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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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度3,我發(fā)燒了。 由于有意識地規(guī)律鍛煉,作息正常,我身體素質(zhì)一直不錯,一年到頭很少感冒,至于發(fā)燒更是難見,上次發(fā)燒還是初中的時候,我都忘記了,原來發(fā)燒會讓人如此難受。 宿舍里有一個共用的醫(yī)藥箱,我找到一粒感康,喝了半杯溫水,裹著被子混混沌沌躺下去。 迷迷糊糊中手機在響,我的手機是非智能的老人機,當(dāng)鬧鈴用,偶爾和家里人通訊,平時基本不會有人給我打電話,一周才充一次電。 黑暗中,我瞇著眼看向發(fā)亮的屏幕,是個本市的陌生號碼,我有氣無力地摁下接聽鍵,聲音沙?。骸拔梗愫?,哪位?” “是我?!?/br> 我瞬間清醒,撐著墻飛快地坐起來,將手機挪到面前,驚魂甫定:“你怎么知道我號碼?” 他卻不回答我的問題,反倒關(guān)心道:“你生病了?” 我沒那心思應(yīng)付他的虛情假意,譏誚道:“陸冬,你很閑?我跟你熟嗎?” 他并未被我激怒,語氣好整以暇,夾雜著曖昧,“睡過覺,你說算不算熟?” 我咬唇,怒火中燒,“無恥!” 他笑笑,嗓音似乎很愉悅:“你在哪個寢室?我想見你?!?/br> 事實證明他陸冬就是個瘋子,做事情壓根不按章法,我不知自己怎么就倒霉招惹上他。 我惡狠狠道:“陸冬,如果不想再坐牢,你最好離我遠(yuǎn)點!” 他不顧我的威脅,沉聲道:“你下來,或者我上去,給你二十分鐘,你知道我有辦法?!?/br> “神經(jīng)病。”我罵了一句,粗暴地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床尾,抱著被子罩住頭,決心無論如何都不去管那個瘋子。 可我卻再也睡不安穩(wěn)。 過了會兒,晚自習(xí)下課的鈴聲響了,室友們相繼回到宿舍。 “樓下那男生好帥,穿著我們學(xué)校校服,以前怎么從沒見過?” “確實挺出眾的氣質(zhì),五官讓人過目不忘,不知道在哪個班?” “別花癡了你們,人家?guī)浉邕@個點站我們宿舍樓下,八成名草有主了,還有咱們啥事?” 隔壁床的秦雅娟掀開我的床簾,晚上是她給我請的假,她伸手探我的額頭,溫聲道:“黎典,你頭很燙,別硬撐,要不要送你去醫(yī)務(wù)室?” 我搖頭,“不用,睡一覺就好?!?/br> 剛說完,電話又在床位震動,秦雅娟沒察覺我的憂心忡忡,她幫我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遞給我:“諾,齊風(fēng)的電話。” 我重重提起的心緩緩放回原處,長長吐口氣,接起電話:“喂,齊風(fēng)?!?/br> “典典,你好點沒?” “好多了,你別擔(dān)心?!?/br> 齊風(fēng)不相信:“別騙我,肯定不舒服吧,還是第一次見你請假。你方便下來一趟嗎,我買了藥和水果?!?/br> “好?!蔽遗贤馓紫聵?,齊風(fēng)就站在宿舍樓旁一顆樹下,我朝他快步走去。 他打開外套抱住我,用額觸碰我的額頭的溫度,擰眉道:“白天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我回抱他,環(huán)住他的腰,笑著讓他別擔(dān)心:“誰還不會感冒呀,正常的頻率而已,上次生病是什么時候我都不記得了?!?/br> 他寵溺地捏捏我的臉,幫我理了理外套,將藥和水果給我,低聲催促:“快上去,別再凍著了,明天我可要看到一個生龍活虎的黎典?!?/br> “好嘛,你也快回宿舍?!蔽页麚]手。 進(jìn)宿舍樓前謹(jǐn)慎地四處望了望,萬幸,一切如常,沒碰到那個瘋子。 *有人在看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