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一巴掌打死那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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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連姨娘這么一說,云千亦也察覺到了,猜測道:“難道是為了莫姑父的官途?”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鄰里相處的好了,有時候比親戚還能借的上力。 連姨娘嗤笑一聲,搖頭:“我寧愿相信她是為了自己的兒子?!?/br> 連姨娘是最不相信男人心的,她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云泓遠還不是滾到衡陽那里去搖尾巴了?溫雁娘心思這么深的人,會一心為了一個男人做到這種地步? 她不信。 云千亦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問:“可是,就算周圍住的人家都是高官子弟,誰又會去結(jié)交一個庶子……” 連姨娘看著鏡中的自己,想了片刻,突然笑了。 “你方才說,她們住的那間宅子,是溫宅?” 云千亦點了點頭,瞬間明白過來,“溫宅……不是莫宅,溫雁娘這是在逼莫姑父將她扶正?” 尋常人家附近新搬來一戶鄰居,大家也都會留意一下,看看是誰搬到了附近,說不得還要做一番打聽,好決定要不要上門拜訪或是深交來往。 更何況是光德坊里,官來官往? 光德坊不是一般人家能夠住得起的,一般人家也不會去住光德坊。 連姨娘嘴角翹起,說道:“那種地方御史多如狗,隨隨便便出點什么事傳進他們的耳朵,說不定就要被上奏一本。連許相府都不例外,莫正穹一個小小的六品官,連面圣的機會都少的可憐,若讓人知曉他住在小妾的宅院中,還不將他的脊梁骨戳爛?唾沫星子都能將他的臉腌掉一層皮!” 云千亦愕然,“聽說這宅子,是溫姨娘好幾年前就置辦好了的,難不成她竟想的這么遠?” 連姨娘也生出幾分佩服:“的確出人意料,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她一個女人,能在外經(jīng)商,成為一家之主,想必是個八面玲瓏的,既然她打算好了要進莫家的門,自然要事先綢繆。” “看來她的確有點本事……”云千亦想起那日幼菱傳的話,便問:“姨娘,咱們要不要……” 連姨娘打斷女兒,搖頭道:“僖妃娘娘眼下但求一個穩(wěn)字,在孩子順利生下來之前,決不能節(jié)外生枝,這個溫雁娘想打僖妃娘娘的主意,誰知道她這樣大的膽子能做出什么來?!?/br> 她想了想,又說,“此事不急,先晾著她便是?!?/br> ………………………… 風(fēng)瀾院,云楚忱那邊也同樣猜中了溫雁娘的心思。 “溫雁娘這一手,不得不贊一句做的漂亮?!?/br> 照影心中鄙夷莫正穹那個大傻瓜,被人玩弄于鼓掌而不自知,說道:“這個女人真是厲害,陰謀陽謀到她手里都玩的轉(zhuǎn),倒不像一個小小涇陽縣出來的人?!?/br> 云楚忱也有些好奇,不過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打探溫姨娘過去如何,而是要看看她還要做什么。 “溫雁娘一定是想在莫家人知道之前,哄著莫正穹把她扶正,生米煮成熟飯,既然如此,咱們不如暗中幫她一把,將此事促成……” 瀲月不明就里:“為何,這樣一來,豈不是讓溫雁娘如愿了?” 云楚忱笑道:“如愿就能如何,這個正妻的位置,姑母已經(jīng)不稀罕了,讓她坐上去又如何?” “可是……”瀲月是打心眼里不想便宜了溫雁娘的。 云楚忱見她不明白,也不多言,只道:“莫急,等事情成了,你就知道了?!?/br> 瀲月只好點頭,“那姑娘要如何促成此事?” 照影聞言出主意道:“鎮(zhèn)國公府就在光德坊,與那溫宅也不過隔了兩條街,往來十分便利,不如讓姑爺幫姑娘想想辦法?!?/br> 云楚忱聞言立即紅著臉反駁道:“什么姑爺!” 照影掩唇竊笑,見云楚忱有些惱了,趕緊叨擾:“好姑娘,是婢子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云楚忱白她一眼,心里倒是納悶晉亭好幾日沒露面了。 瀲月看出些端倪,笑盈盈的說道:“鎮(zhèn)國公府人口簡單,晉大姑娘年紀小,晉大奶奶又有了身孕,怕是沒人幫著晉夫人cao持聘禮之事,晉二公子這幾日許是幫著晉夫人忙這個,這才不得空來見姑娘?!?/br> 云楚忱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他一個沒心沒肺的武夫,這種事他能幫上什么忙?” 她嘴上這么說,面上卻有些失落。 瀲月掩不住笑意,看出云楚忱其實是擔憂晉亭,想問問他的消息,又不好開口,便十分善解人意的說道:“不如奴婢讓不為去問一聲,順便再說說溫姨娘的事?” 云楚忱點點頭,“交代的仔細些,別出岔子了?!?/br> “姑娘放心?!?/br> 鎮(zhèn)國公府。 晉亭聽說不為回來了,便捂著胸口從榻上掙扎著起來,平日里神采飛揚的臉都失了血色。 “楚楚讓他來的?出什么事了?” “云大姑娘沒事?!蹦纤呻S口答應(yīng)一聲,趕緊上前去扶住晉亭,“公子,傷口又滲血了……” 晉亭低頭看了一眼被鮮血沾染的衣襟,搖頭,“不礙事,讓不為進來。” 不為進了屋子,見晉亭面色不對,胸口還有血跡滲出,不由大驚失色:“公子,您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 南松恨聲道:“又是上次那個人,他竟對公子下死手!” “那個蒙面賊?”不為驚訝的看著晉亭,“咱們不是已經(jīng)確定了那是大皇子的人么?難道……” 晉亭皺眉制止了他:“休要胡說!” 不為趕緊將剩下的話憋了回去,皺眉問南松:“什么時候的事?” 南松答:“胡神醫(yī)去二皇子府的那天。” 不為恍然,難怪這幾天公子都沒忘云府跑,“公子傷勢如何?” “那人也不是什么磊落之人,竟然從背后偷襲,要不是公子反應(yīng)快,半條命怕是沒了!” “沒傷到筋骨,就是傷口有些深,一動就會崩裂流血?!睍x亭說著,交代不為:“別讓楚楚知道,免得她擔心。” 不為點頭:“小的明白。” 南松不能理解晉亭的想法,“公子,你變了!” 晉亭詫異的看向南松,“我哪里變了?” “從前公子受一點小傷就又哭又嚎,跑到云大姑娘面前求同情,這次這一刀可是替云大姑娘挨的,說給她知道,她少不得要心疼心疼您,您憋著不說,豈不白挨一刀了!” “誰又哭又嚎!你給爺說清楚!”晉亭伸腳就踹,猛地抻了傷口一下,頓時疼的直吸涼氣。 南松滿臉都寫著“你活該”,露出鄙夷嫌棄的目光:“不知道是誰家公子,酒壺里灌雞湯,睜開眼睛就是發(fā)呆,閉上眼就就是流淚……” 晉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惱怒道:“爺沒流淚!” 南松翻白眼,“行,爺流的是口水!” 不為在一旁聽著嘴角抽搐,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南松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晉夫人最近一直在喜滋滋的籌備聘禮,時常調(diào)輝夜居的人手過去幫忙,他無意中聽夫人跟老爺念叨,說公子一早就看上云大姑娘了,卻憋著不說! 害他一直以為自家公子看上的是魏子修那個人渣!還挖空心思的勸他! 一旁的不為突然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是替云大姑娘挨了一刀?” 南松擰眉:“還不是云大姑娘壞了大皇子的好事,大皇子這一刀大概算是個警告?!?/br> 不為怒道:“分明是大皇子算計云大姑娘在前!” 南松冷笑:“你看大皇子像是個講道理的人么?” 不為無語,想到大皇子送云大姑娘回府那日,他路上聽見歌姬唱了幾句不應(yīng)景的曲兒,心中不快,第二天,就有人發(fā)現(xiàn)那歌姬死在房里了…… 這…… 的確不像是個講理的人呢…… “那……此事就這么算了?” 南松瞪他,“不然呢,你待如何?去找皇上告狀還是私下里尋仇?” 不為沉默。 公子到底是將軍的兒子,還要為了鎮(zhèn)國公府著想。如果這一刀能將此事就此了結(jié),公子想必也不愿再節(jié)外生枝。 晉亭擺手道:“好了,此時暫且不提,不為今日回來,是有什么事?” 不為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回來傳話的,便將莫正穹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晉亭挑眉:“那個溫雁娘,跑到光德坊來住了?” 不為點頭,將云楚忱的猜測說了。 晉亭冷笑,“云嫣姑姑怎么沒一巴掌打死莫正穹這個草包?” 云嫣與衡陽郡主交好,自然與晉夫人也十分熟識,對待晉亭如自己的子侄一般疼愛。晉亭聽說云嫣受了這等委屈,頓時氣怒交加。 不為轉(zhuǎn)達了云楚忱的意思,然后看著晉亭的傷口說:“公子傷勢還需將養(yǎng),此時還是再別的辦法吧。” 晉亭卻笑道:“不必,這點小事,還用得著我出馬?” 南松頓時會意,咧嘴一笑,“小的現(xiàn)在就去找楚公子他們!” 移星樓小聚之后,晉將軍回朝,皇上遇刺,衡陽郡主命在旦夕,一大堆的事情忙的晉亭焦頭爛額,又要與大皇子這個難纏至極的人周旋,倒是有段日子沒見這幾個兄弟了。 “殷正最近被他爹逼著在家中讀書,忙著來年春闈,你去找段二和楚老三,讓他倆去刺激刺激莫正穹?!?/br> 楚上行三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挑事兒! 這種耍弄人的活兒,非他們莫屬! 南松應(yīng)了一聲,一溜煙的去了。 這回又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