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不嫁了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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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沈閱不解道:“借她何用?” “替我去吳宅打聽消息?!?/br> 原來,吳宅為了準備三日后的宴席,正在招臨時廚工,特別是本地菜做得好的女廚工。吳宅下人的嘴巴都很嚴,仇劍沒法從他們身上套出近幾日吳宅里面的情況,所以想讓蘇梨進去探究一二。 “這事危險嗎?倘若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沈閱有些不太愿意。 “不能保證一定安全,但我會讓仇劍假扮成她的相公,當她的幫工一起進吳宅。倘若遇到危險,仇劍可以保護她?!敝軙D說完又道:“我不會讓她白干活的,事成后會給她豐厚的酬勞?!?/br> “這……”沈閱還沒出聲,廂房的大門突然被推開。 蘇梨站在門外,臉上雖然有些怯怯的,但還是大著膽子對沈閱道:“公子,奴婢想去,望您準允。” 沈閱看了她一眼,而后對周旸道:“你先回去,我與蘇梨談?wù)劇!?/br> “好?!?/br> 周旸離開后,沈閱把蘇梨叫了進來,問:“此趟去吳宅,多少有些危險,你真的要去嗎?” “我要去。”蘇梨眼神鎮(zhèn)定,說:“我相公會過勞喪命,全因吳知縣,我要替他報仇?!?/br> 原來,幾個月前,蘇梨相公一摯友來找她,說他即將要遠行,此生可能不會再回悠縣,便把一個重要的事情告知她。他說,當年她相公會被衙門遣散、開私塾受壓,是因為無意發(fā)現(xiàn)了吳知縣貪污的秘密。她相公對她守口如瓶,臨死都不愿意告訴她,是不想她摻和進此事。如今有報仇雪恨的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 沈閱明白蘇梨的心情,不再勸說,只道:“吳宅內(nèi)是何光景,目前尚不清楚。我知曉你報仇心切,但也要保護好自己,切勿露出馬腳了。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把命保住是關(guān)鍵?!?/br> “公子,我知曉了?!碧K梨道:“這幾日便要麻煩陳管家替我照顧孩兒?!?/br> “這事你不必掛心,反正進了吳宅凡事小心?!鄙蜷嗊€是有些不放心,“你相公以前在衙門當過差,吳知縣的人會不會認得你?” “不會的。”蘇梨說:“我相公正直不阿,衙門的人不喜與他來往,沒有人見過我?!?/br> “那就成?!鄙蜷喺f:“我明日便與周旸道一聲,到時再看他那邊如何安排。” 隔日早上,沈閱便與周旸說了此事,叮囑他一定要護好蘇梨的安危,然后帶著碧桃與張昭去找黃員外。 昨夜被周旸這般攪和,也不知是否惹怒了黃小姐與黃員外,倘若遷怒于她,不愿意把鋪面租給她就麻煩了。 前幾日得到黃員外首肯后,她已經(jīng)命人快馬加鞭回京城給梁公捎信,讓他把新店開張需要的布料準備好并運來悠縣。如若黃員外出爾反爾,到時別說開業(yè),就連放布料的地都沒有。 幸好,黃員外是個公私分明之人,雖然對于周旸拒絕黃小姐一事感到遺憾,但之前允諾的事皆不會因此改變。 “沈兄弟,你放心,鋪面前日已經(jīng)收了回來。我讓人這兩日清理干凈,明日應(yīng)該能交給你。到時我讓張管家給你帶去鑰匙與租契。”黃員外說。 “多謝黃員外。”沈閱起身朝他作揖,“您信守承諾、行事利落,實乃咱們這等晚輩的榜樣?!?/br> 黃員外笑道:“你過譽了,我從商多年,不求賺個盆滿缽滿,只求無愧于心。頭上三尺有神明,虧心事我是不敢做的,怕有報應(yīng)。”說著,他的笑容突然一斂,“就是不知為何,我這閨女姻緣總是不順?!?/br> “……”黃小姐這事能不提最好,沈閱裝傻充愣,可黃員外認為她都知曉,又與她說道:“其實當初周弟救我一命時,我就有將小女許配給他的打算,不過她一向喜文人不喜武將。我想著周弟一身陽剛之氣,她理應(yīng)不喜,便沒了此打算,真沒想到她卻看上了?!?/br> “姻緣之事天注定,或許是黃小姐的緣分未到罷了?!币恢辈换貞?yīng)有失禮數(shù),沈閱避重就輕地說了兩句。 “可能吧,只是她年紀不小,拖不起呀。”黃員外唉聲嘆氣,“罷了,罷了,如今最重要的是能讓她心情愉悅一些。對了,周弟,小女之前想過不嫁人就獨立門戶,經(jīng)此事,她不愿招親,倘若她今后真想自己過,我與她娘便隨她了。只是她沒有做買賣的經(jīng)驗,冒昧問一句,能不能讓她跟著你開分號,學(xué)點本事?!?/br> “……當然可以。”黃員外處處慷慨,沈閱實在不好推脫,便應(yīng)了下來。 第二日,張管家一早便帶著租契來找沈閱,同行的還有黃小姐。 周旸就住在對門,幸好一早跟仇劍、蘇梨出門了。不過以防他突然回來,她還是趕緊把租契簽好,拿到鑰匙便帶著黃小姐去了鋪面。 百香樓之前的裝潢很大氣,可有些地方與布行格格不入,沈閱根據(jù)陳列需要進行整修。她從一樓行至二樓,沒到一處,便指出要改動的地方,然后吩咐張昭與碧桃找人來做。 等繞完一圈,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黃小姐一直跟在她的身側(cè),不言不語,只認真地聽著,也無表現(xiàn)出不耐。 “抱歉,黃小姐,讓你乏了吧?!鄙蜷喺f。 “沈公子,沒有的事?!彪m然再度受了情傷,但黃小姐神色恬靜,仔細觀察才瞧出一些郁郁之色,她說:“聽聞你與我同歲,但見多識廣,我?guī)孜话⑿衷谀氵@般年紀時,個個耳提命面地跟在我爹身后,哪有你這般運籌帷幄。而我長宅家中,更是孤陋寡聞?!?/br> “非也非也。”沈閱最看不得女子妄自菲薄,道:“黃員外說你有獨立門戶的想法,已經(jīng)非常了不起了。世人對女子的眼光總是狹隘的,其實女子大可不必依附男子,活得肆意瀟灑?!?/br> 黃小姐有獨立的意識,但從小從爹娘口中學(xué)到的是“三從四德”云云之類的,第一次聽到這么非一般的說法,她不由瞪大的雙眼,問:“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鄙蜷喒膭畹溃骸澳懵敾哿胬?,堅強有主見,只要你愿意,肯努力,必定可以有自己的一番事業(yè)。嫁人,并非女子的唯一出路。” 黃小姐聽了,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她想了想,鼓起勇氣道:“既然如此,沈公子能否在布行開業(yè)時,讓我去幫忙?” “歡迎之至?!鄙蜷唵枺骸安恢S小姐想做點什么活呢?” “這個……”黃小姐頓了一下,道:“搬搬抬抬我力氣不夠,但我平日喜好做衣裳,對分辨布料、各種布料的優(yōu)點、衣裳的樣式都很熟悉。還有,你不說開業(yè)時想多賣些縹色絹布嗎?我屆時可以穿上那身襦裙,應(yīng)該是最好的展示?!?/br> “這實在太好了?!鄙蜷喡犞加行┘恿?,就憑黃小姐這容貌身段,海棠閣這分號、縹色絹布還不能一炮而紅嗎? 他們兩人一拍而合,越聊越投機,從鋪面離開后便直接去酒樓用午膳。 直至快未時,他們才離開,各自回去。 沈閱目送黃小姐的馬車離開后才回如意樓,可一轉(zhuǎn)身就看見周旸雙手抱胸靠在不遠的小巷口,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你這般看我作甚?”沈閱問。 周旸朝她走了過來,然后伸出手,“我的香囊繡好了嗎?” “你不說不著急,讓我慢慢繡,免得扎到手了嗎?”沈閱反問。 “……”周旸一噎,“那……你悠著點,別弄傷就成了,我能等?!?/br> 沈閱嗤笑一聲,道:“已經(jīng)繡好了,在客棧。” “那咱們馬上回客棧?!敝軙D臉上露出了笑意,拉著沈閱就朝前走。 “你放開我,別拉拉扯扯的。” “怕什么,咱們又不是‘男女授受不親’,愛怎么拉就怎么拉?!?/br> 張昭跟碧桃看著前面手拉手走著的兩人,不由對視了一眼。 回到如意樓,周旸直接跟沈閱回了她的廂房,直至拿到香囊才安分下來。 他拿著香囊翻了又翻,看了又看,那仔細勁都讓沈閱有些心虛了,生怕他瞧出端倪。 “閱兒,你的繡工真的越來越好了?!敝軙D心滿意足地把香囊拽在手中。 “……還成吧,熟能生巧?!鄙蜷喎笱艿溃跋隳乙呀?jīng)給了,你回去吧,我想歇息一會兒?!?/br> 周旸聞聲不動,看著她問:“你今日都與那黃小姐在一塊?” “是,黃員外讓她跟我學(xué)做買賣?!?/br> “做買賣?”周旸嗤笑一聲,道:“我看黃小姐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別待會你成為下一個我?!?/br> “……什么意思?” “就是被黃小姐看上的意思?!?/br> “……” 作者有話要說: cao碎了心的周世子…… 第25章 對于周旸的話,沈閱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她如今比較惦記吳知縣的這場宴席。畢竟,肅清貪官污吏關(guān)系到大康的生死存亡,她不想自己父皇辛苦打下來的基業(yè)因為這些“蛀蟲”毀于一旦。 蘇梨與仇劍接連幾日早出晚歸,沈閱問她在吳宅的情況如何,她自個兒也不清楚,因為進去之后,她一直忙著燒菜給吳夫人品嘗,查探的任務(wù),基本都是仇劍去忙活。與其說是讓她去打探消息,倒不如說她是當掩護。 不過無論是何種角色,只要能將吳知縣繩之於法,替夫報仇,她照辦便是了。 很快就到了宴席這一日,沈閱起來后心緒有些不安,主要是擔心事情敗露,蘇梨與仇劍會有危險。她無心理會海棠閣分號的事情,恰好昨日梁公的干兒子梁正帶著人把布料運了過來,梁正跟在梁公身邊多年,對布行的打理已經(jīng)輕車熟路,她便歇一歇,全權(quán)交給他去做。 等分號開業(yè)并順利周轉(zhuǎn)起來后,沈閱便要往下一個地去。悠縣的分號她打算交給梁正打理,所以得把事情放下去,讓他盡快接手。 她用過早膳后也沒出門,就坐在廂房臨窗的圍子塌上看書,可有些心不在焉,總在留意對面的動靜,可等到快晌午,周旸仍舊沒有出門。 按捺不住,她放下書,起來走到對門,剛抬手去敲門,大門就被拉開了。 周旸看到她站在門口亦是一驚,但很快露出了笑意,道:“找我?” 沈閱收回手,看了他一眼,問:“你怎么還在這里?” “我為何不能在這里,我今日不打算出門?!敝軙D說。 “不出門?”沈閱愕然,壓低聲音道:“今日吳宅不是舉辦宴席嗎?你不去嗎?” “什么?你說什么,我聽不見?!敝軙D煞有其事地嚷嚷,“你聲音大些?!?/br> “你耳聾了嗎?”沈閱沒好氣道,這事情能喧嘩嗎?萬一隔墻有耳怎么辦? “我沒有耳聾,但實在聽不清你說什么,要不你進來說?”周旸嘴上在征詢她的意見,動作卻已經(jīng)把人拉進了自己的廂房,還順手把門關(guān)上了。 “……”沈閱知曉他是故意的,但暫時懶得與他計較,她問:“不說今日是將吳知縣及其黨羽一網(wǎng)打盡的好時機嗎?你怎還在這里?” “我在悠縣只是一個普通的外地商人,吳知縣沒邀請我,我怎么進吳宅?”周旸說:“而且我是微服出巡,送上門不就把自己泄露,我往后還怎么去其它地方查探?你放心好了,我先前已經(jīng)讓人往宮里遞消息,皇上派的人昨夜已經(jīng)到了悠縣,等今晚他們拿出賬簿時再來個突襲,這樣便能捉賊捉贓?!?/br> 聽他這般說完,沈閱稍稍放心了一些,想到他還要繼續(xù)微服出巡,便試探性地問:“你下一個地是去哪里?” “怎么?舍不得我了?”周旸挑著眉說。 “你想太多了。”沈閱朝他翻了個白眼,她只是不想與他同路罷了。 周旸哼哼道:“你休想甩掉我,我這回跟定你了,你下一個地去哪,我就去哪兒?!?/br> “……跟著我?你別忘了皇上讓你查貪官污吏?!?/br> “我沒忘?!敝軙D說:“你開分號,總得選生活富庶之地。富庶之地最容易出貪官污吏,我去這些地查,不是剛好嗎?” “……” 沈閱說不過他,也不愿與他共處一室,正想往外走,卻被他拉住了。 “還有何事?”沈閱用力去甩他的手。 周旸沒糾纏,放開她道:“你何時兌現(xiàn)與我去百花池游玩的承諾?” “如今尚未把賊人捉拿歸案,你何來心情游玩?”沈閱反問道。 “如今我要做與我能做的皆已做了,剩下的留給皇上派來的人?!敝軙D說:“其實我也并非特別著急,就是怕你忘了?!?/br> “沒忘,等分號開業(yè),我再與你去?!?/br> 得到沈閱這句話,周旸才把她放回對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