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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跟皇上分手之后在線閱讀 - 第48頁

第48頁

    但陸季棠不想跟他們一起了。

    “你們什么時候啟程,我就不跟你們一起了,鎮(zhèn)子上還有幾個孩子呢,我不能半途而廢?!?/br>
    更何況他們?nèi)齻€才是一家人,自己總像個累贅一樣跟在別人身邊,也不是那么回事。

    譽王點點頭,知道自己左右不了陸季棠的決定,也不勉強,商定了離開的日子,就開始收拾行李。

    小添寶懵懵懂懂,但也感覺到了一些變化,近日里總纏著陸季棠一起睡。

    走的那天,添寶抓著陸季棠的不放手,想拉著他一起上馬車,陸季棠哄他:“你先跟爹爹和娘親去,先生等會就去找你了?!?/br>
    添寶聽懂了,老老實實的窩回他娘親的懷里。

    “遙川,我跟玉娘應當是要去江南,不過估計要走小半年才能到了,往后你若想來找我,便直接去江南?!?/br>
    譽王跟陸季棠交代好自己要去哪,道了聲告辭,便駕著馬車離開了。

    看著遠去的車輪,陸季棠站在原地迷茫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還要準備明日的早課,轉(zhuǎn)身進了屋里。

    這天半夜,陸季棠是被撲梭的風雪聲吵醒的,他起身推開窗想瞧一瞧,一陣疾風卷著雪碴子撲了他一臉。

    陸季棠心猛地一沉,五月的天,外頭居然下起了暴風雪,他自來滸州都沒見過這么大的雪。

    這么大的雪,再看積雪的厚度,譽王的馬車怕是會出事。

    他匆忙穿上衣裳,找了把鐵鍬當拐棍,深一腳淺一腳的迎著風雪朝譽王離開的方向找去。

    走了大半個時辰,陸季棠快要凍僵時,才終于在積雪中找到一個小山包似的馬車頂,雪幾乎要沒過那輛馬車,他急忙湊上去用鐵鍬挖開積雪,邊挖邊喊,但是沒人回應他。

    陸季棠的心越來越?jīng)觯衷絹碓蕉丁?/br>
    終于他打開了馬車門,夜里太黑,陸季棠看不清里面的情況,他急急忙忙伸手進去摸索,碰到了一只冰涼的小手。

    “添寶,添寶... ...”

    陸季棠把已經(jīng)凍得冰涼的添寶抱出來,顧不上檢查人到底還活著沒,直接解開自己的衣裳,將他塞到了自己懷里。

    凍得像個冰疙瘩似的添寶剛被放在胸口,就激的陸季棠心口猛地一疼。

    他的肺疾還沒好利索,天氣一變換時不時的會疼上幾天,但此時他顧不上太多,懷里揣著不知死活的添寶,又在馬車周圍找了幾圈,沒能找到譽王和玉娘,只能往回走去。

    陸季棠是絕望的,但他還要帶著唯一的希望回去。

    跌跌撞撞回了家,陸季棠硬生生忍住喉頭的腥甜,又急忙找來大夫。

    大夫仔細檢查過添寶,站起身來安撫道。

    “孩子沒事,只是凍壞了,等會可能要高熱,你準備些白酒給孩子搓搓身子,我回去拿藥?!?/br>
    陸季棠吊著的心一下子放下來,緊繃的喉頭一松,咳嗽了幾聲,聲聲見血。

    “陸公子,你這肺疾也要多注意啊!”老大夫見陸季棠也凍得不輕,連聲囑咐道。

    陸季棠點點頭:“多謝,我會注意,勞煩您給添寶煮藥了?!?/br>
    他強行把喉嚨里的血沫子咽下去,找來白酒,給添寶搓身子,把娃娃搓的出了一身汗,又灌了湯藥下去,才停下來。

    等停下來,陸季棠才去想譽王同玉娘的事,這么大的風雪,他們不在馬車里,會在哪里?這么冷的天,怎么會把孩子一個人丟在那里。

    看見陸季棠瞅著窗外發(fā)呆,老大夫嘆了口氣:“這么大的風雪,那山路又窄,估計人掉到山路下頭了。”

    “今年雪來的太早了,估計這雪得等來年開春才化。”

    老大夫的意思陸季棠明白,譽王夫妻大概是兇多吉少,但尸身現(xiàn)在也找不回來,只能等明年開春化雪了再去找。

    陸季棠不知道怎么了,他不知道本該都好好的人,為什么因為他變得亂七八糟的。

    從他給李云曄喝下那杯毒酒開始,李云諫的生活變了,周保庸的生活變了,現(xiàn)在就連譽王也沒能有個善終。

    他就像個掃把星一樣,從出生到現(xiàn)在,一直折磨著身邊的人。

    他是不是該死?

    但他現(xiàn)在還不能死啊,他還有添寶。

    天亮時,陸季棠發(fā)起了高熱,他意識模糊的躺在添寶身邊,老大夫沒在屋子里,外頭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想爬起來看看,卻連起身的動作都做不到。

    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卻說著陸季棠聽不懂的話。

    然后陸季棠被人抱了起來,他意識到來人要把他帶走,掙扎著喊道:“添寶?!?/br>
    這樣的掙扎在來人看來就像養(yǎng)的小羊羔剛學步時的撲騰,聽到陸季棠喊人,那人轉(zhuǎn)身看了看床上的小崽子,順手把添寶也抱了起來。

    這一路上陸季棠半睡半醒,只是不知道他被人放在了什么上,顛簸的很。

    終于停下了顛簸,他迷迷糊糊摸到添寶的小手,放心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陸季棠是被嗆醒的。

    他掙扎的揮開嘴邊的手,自己用手背擦了擦下巴上的水。

    給他喂藥的是個元胡人,陸季棠來滸州這么久,也在邊疆見過幾次元胡人,他們眼窩深邃,眉骨高一些,往往蓄著滿嘴的胡須。

    但眼前這個元胡人卻干干凈凈的,還穿著漢人的衣裳,見陸季棠醒了,用生硬的漢話說了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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