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情人節(jié)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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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中有數(shù)便好。”云燁點點頭,審視一般的眼神看向晉亭,“你什么時候跟我meimei這么熟了?” 晉亭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這叫什么話,認識這么多年了,想不熟也難?!?/br> “這倒是……就是,覺得跟之前不太一樣了……”云燁還是覺得哪里不對,目光在晉亭和云楚忱之間來回挪動。 晉亭趕緊轉移話題,指著王德福和田家兩兄弟:“這幾個這么辦?” 王德福心虛的縮了縮脖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不會把自己小弟弟給喀嚓了吧! 聽說之前他就對一個拐販孩童的惡棍做了這種事…… 雖然是那人罪無可恕,但這種懲罰簡直是男人不可承受之殤?。?/br> 不知道在晉二公子心里,毀容跟拐小孩是不是同一程度的惡事? 王德福心中想著,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眼睛不停的在晉亭身上瞄來瞄去。 晉亭當然不知道王德福內(nèi)心如此豐富,挑眉看著他乍青乍白的面色,說道:“你用這種眼神看我作甚!” “沒沒沒!”王德福戰(zhàn)戰(zhàn)兢兢瞄了一眼晉亭,趕緊搖頭,表示自己啥都沒想! 滿京城誰敢得罪這位英雄…… 這位從小就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以說是吃壞蛋長大的。 那群混跡市井的,見了他都得繞道兒走,也就田滿糧那兩個笨蛋不知道這位的厲害。 云楚忱倒是十分寬容,“今日他們也算是將功補過了,懲罰就免了,不過,我要提醒你們,尤其是你,王德福?!?/br> 王德福仰著臉看她,面色猶疑,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她要說什么。 連府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家,上到連家老太爺,下到連佩連二姑娘,幾代人就沒一個好相與的。 他今日讓連佩受了這么大的窩囊氣,過后她回過神來,難保不會報復。 如果無人庇佑,他就只能離開長安,可他又能去哪呢? “云大姑娘!小人早就沒什么親人了,根本無處可去,如果您愿意收留小人,小人愿當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云楚忱聽了他的話,并不意外,“王德福,你不是個笨人,應該知道我宣永候府不是連家那么好進的,更何況,我留著你,你又能為我做什么呢?” 王德福斟酌了片刻,說道:“小人在連府只做些雜活謀生,一直老實本分,這次攤上這樁糟心事,實在是無妄之災。如果您能信得過小人,小人愿去莊子上替您看著連姨娘,以防她對您不利?!?/br> 這話一說,春蕪幾個丫頭都意外的看著王德福,神色緩和了許多。 說實話,王德福老老實實干活,沒招誰沒惹誰,突然撞倒這么費力不討好的差事,實在倒霉。他能想到這么個和稀泥的辦法,也是不容易,也說明他本心不壞。 云楚忱笑道:“你說的倒也不錯?!?/br> 王德福聽她這么說,眼中燃起一絲希望,“懇請云大姑娘給小人一個機會!” “既然如此,我便也將你送到莊子上,不過丑話要說到前頭,事情做的好,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但你若是做不到今日所言,也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連姨娘跟王德福的梁子已經(jīng)結下了,兩人新主舊仆關系復雜,相互之間難以信任。 所以云楚忱能放心用王德福,王德福也能踏踏實實盡心為云楚忱辦事。 “是!小人謹記在心!”王德福朝云楚忱磕了個頭,又將連佩那張白兩銀票拿出來,說道:“這張銀票,小人不敢花用,還請云大姑娘處置?!?/br> 這下,連旁邊的晉亭跟云燁也對他刮目相看了。 田家兩兄弟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一百兩銀子!就這么白白交出去了?! 云楚忱贊賞的看著王德福,吩咐春蕪,“帶他去收拾一下,明日送他到莊子上,安排一個合適的位置?!?/br> “是,姑娘。” 王德福被領走了,田家兩兄弟面面相覷,怎么這個王德福不但沒有挨打,還成了云大姑娘的手下?! 云楚忱見他們兩個直著脖子盯住自己,一臉期待,挑眉道:“怎么,你們有什么話說?” 田滿糧滿眼希冀:“云大姑娘,我們兄弟倆……” “不行。”云楚忱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啊?這……我們……”田滿糧嘴笨,見云楚忱態(tài)度如此斬釘截鐵,有些懵,不明白她為什么拒絕,想問都不知道從何問起。 “你們年輕力壯,有手有腳,卻不找點正經(jīng)行當謀生,整日盤算著邪門歪路,我為什么要用你們這樣的人?” 蘅蘭也在一旁說:“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本事,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也是你們這兩個笨蛋能干的事兒?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吧!” “額……”云楚忱看了一眼蘅蘭,話是說的沒錯,但聽起來怎么有點怪呢,好像再勸他們學點本事再去作惡似的…… 田滿糧聞言臉臊的通紅,“我們……我們不是,我們也去行作團市里找過活干,但都做不了幾天就被趕出來了……說實話,我們也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我們真的不是壞人……” 田家兩兄弟性情耿直,經(jīng)常被人欺負。 尤其是田飽飯,膽子小,又總是說錯話得罪人,田滿糧不忍看弟弟被羞辱,難免要出頭,結果就是兩兄弟被人合伙被趕出來。 云楚忱其實早就讓人去打聽田家兄弟是來歷過往了,知道他們并不是什么壞人,也沒有真的想要動手傷害她,只不過,二人若是不能吃點教訓,還一如既往的莽撞,她也的確沒有辦法用他們。 “既然如此,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不拘什么活計,只要你們兄弟倆能做滿一月,我就收下你們,如何?” 田家兄弟對視一眼,都有些愁眉苦臉。 他們要是能安安穩(wěn)穩(wěn)找個地方干活,也就不會又今日這一遭了不是? “怎么,你們到底答不答應?” 云楚忱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們,如果連這點事都做不到,那她又何必要幫這樣沒有志氣的人呢? 田飽飯拽拽田滿糧的衣袖,“哥……咱們就試試,我一定不再闖禍了,如果有人打我罵我,我就忍著……如果能替云大姑娘做事,我們以后就不會挨餓,不會被欺負了!” 田滿糧有些心酸的看著弟弟,咬了咬牙,朝云楚忱點頭道:“好!我們一言為定!” 云楚忱點點頭,吩咐道:“讓人將他們送出府?!?/br> 看著田家兩兄弟走了,云燁笑著上前,用折扇輕拍了一下云楚忱的腦袋:“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meimei這是在教他們?nèi)绾位钕氯グ?!?/br> 云楚忱道:“他們心眼不壞,我不過是看他們還有救罷了?!?/br> 蘅蘭道:“就像當年姑娘救下小石子兒的時候,也并沒有直接收留他,而是給了他幾個錢,讓他自己去找出路,如今小石子已經(jīng)出徒,能在濟仁堂里坐診,看些簡單的病癥了!說起來,那也是神醫(yī)胡明的徒孫了!” “不愧是我的meimei,不像某些世家貴女,給幾個乞丐施舍些銀錢就要吵嚷的滿長安都知曉,宣揚自己的善名,我的meimei,這才是真正的救人!”云燁與有榮焉。 晉亭一雙眼睛亮閃閃的看著云楚忱,將云楚忱看的面色羞紅,她轉過身去,“好了,說這些干什么,連姨娘那邊還需盯著些。靳哥兒也要找人照應著,莫叫他聽了什么閑話,讓人給教歪了才是?!?/br> 蘅蘭應道:“話是這么說,可二公子已經(jīng)八歲了,如果讓旁人來照顧他,他恐怕會十分排斥,再有二姑娘時不時吹點耳旁風,不鬧起來才怪呢!” 衡陽郡主是肯定不能去撫養(yǎng)云靳的,她與連姨娘之間的矛盾不可化解,就算再用心去撫養(yǎng)云靳,將來也難有好結果。 再說,云楚忱也舍不得她費這個力氣。 “如果祖母愿意,將靳哥兒養(yǎng)在南華堂想必是可行的?!?/br> 云燁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大伯說不出什么,大伯母也不用受這個累。” 云楚忱默默在心中盤算了片刻,道:“明早我就與祖母說一說此事?!?/br> ………………………… 清雪如絮,漫漫揚揚。 連府的馬車行在路上,車內(nèi)的氣氛壓抑至極。 秦氏憂心道:“這次咱們抓四姑奶奶背黑鍋,三房知曉了定是要來問罪的!僖妃娘娘正是盛寵時候,又懷著龍種,這個時候跟三房生出齟齬,實在是不明智……” “你以為我不知道?可咱們有選擇嗎?!”連勝行的面色黑如鍋底。 他與連家二老爺是老太爺?shù)脑渌?,但連三老爺卻老太爺?shù)睦m(xù)弦所生,雖然都是有血緣的兄弟,畢竟不是一個親娘肚子里出來的,隔層肚皮隔成山。 連姨娘與連三老爺是一母同胞,自然更親。 但他不可能選擇保連姨娘,不僅因為連佩是他的親生女兒,更因為許家的親事!這是他通往青云的路! 秦氏心急如焚,忍不住嘆氣,“四姑奶奶可是被連夜送到莊子上去了!咱們該怎么交代?老爺總要想個章程出來,到時候三房問起來,咱們該怎么說?” “我是長房嫡子,為何處處要看三房的臉色!”連勝行聞言更是氣悶:“我是淮陽侯府長房嫡子,爵位本就應該是我的,但三房出了僖妃之后,竟然有了不該有的心思!真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