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控制欲還是調(diào)教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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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問題,二人都沉默下來。 此事的蹊蹺且不提,就說晉亭兩次撞見那個身手奇高的賊。一次與偷盜公主釵有關(guān),一次與刺殺衡陽郡主有關(guān),總結(jié)來說,既然兩件事是一伙人干的,那么雷家始終脫不了干系。 也就是說。 這一切的主使,就是大皇子無疑。 他在瘋狂的聚攬錢財。 目的是什么,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到。 云楚忱跟晉亭并不想卷進這其中去,奈何二人一個是晉將軍兒子,被兵權(quán)牽扯。一個是衡陽郡主的女兒,為錢財所累,早就身在其中了。 燭光暗淡,二人的神色也晦暗不明。 跟兩位主子坐在一起吃飯的信兒,絲毫不覺得拘束,見兩人突然間就沉默了,放下筷子挑了挑燭芯,疑惑道:“咦,這燭光挺亮的呀,你們的臉怎么這么黑?” 云楚忱無語…… 晉亭扶額…… 這丫頭真是破壞氣氛的一把好手??! 晉亭道:“丫頭用的還習慣嗎?不行就換一個吧?!?/br> 云楚忱還沒說話,信兒在一旁說道:“公子是在說奴婢嗎?奴婢盡心盡力的保護姑娘,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姑娘怎么會不要奴婢呢!公子真是想太多了!” 晉亭被她說的脖子一梗,云楚忱見狀忍不住憨憨癡笑起來,笑的雙肩聳動,面頰緋紅。 她自幼性情沉靜,又處境堪憂,少有縱情歡笑的時候,即便有什么高興的事,也要維持大家閨秀的禮儀,笑不露齒,行不擺裙。 晉亭還是第一次見到云楚忱如此,不覺凝望著她出神許久。 只覺得她整個人都閃耀著奪目的輝光,尤其是一雙妙目,明眸善睞,顧盼神飛,光華不可直視。 云楚忱笑了半晌,發(fā)覺晉亭一臉癡相,臉頰騰的一熱。 方才是粉面薄春,現(xiàn)在就是天邊一片火燒云了。 她起身躲到一旁,佯裝凈手,說道:“天色不早,你先回去吧,要是有事,我讓人知會你。” 晉亭心潮涌動,想去牽云楚忱的手,但想到衡陽郡主的狀況,又覺得不太合適,便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你小心行事。” 他雖然能以侍衛(wèi)的身份守在永壽宮,但也不能不遵循宮里的規(guī)矩,是要跟人換班的。 再說,他兩天一夜沒有合眼的情況下,就算是留在這,也是強打精神頭,很容易出差錯,索性/交代了御前司幾個熟悉的兄弟,替他好好守著。 晉亭離開以后,室內(nèi)恢復(fù)安靜。 云楚忱坐在衡陽郡主床榻前替她掖了掖被角,就看向姚嬤嬤。 上次她想跟對方打聽太后跟雷家的淵源,結(jié)果被二皇子受傷的消息打斷。 她覺得姚嬤嬤即便不知全部內(nèi)情,也會比她知道的多。 誰知還沒開口問,就見瀲月一臉喜色的進來,“姑娘!胡神醫(yī)有消息了,他今夜就能到長安!” “真的?”云楚忱也是一陣驚喜。 之前二皇子被人抬回宮的時候醒過一次,還未來得及問什么就因為劇痛再次昏厥,幾次醒來也是神志不清,根本無法問出當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皇上心急,對云楚忱來說卻是好事。 如果胡明抵達之前,二皇子清醒過來說出點什么,就會對云楚忱跟晉亭很不利,如此正中大皇子下懷。 到時候云楚忱跟晉亭二人就會變得十分被動。 但現(xiàn)在胡明來了,事情就不一樣了。 云楚忱可以占取主動,用治愈傷勢為條件跟二皇子做交易,讓他將心里的算計憋回去,也能堵著大皇子的計劃沒法展開。 “姑娘,怎么辦?咱們總得跟胡神醫(yī)交代一番……” “確實?!痹瞥莱烈髦f道:“情況復(fù)雜,胡老頭又十分倔強不好說話,我得回去跟對方好好談?wù)劜判?。不如這樣,我今晚回府等他,嬤嬤跟信兒在這守著母親,瀲月跟我出宮?!?/br> 姚嬤嬤知道此事重要,說道:“這里有奴婢守著,姑娘只管回去?!?/br> “嗯,嬤嬤還得找個小宮女去稟告皇后娘娘一聲?!?/br> 皇宮不是她家,不是她能隨意進進出出,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跟身為六宮之主的王皇后稟告一聲的。 姚嬤嬤點頭:“姑娘放心?!?/br> 金烏西垂,淡薄的金光漸漸湮滅在灰暗厚重的云層中。 云楚忱穿戴好便匆匆出了門,只是走到通德門才發(fā)現(xiàn)出入宮門的令牌忘在了永壽宮。 瀲月自責道:“都怪奴婢粗心?!?/br> “不怪你,也是咱們出來的太急了。” 正猶豫回去拿還是跟守門的侍衛(wèi)費一番口舌,身后就有人說道:“要出宮么?” 云楚忱聽見這個聲音,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怎么又碰見這人了。 她轉(zhuǎn)身行禮,“大殿下?!?/br> 大皇子跟二皇子平日里替皇上處理政務(wù),事情頗多。如今二皇子重傷臥榻,事情就全壓在了大皇子的身上,那些疑難雜癥,從前都是交給二皇子去處理,如今易手,大皇子居然也處理的輕輕松松/井井有條。 皇上跟諸位肱股之臣都贊不絕口。 云楚忱之前說大皇子一箭三雕都是低估他了,這分明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你不在宮里照顧你母親了么?怎么這個時間要出宮去,再回來,宮門怕是要落鎖了?!?/br> “神醫(yī)胡明不日便要抵達長安,所以回府一趟,做些準備,以便胡神醫(yī)落腳?!痹瞥啦徽J為自己說謊有用,索性直言。 “沒想到云大姑娘與胡神醫(yī)是熟識。” 嘴上這么說,大皇子臉上卻沒有半點驚訝的神情,顯然今日云楚忱在皇上面前提起胡神醫(yī)的時候他就讓人去查了。 他也絕對知道胡明來了之后會打亂他的計劃,可他仍舊沒有半分懊惱,依舊言笑晏晏,仿佛對這件事情持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 云楚忱垂眸道:“算不得熟識,從前有些交情罷了?!?/br> 大皇子笑容淡淡,卻不乏溫柔親和:“能隨時找到胡神醫(yī)的人不多?!?/br> 云楚忱無法反駁,垂首不語。 大皇子也不再多說,“你隨我出宮,我順路送你回去?!?/br> 原本的確是順路,但大皇子左繞右繞,就有點不順路了。 經(jīng)過西市時,他讓車夫?qū)ⅠR車停到一邊,叫了云楚忱下車隨他去買魚食。 對方?jīng)]有命令她必須去,但眼神里寫滿了你不能拒絕我,否則我就要全西市的百姓都知道你是誰。 云楚忱望著大皇子,有點無語。 她只好走下馬車。 大皇子倒是善解人意的遞給她一頂帷帽遮住容顏。 云楚忱對他這種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行為十分不解。 如同教養(yǎng)小孩子一般,只要你聽話就有獎勵? 難不成他一直是用這種方式來馴服人嗎? 云楚忱說不清這是控制欲還是調(diào)教欲。 總之,她渾身每一個毛孔都覺得不舒服。 西市人聲鼎沸,明如白晝,人群擠擠挨挨時不時會被撞個趔趄。 瀲月一個丫頭根本護不住云楚忱,好在大皇子的暗衛(wèi)散布在四周,暗暗將她們圍住,免得她們被沖撞。 大皇子這會兒倒是優(yōu)哉游哉,身份尊貴如他,卻很享受這種人氣旺盛的氛圍似的,在擁擠的攤販之間自如游走。 終于到了他要去的一家商鋪,云楚忱站在門口,隔著帷帽的紗幔一看,店鋪里有許多種類的魚兒,歡暢的在瓷缸中游動,其中最顯眼的一條金色小魚,甩著長長的薄紗般的尾巴,飄逸的游動,漂亮極了。 這絕對就是店鋪中的鎮(zhèn)店之寶了。 掌柜的不知大皇子身份,只覺得眼前人貴氣逼人,便十分客氣,熱情的為他們介紹魚兒們。 大皇子挑了一些顏色漂亮但個頭不大的魚,其中就包括那條金色長尾的魚兒,商鋪掌柜雖然大大的賺了一筆,但似乎有點不舍,特意找了一只瓷缸盛了水,將魚放進去,才遞給一旁的侍從抱著。 大皇子聞聲道謝,掌柜受寵若驚,連連拱手。 云楚忱不解的問:“不是說,要買魚食么?” “這不就是么?” 云楚忱一愕,指著瓷缸中或金黃或火紅的漂亮小魚,問:“這是魚食?” “嗯?!贝蠡首訙\淺瞇起眼,似有笑意又似沒有,他十分耐心的解釋道:“之前在東海尋了條魚,其神態(tài)威嚴,體形長而有須,鱗片多帶光澤,性情兇猛,十分像傳說中的龍,故名龍魚。本是要獻給父皇的,但父皇一向不喜歡這些滑溜溜的東西,便讓我留下了。只是其名犯了忌諱,父皇見它鱗如盔甲,光澤流動,便賜名巨鱗?!?/br> 云楚忱暗道:再怎么改了名字,人家還是龍魚不是嗎,真是多此一舉。 “這條魚是rou食,而且,喜歡吃顏色鮮艷漂亮的。長此以往,它的鱗片也似得到了滋養(yǎng)一般,越發(fā)流光溢彩?!?/br> 云楚忱同情的看著瓷缸里的小魚,默默替它們可惜,“還好掌柜沒有聽到這話,要不然,他怕是要抑郁好一陣子了?!?/br> 如此美麗的外表,原本可以保正自己遇見憐惜它們的主人,然而,它們恰巧就是死在了自己的優(yōu)勢上,成為了其他魚的盤中餐。 想到這,云楚忱陡然有一種被盯住的感覺。 宛如一只林中鹿,被惡獸悄悄尾隨。 大皇子幽幽道:“放心,臨死前,我會給它們吃點好的?!?/br> 云楚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觀其行知其性,在大皇子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絕對利己,卻又帶著殘忍的憐憫。 云楚忱不知道大皇子在別人面前是不是也表現(xiàn)的這么真實,但從其他人的反應(yīng)和久聞的風評來看,大皇子平時并沒有這般放浪形骸的言談舉止。 那為什么獨獨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釋放出這種危險的氣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