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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許祖國情深[快穿] 第131節(jié)

    “好。我聽陸老師的安排?!?/br>
    陸景寒看著笑意盈盈的岑渺,欣慰極了。學生中,還是岑渺最讓他省心。

    這時。

    岑渺看到一間課室的燈還沒暗,她湊過去看,發(fā)現(xiàn)葉言星和白野年兩個人還在下棋。

    白野年卷著棋譜,打著哈欠。對面的葉言星剛下一子,就被白野年打響手背。

    “這么循規(guī)蹈矩的定式棋,你怎么下的出來?嗯?這一步棋和教科書上一模一樣,你會照搬著下,其他棋手就不會破解?”

    葉言星收回子,看著棋盤無奈直至,“那這步死棋我應該怎么解?”

    白野年忙將應對的方法細細講出。

    岑渺看到葉言星都熬出了一對熊貓眼,不由心疼:“還是半大的孩子,身體還要發(fā)育,天天這么熬夜怎么行呢?”

    旁邊的陸景寒:.......

    “咳?!标懢昂治杖p咳了一聲,以為岑渺是在側面說他講課太晚了,另一只手去揉岑渺的頭,“也是,未成年人確實要早點休息,你先回去吧。”

    岑渺撓頭,“啊這,我沒別的意思啊?!?/br>
    要真論起來年紀,她幾個世界的年紀加起來,都可以當陸景寒的祖祖祖奶奶了。

    白野年起身準備收拾東西回寢室,抬頭恰好看到岑渺走向夜幕的身影,他微微起身,疑惑地看向門口的陸景寒,“小師妹怎么來了?”

    “???小師妹?!”葉言星聽到岑渺的名字,條件性反射的從椅子上跳起來,瞪著熊貓眼到處尋找,“小師妹在哪呢?”

    “剛回去了。”陸景寒敲響門,“你們也早點收拾好回寢室。”

    葉言星可心疼壞了,收拾好棋盤抱著棋譜就往外走,“陸老師,你這就不道德了啊。小師妹還在長身體呢,你怎么把她留這么晚?”

    “好好好?!标懢昂旖菙y著笑意,“下次不會了?!?/br>
    “陸老師。”白野年跟在后面喊了一聲,臉色猶豫,最終還是問道,“這次世界賽國家隊是誰帶隊?你....你今年會帶隊嗎?”

    月光打在陸景寒金絲邊框的眼鏡上。聽到白野年的問話,陸景寒愣了一下,側過首,難得開了個玩笑:“那不然呢?世界賽的夢想退而其次,棋盤摸不著,椅子總要摸一次吧?”

    白野年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陸景寒少年夢想的人。

    當年那個熱血澎湃的少年,抱著棋盤想著的是一戰(zhàn)世界棋王。陸景寒是最有希望替華國爭回榮譽的人,可當他看到日國、韓國,有數(shù)以百計和他一樣的人,整個人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

    陸景寒看著世界賽上的棋盤,最后,他轉身回了過去,放棄國家隊職業(yè)棋手的身份,直接進了弈秋棋院當了老師。

    所有的人都罵他不爭氣,可只有白野年懂陸老師究竟放棄了什么。

    “陸老師?!?/br>
    “嗯?”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我們都不會?!?/br>
    “嗯,我相信你們?!?/br>
    陸景寒神清氣爽,頓感肩上壓力松懈了一些。

    沖吧,圍棋世界賽在等著你們。

    ——

    日國。

    池谷公社。

    一位穿著日式和服的老年人坐在沙發(fā)上,他觀看了所有岑渺的比賽視頻,沉下了臉。“想不到這幾百年過去,世上竟然還真有蘇咎安后人?!?/br>
    池谷拓也坐在一邊,魂不守舍,腦海里全是他狼狽落敗的那一刻。

    池谷老先生看著池谷拓這副神情,惱怒至極,他心底明白,池谷拓輸給初出茅廬的岑渺,道心已經全然崩散,日后棋藝怕是再難精進。

    好一個岑渺,好一個蘇咎安后人!

    竟然就這樣毀了他最器重的孫子。

    池谷一族苦心經營多年,才換來今日在圍棋界的地位。這一切,絕不能讓一個蘇咎安的后人,說毀就毀。

    “牧島先生?!?/br>
    “嗨!”牧島真也雙手交握低頭。

    “帶著這本古籍,去華國找司空家的繼承人?!背毓壤舷壬f給牧島真也一本古籍。

    牧島真也拿到這本古籍時,睜大了眼睛,“這是司空家.....”

    池谷老先生示意他不必再說,“你去找司空遠做個交易?!?/br>
    司空失傳的傳家棋譜,換一個小棋手不能參加世界賽,這個交易司空家族實屬劃得來。

    池谷家族對蘇咎安的恨根深蒂固。

    池谷鴻不愿看到蘇家的人出世。

    牧島真|也瞬間明白池谷老先生的意思,轉而露出笑意:“池谷先生放心,我保證辦得妥當?!?/br>
    第85章 .國弈(14)天才圍棋少女

    很快,定段賽日子逼近。

    弈秋棋院的人全部參加完定段賽后,岑渺再度扎入學習中,她上午找陸景寒學棋,下午就關在房間里看弈棋經的棋譜。

    “第100局棋?”

    棋院的臥室里,岑渺盤腿坐在床上,她看著懸浮在半空的棋盤,又垂眸看了一眼棋譜左下角的名字。

    “池谷元良?!?/br>
    岑渺白皙的臉上閃過訝異,手指細細滑過棋譜上蘇咎安的名字,“怎么會這么巧?”

    難道說這池谷元良還是池谷拓的祖宗?

    不然怎么會都是姓池谷,還又都是下棋人士呢?

    不等岑渺細想,浮在半空的棋局很快開始。

    蘇咎安執(zhí)白子。

    池谷元良執(zhí)黑子。

    雙子交錯,池谷元良開始慢慢顯露殺意。這一局棋,能看出池谷元良已經拼上所有全力。但反觀蘇咎安。

    岑渺看著白子落子位置,稍稍疑惑,看了蘇前輩的棋這么久,她能夠同步感受到蘇咎安的心路。

    就如現(xiàn)在這盤棋。

    蘇咎安面對殺意滿滿的池谷元良,心境就如一潭平靜的池水,棋路更是有意斂住鋒芒。

    這....是為何?

    岑渺看這局棋,足足看了一天一夜。

    最終,白子在空中略停頓,最終落下,帶著意猶未盡的惆悵,如一陣清風悄悄拂過湖面。

    這是一局平棋。

    黑子躁動,岑渺甚至能夠感知池谷當時驕傲的心性,他竟然和棋圣蘇咎安下成了平局。

    岑渺覺得可惜,蘇咎安下棋半生心路盡數(shù)顯現(xiàn)在這一局局棋路里。就猶如一條波濤翻涌的大江到最后回歸平靜。

    他是那個時代超脫的強者,縱尋天下,無一敵手。

    “這大概就是無敵者寂寞吧?!?/br>
    蘇咎安一生下過無數(shù)盤棋,執(zhí)著于找到比他強的人,可最后卻以一局平局棋封了盤。

    就在岑渺收好棋譜放入抽屜之際,棋譜忽然光芒大作。

    岑渺疑惑,又去將棋譜打開,只見一個穿著青色直裾交領漢服的青年男子浮在半空,他年不過四十,出現(xiàn)那一刻時,竟是先主動報了家門。

    “小友莫怕,我乃宋朝棋士蘇咎安?!?/br>
    岑渺好歹也穿了這么多個世界,什么類型的金手指沒看過,當即回禮:“蘇前輩你好,晚輩岑渺?!?/br>
    蘇咎安微笑,他垂眸看著桌上最后一頁的對局,笑道:“我乃執(zhí)念殘魂,你能打開我的棋譜,想來也是和我有緣?!?/br>
    “但愿聽前輩詳說?!?/br>
    于是,岑渺就聽到了大概。

    蘇咎安當年染重疾,英年早逝。他醉心棋道,無心瑣事。一無子嗣,二無妻妾。他為棋術走遍天下,到衣缽卻無人繼承,彌留之際,蘇咎安實在不甘,死后才會化作執(zhí)念殘魂鉆入棋譜中。

    “我一生都在追尋可以為之一戰(zhàn)的對手,可最后卻發(fā)現(xiàn)世間無一人。元良原是我去東瀛所結交的友人,可他后來卻一心只想打敗我。我看著他,就好像看到當初的自己,在那一刻我有所頓悟?!?/br>
    “下棋半生,我都在追尋圍棋的最高境界,殊不知,圍棋的最高境界自在人的心中。我追尋最高棋境,想求一敗卻又害怕一敗。直到那刻我才知道,真正的圍棋是放下輸贏,坦然對局?!?/br>
    岑渺這才明白:“所以,這就是您最后讓了和棋的原因?”

    蘇咎安手摸了摸毫無胡須的下巴,笑道:“聰明。不過,我觀你下棋,雖然多了一種新式棋法,卻還結合不穩(wěn),你不如與我下兩局?!?/br>
    岑渺原本還打算出門和師兄師姐一起等定段賽的成績,卻沒想到蘇前輩竟然愿意親自指點她一局。對她而言,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當即眼睛都亮了不少。

    “好啊?!?/br>
    就這樣。

    岑渺又將自己鎖在房間內,和蘇咎安下了一天的棋。

    *

    *

    *

    岑渺和段明坐在樹下下棋,周圍圍了一群師兄師姐。

    陸景寒在旁觀戰(zhàn)。

    段明捏著黑子不停擦汗,最終,他從棋簍里抓出一把黑子放上棋盤,自愧不如道:“我又輸了?!?/br>
    岑渺笑了一下,將棋盤上的白子一粒粒收入棋簍,大方道:“沒關系,你下次一定能贏我?!?/br>
    “啊,你又來。”段明捂住小心臟痛叫,“上次你給我下指導棋的陰影還在,這次又來給我添加陰影,我可太命苦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