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到底誰要打誰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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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山的傳說歷經百年,已經不知演變出了多少個版本,因此聽過的人也只是當傳奇故事來聽一聽,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后人為了故事多幾分精彩而編撰的。 但那支五色玉雕琢而成的公主釵的確真實存在,眾人都見過了。 也就是說,神女山潭水之中的五色玉的確落入了太祖皇帝手中。 難道他遍尋能工巧匠,想要雕琢的,就是那塊五色玉嗎? 云楚忱朝晉亭看去,晉亭也正看著她。 二人是想到一處去了…… 晉亭斟酌著言辭,問道:“您的意思是說,齊家家傳的玉佩與太祖皇帝的寶物有關?” “倒也不是這么說。” 齊家老爺笑道:“我祖父那一輩,聽說我太祖父的事跡最多,很喜歡拿來給孫輩講,我們也不過是當趣事聽聽。我年幼時也信以為真,不過現(xiàn)在想想,我祖父與我太祖父中間還隔著三四輩的人呢,哪里就能知道的那般清楚,也不過都是聽來的?!?/br> 云楚忱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刻意,問道:“哦?到底是怎樣的故事,齊伯父可否與我們講一講?” “倒是沒什么不能說的,事情其實很簡單。當時我祖父與其他幾位玉雕巧匠被召進宮中,按照太祖皇帝的要求將一塊玉石分割成六塊,六個人每人負責一個部分,雕刻成不同的物件,而我家那塊玉佩,其實就是太祖父雕刻的那部分的邊角料?!?/br> 云楚忱有些納悶,“分割成六個部分?” “是?。∧銈円灿X得奇怪對不對?若是有這么一塊寶玉,誰能舍得將它分成六塊?就算是太祖皇帝也不會這么干吧?” 齊家老爺因為兒子好了,十分高興,多喝了幾盞,有些微醺,他笑著搖頭:“所以啊,這事興許是真的,但傳著傳著就多了些杜撰,都是當故事說來逗孩子玩的?!?/br> 晉亭想了想又問:“那您知道當時太祖皇帝都讓人雕刻了什么嗎?” “那怎么會知道?太祖皇帝的事,哪里敢隨意外傳,這事知道的人也不多?!?/br> 齊家老爺看見下人端了醒酒湯過來,吩咐給眾人分一分。 然后又說道:我太祖父想必也怕給家里招來禍事,對那塊玉的事情絕口不提。家里人也只知道他曾入宮做過這么一件事而已。將那塊與分割成六塊的事情,還是太祖父醉酒時無意中透露的,結果他酒醒之后,嚇得渾身冒冷汗,齊家因為這個,還舉族搬遷過一次。” 晉亭跟云楚忱對視一眼,如此謹慎,事情顯然不像齊家老爺說的那么簡單。 他問:“既然您太祖父技藝精湛,為何手藝沒有流傳下來?齊家現(xiàn)在還有玉匠嗎?” “沒了?!?/br> 齊家老爺搖頭:“我太祖父帶著賞賜從宮里出來,一生都沒有再碰玉器,就連那塊傳家玉佩也是在宮中直接雕好了系在腰間帶出來的。之后,他帶著家人遠走他鄉(xiāng)置了田產宅院,從此安居一隅。后來家中子弟讀書進學,出了一兩個秀才,再之后族中讀書人越來越多,現(xiàn)在也算是半個書香門第吧!這不,過了年,羽兒也要春闈了?!?/br> 竟然連家傳的手藝都放棄了。 云楚忱愈發(fā)狐疑。 齊家老爺沒見過公主釵,也從來沒將神女山的傳說與太祖皇帝的寶物聯(lián)系到一起,自然不會多想,即便自家太祖父有著那樣的經歷,也都被當做半真半假的故事。 可云楚忱和晉亭是知道一些內情的人。 雖然齊家老爺說的有些混亂,但他們還是從中琢磨出了一些眉目。 二人的眼神在飯桌上你來我往,自然沒有逃過楚上行三人的眼睛。 他們的心思壓根不在什么傳家玉佩上,全都在琢磨晉亭娶云楚忱這事到底靠不靠譜。 段逸塵唉聲嘆氣,連飯都吃不下了,他放下手中的糯米團子,去拽殷正:“怎么辦?這事好像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殷正擰了擰眉毛去看楚上行:“元直到底是一時沖動?還是早有打算?萬不能害人害己啊……” 楚上行手里的折扇啪嗒啪嗒拍著掌心,嘖嘖道:“元直就是塊沒開竅的石頭,焉知不是云大姑娘哄騙了他?” 一句話說的段逸塵和殷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不會吧?” “怎么不會?”楚上行一本正經的分析,“之前云魏兩府的親事你們知道吧?這么好的一門親事,誰知被公主橫插一腳!人家是公主!云大姑娘再厲害也沒辦法不是?她的親事沒了,自然要再找一門……” 段逸塵靈撫著手臂呲牙道:“你這么一說……晉府人口簡單,晉夫人又好相處,元直又一直是她的手下敗將,拿捏起來更容易……這樣的婆母跟夫婿,的確很有誘人……對吧?是吧?沒錯吧?” 殷正搖頭:“你們別忘了,南松說,是元直想要娶人家!” 段逸塵和楚上行都閉嘴了。 半晌,段逸塵還是忍不住問:“他倆到底是誰要打誰的注意?” 楚上行想了想,用扇子擋臉,拉著兩人嘀嘀咕咕的半晌,殷正一拍大腿:“就這么干!” 段逸塵卻一臉驚恐,“我們會被元直打死的!” 楚上行一臉嚴肅:“是男人,就要為兄弟兩肋插刀!” 段逸塵嘀咕道:“難道我們不會被元直插兩刀?” 殷正安撫道:“莫怕,元直是講道理的人?!?/br> “……”段逸塵呆了呆,元直不是一直用武力說話的么? 幾個人嘀嘀咕咕,終于引起了晉亭的注意,當下挨晉亭坐著的段逸塵后腦勺上就挨了一個爆栗,“你們幾個,說什么呢?” 段逸塵捂著腦袋委屈的看向楚上行和殷正,那眼神明晃晃的在說,他絕對會插我們兩刀! 楚上行干咳了一聲:“沒什么,就是在討論齊公子什么時候能好?!?/br> 晉亭白了一眼,“你們沒看到齊公子已經來了嗎?” 已經坐在那里足有一盞茶功夫的齊羽露出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各位……兄臺……這廂有禮了……” 楚上行三人的臉騰的紅了,連忙站起身拱手還禮,段逸塵笨手笨腳還帶倒了身后的椅子。 晉亭扶額,悄咪咪對云楚忱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跟他們比起來,我還是十分穩(wěn)重可靠的?!?/br> 云楚忱嘴角忍不住抽搐。 齊羽雖然醒轉過來,但對庸九的事情記的不大清楚,眾人知道他精神還沒有完全恢復,便跟齊家人告辭。 齊家老爺謝了又謝,將眾人送到府門前。 晉亭依舊與云楚忱同車。 “看來之前傳言中,公主釵的說法是假的,五鳳銜珠釵是由太祖皇帝命人雕刻而成,根本不是宛山公主。” “太祖皇帝竟然將五色玉分成了六個部分……每個部分雕琢成了不同的東西,那么公主釵應該就是五色玉中間的玉心雕鏤而成的吧,真令人吃驚……原本我以為五色玉只夠雕琢成一個公主釵,卻沒想到,竟是這樣?!?/br> 晉亭也是同感,說道:“如果按照常理,有這么一塊神玉在手,沒人會將其分割開,但太祖皇帝一定不想讓人知道五色玉的秘密,所以想用這種方法將其隱藏?!?/br> “可是神女山的事情,不是已經從前朝宛山公主那里就流傳出去了嗎?” 晉亭思忖道:“真相在少部分手里,外邊的傳言,早不知變了多少。也許就是太祖皇帝故弄玄虛,讓坊間廣為流傳,且各個版本的故事都有不同,讓人分不清真假。” “你說……除了齊家,其他五個玉匠活下來了么?” “難說……”晉亭猜測道:“按照齊家老爺?shù)恼f法,當時他太祖父年紀輕,為人聰慧謹慎,也許早就猜到幫太祖皇帝做了這件事之后有性命之憂。所以出宮之后,立即帶著家人遠走高飛?!?/br> “嗯……能從太祖皇帝眼皮底下逃脫,這其中驚險,咱們也能猜測一二,此人必定聰明絕頂,從他敢用五色玉的邊角料雕琢玉佩的事情來看,這位應該是個膽大心細的人?!?/br> 晉亭贊同道:“既然如此,他會不會還知道什么,然后留下了一些線索呢?” 云楚忱恍然間如醍醐灌頂,“現(xiàn)在除了公主釵以外,其他五件玉雕都不知藏在什么地方,庸九一開始的目的,很可能只是知道了齊家的身份,接近齊羽來打探五色玉的事情,然后無意中從齊羽口中聽說了他家傳家玉佩的事,就順手偷走了。” “的確有可能……” “你在齊府留了人手了嗎?保不齊還會有人來找齊家人打探?!?/br> “放心吧,我會讓人看著齊府的。之前盜取公主釵的人,應該與庸九是同一伙人,他們的目的,是五色玉,還是神女山的寶藏,亦或是……” 亦或是大安的江山? 云楚忱聞言,心下有些沉。 之前魏妥妥提起趙延的事,云楚忱想讓她將趙延的畫像畫出來,可魏妥妥不善作畫,嘗試了幾次都不行,此事只好暫緩。 “我會嘗試著從庸九那里問一問。” 晉亭回想那日見到公主釵時的情形,問:“你還記得那支公主釵的樣子么?” 云楚忱點頭:“恐怕任何一個女子,見了那樣美麗精致的首飾,都會將其深深刻在腦海中記一輩子的吧?” “齊家的玉佩是墨玉的部分?!?/br> 話說到這,馬車已經行到了云府附近,晉亭掀開車簾看了一眼,說道:“那個庸九花樣百出,你要格外小心?!?/br> 云楚忱點頭,“放心吧,你不是給她吃了那個什么散嗎,有事我會第一時間讓不為去找你?!?/br> 晉亭點點頭,下了馬車。 云楚忱一走,楚上行三人就立即圍了上來! “跟我們走!” “???” 晉亭滿腦袋問號:“你們帶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