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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季千山早走了一趟回來了,伸手把鑄魂石撈在手里緩緩摩挲著,小聲念叨:“師父……” “等等!”智清好容易把那一簍冰塊放下,轉(zhuǎn)頭看見季千山手里握著鑄魂石趕緊撲過來把它放下,“你師父的三魂六魄都在里面,離體的魂魄易散,你師父又嗜睡,別把它放在手心里。” 智清對鑄魂石的理解自然比季千山高出許多,只見他將鑄魂石又重新放在雪堆里:“龍游君你可千萬別睡啊,待會兒睡著了你松懈了精神,從這鑄魂石里跑了魂上哪兒找去。這個地方又不讓用法術(shù),我連挖土都得手工挖,回頭找你可怎么找?” 方晏初早在散去一身圣人之血的時候就想到了以后必然有人用圣人血做文章,于是不僅放得偏遠(yuǎn),而且還設(shè)下無數(shù)禁令。別的也就算了,智清是當(dāng)世少有的大能,總能想辦法規(guī)避,但只有一點(diǎn)無法避免—— 禁用法術(shù)。 方晏初考慮得比智清要周全許多,智清再多慮考慮防范的也不過是魔族,心里還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偏見。但是方晏初則不同了,自從他當(dāng)上圣人,好的壞的都視他為眼中釘rou中刺。 這個“禁用法術(shù)”的禁用范圍也不只是魔族法術(shù),更包括了道家至佛門的法術(shù)。圣人血的珍惜程度不在天地圣物之下,不管是什么人拿了都能成事,方晏初要的就是不管是誰都別想拿到。 只是當(dāng)時考慮得太周全了,現(xiàn)在方晏初他們自己要用倒是更麻煩了許多。 智清的徒弟倒是多,一茬一茬的,跟韭菜似的,但是多歸多,能被托付信任的早被西方佛門接引去當(dāng)真佛了,剩下的人都是跑個腿兒還行,智清也不敢把這么重要的事兒都托付給他么辦。 那能怎么辦?只能是智清和季千山兩個人徒手挖了。 “……”季千山眼看著鑄魂石被拿走了,又怕智清說的是真的,恐怕方晏初真散了魂沒處找去,只能蹲在地上看著鑄魂石。 “龍游君本事大著呢,不會折在這上面,再說了他是天道圣人,自然有天道護(hù)著,再不濟(jì)就是舍去一個rou身的事兒。你現(xiàn)在趕緊挖土,把圣人血找出來,把你師父交代的事辦完才是正事。” 季千山聽在耳中像是沒聽,頭也不回,抓著手里的雪問:“你不心疼他?” “呵,”智清笑了,拄著一只鐵鍬停在原地托著下巴,“你看我像是那種會心疼人的人嗎?——我們佛門中人說得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今天就算龍游君死了,下一個龍游君很快也就冒出來了。就像你一樣,我殺了你,下一刻你也就在血海之中重新聚魂,多則千百年,少則五六日?!?/br> 小黑貓也被季千山帶過來了,就關(guān)在籠子里隨手扔在一邊了。小黑貓本來還凍得瑟瑟發(fā)抖來著,結(jié)果一看這兩位都忙著自己的事沒空管自己,就知道自己也沒人間那些寵物貓的命了,只能自己偷偷燒修為取暖。他本來已經(jīng)暖和過來了,聽到智清這話就又打了個寒戰(zhàn),心說:“怪不得季千山一點(diǎn)兒都不在乎智清和方晏初共處一室,這個和尚真是佛口蛇心。” 季千山也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智清了。智清這個和尚也是上古的一朵奇葩,用入紅塵的方式出紅塵,等修為到頭了,西方佛門接引他做正佛,他反而把接引人打了一頓,還回到蘭若寺做一個普通和尚。 就連方晏初當(dāng)年也跟他說過,這個世界上最自由任性的人恐怕就是智清。別看他在佛門中,看似清規(guī)戒律晨鐘暮鼓,其實(shí)最不受天道規(guī)則制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憑這一點(diǎn),智清就值得拉攏和結(jié)交。 “那你為什么想殺我?恐怕不只是因?yàn)槲冶撑蚜藥煾赴桑俊?/br> “季千山。”在季千山印象中,智清是第一次用這么正經(jīng)的語氣叫他,只見他拄著鐵鍬,純白僧衣在寒風(fēng)之中烈烈飛舞,眉間紅痣幾乎要跳出眉毛,“你不會以為我學(xué)了佛就沒有嫉妒之心吧?” “早年間沒有你,我與龍游君雖然關(guān)系不近,但也僅次于玄天君他們幾個。龍游君平日里懶散,但是我找他他總不會拒絕我。但是自從有了你,”智清長嘆一口氣,仿佛是從萬年前開始說起似的,“自從有了你,他就再也沒主動出過凌云殿。你要是個名門正派的弟子也就罷了,哪怕是他隨便從哪兒抱來的野孩子呢,也好過你是血?;怼!?/br> 季千山撐著膝蓋站起來,俯身靠近智清。智清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季千山又長高了許多,恐怕已經(jīng)高過了方晏初,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跟他平齊了。季千山的眼睛向下看時有一股莫名的壓迫感:“智清大師,你不是想問我是怎么知道師父出了事嗎?實(shí)話告訴你吧。” 說著他舉起右手,伸到自己面前,牢牢地扣住自己的右半邊臉。只見他的眼中突然冒出一絲精光,本來就深邃的瞳孔驟然緊縮,在瞳孔深處竟又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寒芒。 “重瞳?” “你想知道里面這雙眼睛是誰的嗎?”季千山問。 智清仔細(xì)地端詳著他的眼睛,從他的目光深處漸漸地仿佛又看出一個人影來,那個人影身形面貌赫然就是另一個季千山。寒天雪地里,智清竟冒出一頭冷汗來:“那是你?!?/br> “不對,”季千山笑了,“是我的心魔?!?/br> 這世間誰都可能遇上心魔,只是多數(shù)心魔的目的是取正主而代之,像季千山這樣將心魔收為己用的少之又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