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不嫁了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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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閱原以為自己今夜會難以入眠,不料躺下不久便睡著,只不過夢里都是周旸率領(lǐng)大軍出發(fā)時,英姿颯爽的背影。 一想到大夷近年來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的戰(zhàn)績,她便心神不寧。 她按了按眉心,半晌從床上撐坐起來,朝外頭喊道:“碧桃,進(jìn)來伺候本宮更衣。” “殿下,才睡了一個多時辰,您怎就起來了?”碧桃行至床邊,瞧了瞧她略顯蒼白的臉色,道:“太后應(yīng)知您送軍出征至五更天,不如讓陳嬤嬤去告假,改成亥時請安?” “無妨?!鄙蜷啍[了擺手,剛站起來便覺得頭暈,不過尚且能忍,道:“快給本宮取衣。” 碧桃清楚自家主子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只好去衣櫥取衣。 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旁人穿得萬紫千紅,她家主子一衣櫥卻皆為素色衣裙。清晨寒涼,她挑了一件較厚的荷莖綠交領(lǐng)齊腰襦裙。 待更衣洗漱后,碧桃給沈閱上了淡妝,插上一支玉釵,便再無點(diǎn)綴。 即便鏡子里姿色天然的臉頰美得楚楚動人,但碧桃時常懷念當(dāng)初灼灼其華的大長公主。 碧桃給沈閱披上大氅,陳嬤嬤遞了個手爐過來,她卻搖了搖頭,“不拿了?!?/br> 這個時辰去到康壽宮,太后一般在念經(jīng),倘若她拿著手爐候在齋堂門外,她即便嘴上不說,可心里定是不悅,說對神靈不敬。 沈閱帶著碧桃與陳嬤嬤出門,等去到康壽宮時,里頭隱隱傳出敲打木魚的沉音。 此刻太后已經(jīng)起來,正在齋堂念經(jīng),沈閱只好站在外頭吹著冷風(fēng)等候,直至兩刻鐘后,木魚聲戛然而止。 郭嬤嬤把太后攙扶起來,才跨出齋堂大門,沈閱便上前福了福身子,“閱兒給太后娘娘請安?!?/br> 太后瞧見來人,臉上稍顯驚愕,道:“哀家聽聞你徹夜送軍,估摸你傍晚才過來?!闭f著,她朝沈閱抬手。 “閱兒習(xí)慣了卯時起來?!鄙蜷喿哌^去握住太后的手。 太后一摸便眉頭微皺,嘆氣道:“你應(yīng)該讓人進(jìn)去叫哀家,抑或去殿內(nèi)歇息,這冷風(fēng)都快把你的手吹成冰窖了。” “待會喝杯熱茶就暖和了。”沈閱道:“娘娘為國憂思,晨起念經(jīng)祈福,閱兒自愧不如,豈可打擾?” “你這孩子真懂事,遙想當(dāng)年,先帝尚在,你亦是個伶俐爛漫的孩童,如今已知曉憂國憂民,想必先帝泉下有知,會頗為安慰。”太后面露憐愛,如同一個尋常百姓家慈祥的嫂嫂。 “相比娘娘與皇上,閱兒自愧不如。”沈閱頓住了腳步,虔誠看向太后,道:“娘娘,如今北疆戰(zhàn)事頻起,閱兒一介弱女子,未能為國征戰(zhàn),實(shí)感遺憾,遂請求娘娘準(zhǔn)允閱兒上大佛寺吃齋念佛,祈求菩薩保佑蒼生。” 話落,一陣北風(fēng)襲來,冷人心脾,沈閱與郭嬤嬤速速攙著太后入殿。 沈閱隨著太后落座,婢女奉上熱茶。 “你有如此善心,哀家哪有不準(zhǔn)之理?”待太后再度開口,適才熱絡(luò)的語氣已然被寒風(fēng)吹冷,即便熱茶下肚,都暖和不起來。 “謝娘娘?!鄙蜷喬热粑丛煊X太后臉色已變,站起身來朝她恭敬行禮,“閱兒今日收拾行囊,明日便上山。” “明日上山?可再過幾日便是年節(jié)……罷了罷了?!碧髷[了擺手,看著沈閱,道:“閱兒,再過三月便是你雙十生辰。哀家知曉你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可女子最終皆要嫁人生子,有夫家才有依靠?!?/br> “你雖是哀家的小姑子,可比皇上還要年幼五歲,說把你當(dāng)閨女看亦不為過。是以,亦與你掏心掏肺說兩句,男子皆有劣性,你越是他的求而不得,他便越看重你,反之亦然。周旸的確是難得的良人,可強(qiáng)扭的瓜不甜,你何不將心思放在對你情根深種的人身上呢?” 沈閱交疊在身前的雙手不禁一收,隨后順從應(yīng)下,“閱兒謹(jǐn)遵娘娘教誨,此番上山定將好好反思。” 太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緩的嗓音夾雜著不容置喙的暗示,“還望你這回上山,受到菩薩感化,變得豁然開朗。好了,你昨晚受累了,回去歇息吧?!?/br> “是,閱兒先行告退?!?/br> 沈閱朝康壽宮的大門走去,待走出大門時,旭日初升,暖陽灑在她身上,她卻忍不住攏了攏身上的大氅。 隔日,雄雞報曉,沈閱帶著碧桃、陳嬤嬤,坐上馬車去往大佛寺。 大佛寺位于京城北郊的南森山的半山腰,距離皇宮頗遠(yuǎn),等馬車停在大佛寺側(cè)門時,已是中午時分。 為了避免轟動,沈閱來大佛寺皆是走側(cè)門。她帶上帷帽,在碧桃的攙扶下下車。 由于昨日已命人前來打點(diǎn),她們?nèi)胨略汉?,直接去了廂房?/br> 小僧已經(jīng)把齋飯備好,沈閱周居勞頓,甚覺困乏,洗臉后才有精神用膳。 她才吃幾口,碧桃便進(jìn)來稟報,“李夫人與周二小姐昨日上山祈福,適才聽聞殿下你來了,特前來參見。” “快請。”沈閱放下碗筷,才起身,李氏便牽著周沁入內(nèi),雙雙朝她行禮,“參見閱公主。” “李夫人不必多禮?!鄙蜷嗊B忙道:“本宮正在用膳,倘若你們還沒用,可一起?!?/br> 李氏剛做完早課,正想用膳就聽說沈閱來了,她沒打算打擾她用膳,可不等她開口,周沁倒是急不可耐道:“公主殿下,臣女與臣女娘尚未用膳?!?/br> “那便一道?!鄙蜷喰χ埶麄?nèi)胱?,李氏無奈,只道:“臣婦叨擾殿下了。” “李夫人言重了,本宮小時候沒少吃你做的糕點(diǎn)?!鄙蜷喩焓掷芮咦?。 “都是些小吃食,殿下竟然記得?!?/br> “家常味最讓人惦記?!?/br> “下回臣婦做了糕點(diǎn),便讓人送去給殿下嘗嘗?!?/br> “那本宮就不客氣了。” 各自寒暄了幾句便落座,周沁今年才十歲,孩子心性又特別喜歡沈閱,好不容易見著她,一頓飯下來,各種黏著她。 沈閱亦喜歡周沁,并非因?yàn)樗侵軙D的meimei,而是覺得她與小時候的自己很像,有種惺惺相惜之感。也在透過看她,懷念無憂無慮的自己。 “殿下,你這串玉珠真好看。”才用完午膳,周沁便坐不住,伸手就去摸沈閱脖子上戴著的玉珠。 李氏對這個被夫君寵壞的小女兒沒轍,笑著瞪了她一眼,道:“此串玉珠碧翠通透,你這小人兒真是眼尖?!?/br> “那還用說?!敝芮叩靡庋笱蟮赝崃送崮X袋,頭頂?shù)碾p髻一高一低,可愛至極。 “難得成了沁兒的心頭好,本宮便把它賞給你吧?!鄙蜷喺f著,把玉珠摘下,直接戴在周沁的脖子上。 “殿下,沁兒頑劣,一句童言,您千萬別當(dāng)真?!崩钍险酒饋砭鸵フ裰?,可周沁實(shí)在喜歡,雙手把它抱住,還躲到了沈閱身后,“殿下,救我?。 ?/br> 眾人被周沁鬧得哭笑不得,半晌,沈閱與李氏道:“李夫人,一串玉珠罷了,無須客氣。如若覺得本宮吃虧,那本宮也從沁兒身上討個玩物?!?/br> “好咧,以一換一?!敝芮吡⒖虖纳蜷喩砗蟪鰜?,隨后在她面前轉(zhuǎn)了個圈,問:“殿下,您想要什么?步搖?手帕?團(tuán)扇?” “皆不是。”沈閱的目光落在周沁腰際上系著的深松綠香囊,眸光微閃,“咱們一綠換一綠,沁兒把這香囊送給本宮可好?” 此香囊是從阿兄那處討來的,周沁雖略有不舍,可更喜玉珠,伸手把錦囊一摘,遞給沈閱,“殿下,給您。” 沈閱抬起纖纖玉手,撫過上面“平安”二字,而后緊緊握在手里,朝周沁彎了彎唇,“謝謝沁兒了?!?/br> “沁兒這回兒當(dāng)真芝麻換西瓜了,讓殿下破費(fèi)了?!鄙蜷喴幌虼蠓?,李氏便不再與她客氣,只是怕再待下去,周沁又弄出幺蛾子,片刻便以午睡為由,回自己廂房了。 “殿下,這周世子實(shí)在過分,你贈予他的這香囊,他竟然轉(zhuǎn)送他人。”碧桃越想越替沈閱委屈。她從小飽讀詩書,不善女紅,為了繡制香囊,把十指都戳腫了。 沈閱垂眸看著手中的香囊,輕輕撫過針線的紋路,半晌才抬起頭,聲線平淡道:“太后娘娘說得對,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本宮逼著他收下錦囊,本是強(qiáng)他所難?!?/br> 碧桃雖不是特別聰慧,可好歹是宮中的老人,平時又得陳嬤嬤與沈閱指點(diǎn)一二,昨日太后那幾句聽似慈愛長輩的肺腑之言,實(shí)則暗藏警告與要挾。 “殿下,您該不會自暴自棄,真想嫁給大夷王子吧?!北烫壹绷?,“您三思呀,他如今心悅您沒錯,可奴婢聽聞大夷人生性粗暴,若是將來喜新厭舊,又遠(yuǎn)在塞外……” “好了?!毖劭粗烫乙Z無倫次,沈閱及時打斷她,“我不想嫁給大夷王子,可如今并非由我了?!?/br> 碧桃:“難不成殿下只能坐以待斃嗎?” “也不是?!币恢背聊年悑邒唛_口道:“除非周國公與周世子打敗大夷?!?/br> “嬤嬤說得沒錯。”沈閱點(diǎn)了點(diǎn)頭,“至少得暫時取勝,本宮才有自救的時間?!?/br> “殿下已想出脫身之策了?”陳嬤嬤問。 沈閱輕呼一口氣,道:“一鋌而走險之計(jì),本宮亦無十足把握,當(dāng)下只能見步行步?!?/br> “難道就沒有不鋌而走險之計(jì)嗎?”碧桃有些泄氣道。 “有。”沈閱自嘲笑道:“讓周旸娶本宮,可他不愿意,本宮總不能劍懸頸上,逼他就范?!?/br> 作者有話要說: 紅包今天繼續(xù)送起來哦! 小仙女記得留言跟收藏啦! 感謝在2021-11-19 20:47:14~2021-11-20 20:56: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阿遲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章 暫時遠(yuǎn)離皇宮,沈閱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待日落西山,她才醒來。 睡多了,晚膳后便無半點(diǎn)睡意,她把碧桃與陳嬤嬤喊來,正式宣布,“從明日起,早課過后就請了空大師教授武藝。” “武藝?”碧桃瞪大雙眼,“殿下,您手無縛雞之力,如何習(xí)武?” “就因弱不禁風(fēng),所以才要習(xí)武?!鄙蜷喞硭?dāng)然道:“還有,不僅本宮要練,你們也要練?!?/br> 陳嬤嬤一把年紀(jì)習(xí)武,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可她習(xí)慣“既來之則安之”,知曉沈閱如此安排定有她的道理,只順從應(yīng)下,權(quán)當(dāng)鍛煉身體。 碧桃卻接受無能,垂死掙扎地問:“殿下,奴婢斗膽問一句,習(xí)武為何?能否……不練呀?” “沒點(diǎn)功夫,將來如何逃婚?”沈閱瞥了她一眼,道:“你這般消極怠學(xué),是不是要請你家張侍衛(wèi)親自教你,你才能打起精神?” “殿下,您說什么呢?他……他……他哪是奴婢家的?”碧桃羞得滿臉通紅,垂著頭不敢與人對視。 “得了吧,本宮沒眼瞎,就你倆在我眼皮底下眉來眼去,能瞧不出貓膩嗎?”沈閱沒好氣道:“你可以不練,將來逃不掉,你就跟著本宮去大夷,別想嫁人了。” “練,練,奴婢練還不成嗎?”碧桃忙不迭道。 沈閱輕嗤一聲,道:“你這見色忘義之徒,過去說什么‘誓死追隨’都是哄騙本宮的,現(xiàn)在一有男人,就把本宮拋諸腦后?!?/br> “奴婢莫有?!北烫冶簧蜷喍杭绷耍暗钕拢咀毂?,說不贏您那張?jiān)A師的嘴?!?/br> 沈閱瞧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笑了,“好了,不逗你了,本宮將來就與陳嬤嬤扶持到老?!?/br> “殿下,哪能呀?老奴都到不惑之年了,您還年輕,亦別如此悲觀,只要周國公與周世子擊退大夷,將來您可選的京中世家貴胄尚有許多?!标悑邒叩馈?/br> 沈閱不置可否,可她知曉,如今想娶她的人不少,但已經(jīng)無人敢娶、無人能娶。 隔日,沈閱帶著碧桃、陳嬤嬤,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大佛寺的大雄寶殿,與一眾僧人開始一日的早課。 自從先帝去世,沈閱便經(jīng)常來大佛寺為他誦經(jīng),對接下來一個半時辰的早課已然習(xí)慣。 李氏今日也來參加早課,結(jié)束時過來請她一塊品茶用早膳,但她拒絕了,因?yàn)橐s著習(xí)武。 聽聞她要習(xí)武,李氏亦為驚訝,但并未多說什么,便先行告退了。 沈閱她們?nèi)擞眠^早膳,便到了廂房前的空地,跟了空大師習(xí)武。 了空大師面對這么三個弱質(zhì)女流有些頭疼,可大長公主要學(xué),他哪敢說不?不過,沈閱比他預(yù)料中要能吃苦,練了一早上札馬等基本功,她并無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