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
書迷正在閱讀:大佬的小仙女重生了、我跟皇上分手之后、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醉夢風(fēng)月錄、冬風(fēng)生洛水、海藻妖怪(校園nph)、末日:我有一座超級農(nóng)莊、飼犬(都市美食,年下1V1)、虛無衍生、她只許祖國情深[快穿]
黑色巨浪遮擋了陽光。 那水下封印之中。 姜雪行聽聞可以走,卻沒動,回首朝自己的族人看,看那些鮫人們帶著殷切與期盼的神色,欲言又止。 閻厄早有所料,勸道:“對不住,只能帶你一人出去?!彼獊砝?,對方抽出手,“那我不走了?!庇智浦⒆?,“你可要留下來?” 閻厄大驚:“不行不行?!?/br> 他總不能人沒帶走,還搭一個進(jìn)來,這樣回去景樽不把他活剝了。 阿酌耐心勸慰兄長:“師兄說,將來他們還是有可能會放出去的?!?/br> “你師兄是誰,他說的話能信嗎?” “出去我引你們認(rèn)識。”阿酌抬頭看,“師兄說時間不多?!?/br> 姜雪行還在遲疑,旁邊鮫人有些勸他趕緊離開,也有些求他帶他們一起,喧囂聲音嘈雜在一起,他一瞪眼,那些嘩然立時停了。 他思量幾番:“不能全帶,那我也得……至少帶幾個下人。” “哎呀我鬼界有的是下人,不缺人伺候你,先走吧?!遍惗蚣钡?,又來拉他。 他再次抽手,轉(zhuǎn)身憤憤坐在殿內(nèi)的王座上:“旁的我用不慣?!?/br> “這……”閻厄看得出他在賭一口氣,越是不順意他就非要找茬,勢必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地位,這招數(shù)他自己以前在鬼界經(jīng)常用,看見什么東西,明明不太喜歡,但他爹要是不同意,他還就非要買回來。 這時候不能繼續(xù)起沖突,得順毛,他緩著語氣道:“不能帶多了,一兩個可以,行吧?” 多一兩個人,即便出去了會再被激發(fā)出暴戾之氣,他們也應(yīng)該能對付得了。 說完又向旁邊問:“行吧,你師兄應(yīng)該不會有意見吧?” 阿酌不好說,一面是兄長,一面是師兄,他挪逾了會兒,含糊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默默搖搖頭。 閻厄沒看見:“那行,殿下,你挑兩個,咱們走吧。” 姜雪行這才面色好轉(zhuǎn),從座上下來,走過那重重鮫人面前,每個人面上都帶著期許,他不忍多看,垂眸道:“誰愿意跟我走?” 一群鮫人立即涌上來:“我,我,殿下,求您帶我走吧,這暗無天日的日子我們真的受夠了……” 他們爭相往前走,連連磕頭,那最先拿叉子的鮫人侍衛(wèi)力氣大,手里又有兵器,撥開眾人擠在了最前面,舉著手高喊:“殿下殿下,帶我,我不但能伺候您,還能保護(hù)您。” 姜雪行點(diǎn)點(diǎn)頭:“好,那你跟我走吧?!?/br> 他還是不抬眼,只在人群中隨意一點(diǎn):“還有你。” 說完方看過去,見自己點(diǎn)的是個白發(fā)須的老者。 那老者感激涕零,連連下跪:“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閻厄瞧著這人:“你確定帶他出去,是他伺候你,不是你伺候他?” 姜雪行眼一瞥,他立即識趣閉嘴。 行行行,你帶吧,反正你也不是要人伺候,只是非要爭這口氣,然后,你大抵還是想多弄出去一個是一個的。 幾個人出了宮殿,浮至樵石邊,那身后哭泣與喧嘩聲都聽不到了,姜雪行臉色暗沉,自是心情不大好的,鮫人的眼神,阿酌看著也是心若刀絞,但他實(shí)在是不能憑感情壞事,可也心生悲涼,同他兄長一樣,神色黯然,半晌沒說話。 水上陰云,電閃雷鳴。 沉沙陣中。 景樽的手剛觸碰到識途戟,腳下忽晃動,那堂上的神像咯吱響動,齊齊扭過頭來,目光炯炯。 他不理會,將識途戟攥在手中。 神像們舉起了手,各式法器暗光流轉(zhuǎn)。 景樽另一手將迷途桿放上,卻被環(huán)繞的流光彈出,他眼微凜,強(qiáng)行將靈器按入。 “轟隆隆”巨響,神像們舉起法器從祭臺上走下,重重的步伐每走一步,地面震顫,掀起塵煙滾滾,祠堂忽而變了樣子,那祭臺香燭都不見,唯一張桌子,迷途桿在桌上搖搖晃晃,桌角下的書還泛著微光。 宅院墻壁都無,院中花草也不在,四周一片空蕩,望不到邊際,也看不見天光,好似時間停駐,萬物皆無,只剩虛空。 “咚咚”的腳步聲還在回響,虛空之中那些神像慢慢現(xiàn)身,自四面八方將二人圍住,森然神色目眥欲裂。 玄湮將龍骨刀舉起:“這些都是什么神?” 長得可真不怎么樣。 “沒見過神仙,不認(rèn)識?!本伴讓?shí)話實(shí)說。 “好吧,管他們是誰呢。” 玄湮握緊龍骨刀,松了松指關(guān)節(jié),在那四方法器金光襲來時,揮刀一斬,擊退光印,又一刀光回轉(zhuǎn),打在塑像上,擊落些許彩色石塊。 神像再舉法器,道道流光匯聚在二人頭頂,又迅速旋轉(zhuǎn)形成一個金色法印,在轟然聲響中強(qiáng)力壓下,玄湮凌空而起,以刀刃抵住那法印中心,用力往上一刺,法印潰散須臾,聽到此起彼伏的經(jīng)文之聲,那四散法印重新匯聚,金光自中心蔓延開,再赫然朝玄湮襲來。 玄湮拿刀一擋,這金光卻不懼,穿透刀刃向他頭頂擊下,卻又陡然發(fā)出刺啦一聲響,打在那黑色披風(fēng)上的金光被擋回,重新匯聚于法印。 玄湮站穩(wěn),朝景樽豎起大拇指:“多謝,你救了我一命?!?/br> 言罷再揮刀沖向法印的中心。 景樽在桌前,攥住迷途桿,桌子搖晃作響,周遭流光起伏,迷途桿不安晃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