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還停在榛真走出副助系大樓那幕，鳳歸手一僵，若無其事地退出來，迅速切到停車場，鎖定榛真飛行車前那一片區(qū)域，通過AI動態(tài)檢索找出了作案人。

    一共四個，三個算是圍觀黨。

    看制服也是副助系學生，鳳歸問榛真認識嗎，榛真搖頭，他便干脆發(fā)給四個年級主任，讓他們立刻去查。

    人很快被叫過來了，全是三年級生。

    三班主任訕訕地同鳳歸道歉，說都怪自己品德教育沒抓好，當著鳳歸的面狠狠訓斥了幾位學生，讓他們向榛真道歉，去給榛真擦車。

    一位女生不服氣：“我又沒畫，為什么我也要擦？”

    鳳歸冷眼瞧著，嗤了一聲，“知情不報，同樣要罰?！?/br>
    那女生被家里慣壞了，對著鳳歸也敢有脾氣，嘟了嘟嘴說：“那知道的人很多呀，論壇上好多人都讓榛真滾、退學的嘛。”

    鳳歸笑容淡淡的，“這么想讓別人退學，我先讓你退學好不好?！?/br>
    女生面色一白，悻悻地走開了，路過榛真時，還怨恨厭惡地瞪來一眼。

    那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眼神。

    榛真抿了抿唇，涌出一股疲憊的無力感。

    他知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對他的討厭，因為謝凜翻了數(shù)倍。謝石星與謝凜沒法比，之前他與謝石星有婚約，雖然風言風語很多，卻從沒有升級到行為上的欺辱，畢竟軍校校規(guī)嚴格，沒幾個人敢犯。

    但現(xiàn)在說不準了。

    謝凜和無垠的粉絲加起來，那是一個十分可怖的數(shù)字。

    等車收拾干凈，他們?nèi)艘蛔?，鳳歸就笑瞇瞇地說：“這個點了，你再回家吃飯有點著急，走吧，我?guī)闳コ孕∈程谩！?/br>
    榛真聽話地點頭，給管家發(fā)消息，隨便扯了個理由。

    他一向會藏事，眼下更不想把這些告訴謝凜。

    等上了鳳歸的車，榛真向他道謝，鳳歸隨意地說小事。榛真很想知道鳳歸為什么幾次幫他，還愿意選他當副助，但找不到問話的由頭，只能先悶在心里。

    鳳歸去的小食堂是專用，里頭只坐了幾位老師。

    看見他領著榛真進來，一人“嚯”了聲，指著鳳歸說：“你還真敢挖謝凜墻腳?。　?/br>
    “我怎么就挖墻腳了，”鳳歸歪了歪頭，“謝凜和這孩子還沒最終確認呢。”

    “嗯？”

    幾人面面相覷，本想說什么，有人看見榛真低著頭，便推了推身邊的人，示意別瞎聊了。

    鳳歸帶榛真在角落坐下，自來熟地替他點了天然食物，AI上了菜，他示意榛真吃，榛真拘謹?shù)貑枴澳怀詥帷?，他就笑了笑，說已經(jīng)吃過了。食堂大師傅的手藝不錯，榛真認真地吃干凈了，抬頭發(fā)現(xiàn)鳳歸微垂著眼看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鳳歸遞來濕巾。

    榛真下意識雙手接住，說謝謝。

    “嗤?！?/br>
    鳳歸笑了，眼里是令人看了會發(fā)愣的和善。

    榛真眨了下眼，忽然沒頭沒腦地問：“為什么呢。”

    鳳歸竟然也聽懂了，他摸著下巴沉思了會兒，挑眉道：“因為眼緣？”

    榛真一怔，接著就臉紅了，古怪地瞅他。

    “不是那個意思?！兵P歸嘖了聲，好笑地說：“我要是能有個親弟弟，就想要你這樣的?！?/br>
    “噢?！?/br>
    會錯意的榛真臉還是紅的，心里納悶，為什么是弟弟？鳳校長明明比謝凜年紀還大呀。接著他又聽到鳳歸叫他，說“反正你和謝凜還沒定，下午放學后，你和我去測測伴獸好感度，再去星艦館練練吧”。

    末尾還誘哄似的加了一句“我可比謝凜好相處多了”。

    而不好相處的謝凜此刻并不在首都星，他在鄰近天琴星的某個隱蔽的研究室，同軍團派駐在這兒的幾名高級研究員，一同看著中央的三維圖投影。

    五份圖譜分析，分別來自他與榛真同睡的四個晚上，和他昨天單獨睡的一個晚上。

    前四與后者，有著連外行人員都能對比出來的峰值差。

    “軍長，是藥學實驗室那邊研究的新型藥嗎？”有人激動地說：“這太了不起了！自從全民腦域漸衰以來，我再也沒見過這么充分，還不帶任何副作用的精神場恢復了，市面上最頂級的恢復藥劑，也達不到這個的30%！”

    也有人比較慎重，斟酌地說：“只有四天的數(shù)據(jù)，不能確定沒有副作用吧？就算實驗室那邊肯定做了不少臨床試驗，但每個人體質(zhì)不同，我是建議軍長您再用段時間看看，如果您的伴獸出現(xiàn)了任何異樣，都請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謝凜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把數(shù)據(jù)連帶分析全部收了，漠然地說：“就到這吧?！?/br>
    話里是到此為止的意思。

    幾名研究員愣了，然后服從地頷首說好的。

    負責人送謝凜秘密從地底離開，謝凜回到他在天琴星的住所，重新提出分析報告看了許久，他意識到，這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伴獸好感度能概括過去的問題。

    他乘坐私人飛船回了首都星。

    家里只有蕭先生一個人。

    謝凜看了眼時間，沒什么情緒地問：“榛真還沒回來嗎?！?/br>
    管家擔心地搖搖頭，“中午也沒回來吃飯，說是臨時和同學有事。”

    謝凜上樓的腳步略一停，又從容地繼續(xù)走到二樓，進了書房，靜靜地工作了半小時。阿瑞斯百無聊賴地趴在腦域里，左爪搭右爪。謝凜忽然就有些輕微的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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