞到了花香,也聞到了少年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很好聞,讓胸腔里那顆騰空搖擺不定的心安穩(wěn)下來。 他腦子里緊繃的一根線松了,在少年越來越溫柔的注視下不禁鬼使神差地問出聲,徐望知,你是不是喜歡我? 所有一切混亂迷茫的都被這句話打破。 在反應過來自己問出了什么荒唐的話,程說寧臉倏然一紅,站起身磕磕絆絆道: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隨口一不是,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對不起,我們回去切蛋糕吧。 大腦機械到一片空白,程說寧僵著背脊轉身,卻被扣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