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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千山買這糖之前,凌云殿上誰也沒想過小師叔愛吃這幾塊錢一大包的劣質(zhì)糖果。一嘗就是加了糖精的劣質(zhì)糖哪有凌云殿自主研發(fā)的清心糖好吃? 可就是這樣的糖,反而入得了方晏初法眼,照方晏初的說法是“這糖是上輩子上天虧欠的”。 凌云殿所有人都摸不太著頭腦,圣人哪里來的上輩子。 方晏初喜歡吃這個糖,愿意把這個糖分給自己,季千山才覺得開心。其實季千山對這個假甜到有點苦的糖也喜歡不起來,但誰讓他的師父過的太苦了呢。 過的苦的人就是要吃很甜很甜的糖才能甜回來。 “你們走不走了?”孔渠都走出十幾米去了,回頭一看這師徒倆還在這兒分著吃糖呢,心里別提有多憋屈了。 再加上身邊有夢魘添油加醋:“沒事的,他倆湊一對,我跟你湊一對唄,誰還不是個單身呢?” 孔渠捏著腰間的小籠子惡狠狠地咬牙,從齒縫間往外蹦字:“你最好把你的嘴給我閉上,不然沒等有人來殺你我先滅了你。說誰是單身呢?” “怎么您還是有伴的人?” “那當(dāng)然?!?/br> 夢魘顯然擅長于哪壺不開提哪壺,看出孔渠不欲再說下去,便引著他繼續(xù)問:“敢問您那位現(xiàn)在在哪兒呢?” “他現(xiàn)在不在?!?/br> “那他什么時候在呢?” “他在過去,”孔渠的聲音陡然頓了一下,然后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方晏初又接著說道,“和未來。” 他的動作十分輕微,就連身邊的夢魘都沒有察覺到,十幾米外的季千山卻順著他的目光掃了過來,握著方晏初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師父,咱們快點走吧,太陽快要落山了?!?/br> 季千山不說幾個人還沒有察覺到,他一說孔渠才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似的望了望西方的天空,著急地說:“真是哎,那我們得快點進(jìn)山了?!?/br> “現(xiàn)在進(jìn)山啊,你們不怕晚上進(jìn)山遇到事兒嗎?”夢魘算是夜貓子類型的生物,越是晚上越是精力旺盛,現(xiàn)在這會兒對他來說也就相當(dāng)于早上剛睡醒吧,他精力十分充沛地挑撥是非。 “哦,”孔渠面無表情地答道,冷漠的聲音從夢魘頭頂上傳過來,“怕,我們怕死了?!?/br> 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東西值得他怕,除了方晏初之外。 方晏初更不怕了,從古至今,只有別人怕他的份兒。 季千山,呃,季千山他怕了,他好怕,他怕得縮在方晏初懷里,像一只楚楚可憐的小鳥一樣緊緊地抓住了方晏初的衣袖:“師父,我好怕,我不要離開師父。” 第三十三章 (三十三) “百鬼夜行——” 伴隨著午夜的三聲更漏,陰差的聲音帶著地府公務(wù)員培訓(xùn)系統(tǒng)特有的悠長深遠(yuǎn),如同夜風(fēng)一樣飄飄蕩蕩,飄出百米遠(yuǎn)去。 陸敬橋白眼就要翻出眼眶去了,雙臂抱胸靠在墻上,看著陰差搞這些場面活,閑得直抖腿:“陰差大人,你們地府辦事都這么麻煩嗎?” “哎呦?!痹谒庩柟謿獾闹S刺下,陰差揮舞在空中的手猛然顫抖了一下,定了定神才繼續(xù)哆嗦。他的手有節(jié)奏地?fù)u擺著,時而像被風(fēng)吹了的雞爪瘋似的抖兩下,伴隨著顫抖的身體傳來同樣顫抖的聲音:“生人辟易——” 等這句悠長的聲音傳出去,陰差才收起自己的排場,更漏聲霎時間安靜下來,夜風(fēng)也不再動了似的悠悠蕩蕩地沉在地面上。 陸敬橋不由得打了個哈欠,陰差總是晚上辦事,這對他們這種晝行動物實在太不友好了:“完事了嗎?” “呃,”掏出懷里的手帕擦擦冷汗,陰差這才謹(jǐn)慎地回答道,“可以了可以了,說過生人辟易之后就可以了?!?/br> “你們地府每次辦事之前都得搞這么一大套嗎?”陸敬橋看著陰差腰間那個打更的梆子認(rèn)真地發(fā)問,“還得自己帶背景音樂的?” “固定流程固定流程,都是固定流程?!?/br> “那那個‘百鬼夜行,生人辟易’也是?”陸敬橋沒想到自己在人間界和修真界都沒經(jīng)歷過的繁瑣流程,反而在地府的人身上看見了,“你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嗎,你們就說?” “這……”他這一句話一時之間還把陰差問住了,要說這句話的意思他當(dāng)然是知道的。顧名思義嘛,就是百鬼要出來開個會先讓凡人讓讓。 但是陸敬橋也不是文盲,問得自然不是這么淺顯的問題。他們現(xiàn)在只有兩個人一個魂魄,嚴(yán)格說來其實一個鬼都沒有,哪里來的“百鬼”?既然沒有“百鬼”,那還要凡人辟什么易呢? 這讓陰差怎么好意思說呢? 這句話現(xiàn)在只是個場面話啊,就跟人間界某些產(chǎn)品外包裝上的“圖片僅供參考”和“本活動解釋權(quán)歸主辦方所有”的場面話一樣,只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免責(zé)聲明而已。 基本上就等同于用個大喇叭喊一圈:“我們這兒要開始辦事了,都躲著點啊,鬧出人命來我可不負(fù)責(zé)!” 其實這句話能不能被該辟易的凡人聽見,聽見的凡人又會怎么做,這跟地府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就像上面說的“不負(fù)責(zé)”,這句話說出口就是不負(fù)責(zé)了,死了人也不會負(fù)責(zé)的。 其實本來也就是坦白說就行了,大家都是混口飯吃,都能理解。但是地府里的人上到上面來總是想維護(hù)一下顏面,尤其是維護(hù)他們在凌云殿之前的臉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