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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聲音看過去,可不正是那個剛剛被保安架出去的鄭東建鄭長老嗎? 鄭東建已經(jīng)換上了道袍,把自己一直以來都顯得有些雜亂的胡子重新梳理了一邊,腰間掛著一把桃木劍,確實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了。他手上托著一個碩大的羅盤,羅盤上的指針正在瘋狂旋轉(zhuǎn),他一邊極力穩(wěn)住羅盤一邊高昂著頭,眼帶蔑視地看了一眼季千山:“我知道方前輩是大能,但也未必就能護得住一個才學道法沒兩天的道童?!?/br> 他態(tài)度囂張得很,方晏初目不斜視地從他面前走過,薄唇輕啟,輕如耳語的聲音順著風送進他耳朵里:“那是你無知罷了。” 季千山也跟著方晏初大搖大擺地從他面前經(jīng)過,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嗤笑。 “小子,你笑什么?” “我聽過一句話,叫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奔厩蕉虝旱胤啪從_步,在鄭東建面前微微一笑,收斂笑意的那一眼,透骨的寒意猶如勃發(fā)的刀光幾乎削斷了地下的陰風。 “咔嚓”一聲,瘋狂旋轉(zhuǎn)的羅盤指針突然停下來,斷裂成兩截短短的磁針。 第十二章 (十二) 羅盤指針斷在中宮,盤線正好壓在了卦與卦之間的交界處,這在他們風水上稱之為“騎線空亡”,大不利。 鄭東建已然是被嚇得冷汗直流,托著羅盤的手開始顫抖,好在他還撐著道門的最后一點尊嚴——使用羅盤的時候必須平放。 “豈無騎線游魂,鬼神入室;更有空亡合卦,夢寐牽情?!钡篱T的風水堪輿課上,師父的話言猶在耳。鄭東建沒什么修道的天賦,唯有一點好,那就是聽話。他還記得師父說的,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快點跑。 他舉目四望而去,地下停車場空空蕩蕩,唯有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席卷全身,把他整理好的胡子吹得亂七八糟。 出口在哪兒呢? 鄭東建回望著自己來時的路,在心中問自己。他好像突然忘了自己為什么來到這里,被保安扔出去之后他確實不太甘心,但是由于道門組織的特殊性,他也不太敢暴露自己修道者的身份,當時好像是想著先回師門復命來著…… 那怎么來到這兒了呢? 鄭東建懷疑自己的時候,方晏初已經(jīng)順著煞氣的殘余走到了三尸聚魂陣的陣中。從現(xiàn)場殘余的煞氣來看,季千山把那個小生魂帶回去的時候手段十分簡單粗暴,整個陣中已經(jīng)被完全破壞了,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是個被挖得亂七八糟的樹坑。 滿地狼藉,只有樹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三尸聚魂陣早已失傳,流傳下來的不過只是陣圖的殘本,即使后來又有修道者進行了修補也并不完全。 與天地同生的修道者早就已經(jīng)站在了修道界的頂端,再往下就是冥火之災之前的修道者,他們信奉逆天而行,與人斗與天斗其樂無窮,所以才有三尸聚魂陣的誕生。可惜的是冥火之災之后的修道者與先前的前輩們毫無可比之處,修補陣法不過是狗尾續(xù)貂罷了。 這個布陣者顯然易見地也很清楚這一點,他并沒有試圖去還原活死人rou白骨的三尸聚魂陣,而是直接以這一整個地下停車場為陣圖,以生魂為陣眼,活生生地擺了一個殘陣出來。 此陣沒有所謂的邊界,煞氣所達的地方就是它的邊界,以煞養(yǎng)煞,將陣眼活生生地擺在路正中,讓經(jīng)過此地的人為陣法提供生氣。 方晏初繞著陣眼轉(zhuǎn)了一圈,停在原地捏著額角回憶道:“這個手法,有點熟悉……” 但他只能感到一種模糊的熟悉,他依稀記得在自己失落的那部分記憶里應該有關(guān)于這個手法的具體內(nèi)容,但是失掉的那塊記憶就像是從他身上徹徹底底地割掉了一樣,無論怎么用力摸也摸不到了。 “師父,是什么東西熟悉?”季千山除了停下來跟鄭東建說了句話之外就一直都在方晏初身后,直到方晏初出聲才說話。 “沒什么?!狈疥坛醪辉偃ゼm結(jié)他失去的那部分記憶,反正是找不回來了,該怎么著怎么著吧。 他從兜里掏出一小塊石頭,指尖輕輕一點。漆黑的石頭比最深的夜還要深,幾乎讓人有一種它在吸收周圍的光的錯覺,方晏初結(jié)白如玉的指尖輕輕挨在上面,就像是被那塊石頭吸進去了一樣,不分你我地貼在了一起。 只輕輕一點,那塊漆黑的石頭就像是被一滴水浸透,黑色如同被水逼退,漸漸地褪去,直到濃縮成一個小小的點依附在方晏初的指尖上。 方晏初順勢收回手指,那滴墨點就像是被指尖吸引又像是被直接拉出來一樣,石頭徹徹底底地褪去了黑色。墨點落地即長,很快就長成了一個六七歲小孩的模樣,呆呆地望著前方,“啵?!钡赝轮菖?。 “哼,”季千山踢了踢腳尖,努力把自己的嘴角拉平,不讓自己露出其他表情,但語氣里還是忍不住透出一絲不樂意,“不就是鑄魂石嗎,我才不嫉妒?!獛煾付紱]給我用過鑄魂石呢。” “鑄魂石是養(yǎng)魂用的,你又不是魂魄,用它做什么?” 季千山本來也就表達表達情緒,沒想到方晏初不安慰他也就算了,居然還向著外人說話,當即就不樂意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了?” “你是嗎?”方晏初抬了抬眉毛,看向這個自己剛收來的徒弟,眼神中神色冰冷。他收徒為的是借徒弟之手辦點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沒想著養(yǎng)個祖宗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