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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蔽疫@么跟謝冬榮說。 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忍不住自嘲。 難道是在機甲內(nèi)的那一晚讓我產(chǎn)生了錯覺,以為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終于有所提升嗎? 我早該知道的,我的靠近,他從不準許。 就像是永遠懸在腦袋上空的胡蘿卜,先前的那一晚,是他偶爾會施舍給我的,距離最近的時刻。 而我就是那個永遠試圖高高跳起,渴望有朝一日能夠咬到胡蘿卜的,可憐的兔子。 作者有話說: 明天休息嗷 第五十九章 更壞 對,沒錯,再次十分喜聞樂見地,我又跟謝冬榮冷戰(zhàn)了。 這些年來,這種情況我早已司空見慣,因為十分篤定這種程度的小摩擦并不會給我們的關(guān)系帶來任何實質(zhì)性的變化,所以我十分淡定。 這不,第二天我就得到了跟這幫學生們一起去訓練場地的許可。 這次搭載學生的車輛變成了軍用大車,一幫人坐在車后座,不得不說,這座位有幾分“詭異”。 從左到右依次是——裘星文——我——謝冬榮——謝凝白。 謝凝白似乎已然從上次的打擊中恢復了元氣,一路上都在興致勃勃地跟謝冬榮搭話,因為昨晚上那出,我跟謝冬榮之間冷淡不少,我實在拉不下臉來轉(zhuǎn)頭去找他,于是從頭到尾就只跟裘星文說話。 途徑昨天廢棄機甲的堆積地,總教官特意叫司機停下,讓學生們下車參觀了這個在漫漫黃沙中,獨屬于機甲的墓地。 “昨天我們中已經(jīng)有同學到過這里,看到那臺機身最為龐大的機甲了嗎?它的艙室,沒錯,就是在哪里,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他們,雖然他們勇于攀登的精神令人欽佩,但我還是不得不說,在機甲沒有啟動的情況下,這樣的行為是極其危險的……” 順著教官所指示的方向,我和謝冬榮不約而同地抬首,向最高的那處極目望去。 那臺機甲的身軀甚至遮蔽了太陽。 我壓根難以想象,也不敢想象我是怎么做到的。 轉(zhuǎn)頭看向謝冬榮的時候,他也正望著那邊,像是在出神,不知道在他心目中,有沒有跟我相似的感覺。 謝凝白是個捧場王,走在謝冬榮身側(cè),她撫了撫胸口:“天啊,太嚇人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幸好你沒事?!?/br> 的確,要是公主和將軍的兒子在這里出了事……難以想象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某一刻我很想跟謝冬榮說話,然而當我轉(zhuǎn)過臉正打算開口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也若有所覺地盯過來,像是要說什么。 一時間,我忘記了腦中的所有,我呆呆地望著他,靜靜地等待著他開口,可最后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轉(zhuǎn)身離去,因為已經(jīng)到集合的時間了。 這次,雖說得以跟著大部隊一起到了訓練場門口,但最終,我還是沒有被允許正式進入,無疑,還是先前那個緣由 明明,我都已經(jīng)看見一臺臺巍峨而立的機甲挺拔著,在漫漫黃沙中屹立不倒。 可仍舊,我還是只能在休息處遠遠地圍觀而已。 雖然能夠遙遙望見機甲們運動起來的輪廓已是難得,但先前因為期待值過高,現(xiàn)實的“殘酷”還是少許地打擊到了我。 在休息處觀望,無疑比在基地還要無聊,因為這里的教官資歷更老,根本懶得跟我這個“謝冬榮的附屬品”說些什么。 謝冬榮第一次回到休息處的時候,汗水順著下巴直流,我看他腳步都開始打飄,忍不住上前去想扶住他,卻被他躲開,只能目送他頭也不回地往長凳的方向走。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發(fā)覺在訓練之后,比起平時,他會更加排斥我,有時候他對我的靠近簡直達到了一種忍無可忍的地步,一次,當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的時候,我打算扶起他,他卻吼了我。 對于謝凝白,他就沒有這種排斥,他會默許她的靠近,甚至有一次,我看見她用毛巾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汗。 我無所適從,我簡直不知道我跟來的意義是什么,所以每當這種時候,我只能埋頭,將更多的精力投注到手中的械甲上,這里不得不說一下,就算只是遠遠看幾眼,但真正的機甲還是為我械甲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不少靈感。 一次,老教官坐在我旁邊很久,我都沒察覺到,直到手中的活計完成,他伸出手,對我說:“年輕人,可以給我看看嗎?” 我很緊張,因為雖然老教官不是專業(yè)相關(guān)人員,但像他這種常年跟真正的機甲打交道的人……可能我的小玩意對他來說跟小孩玩的模型差不多。 很害怕在他口中聽到不好的評論,那幾分鐘,我正襟危坐,直到他拍拍我的肩,告訴我:“小伙子,好好干,有前途?!?/br> 我挺高興的,當然,這是我在這地方為數(shù)不多高興的時刻,這種高興的情緒很快便會被沖淡,因為每次看見謝冬榮腳步虛浮地回來時,我的心就會涼掉半截。 謝冬榮所經(jīng)受的訓練似乎比其他學員要嚴苛很多,我也是后面幾天才知道,他所在的訓練場地似乎都跟其他學生有些不太一樣,而且一次,我偷聽到了教官們的對話,內(nèi)容我忘了,反正大致意思是—— “作為最有價值的備選,他理所當然地應該承受更多。” 當我事后跟謝冬榮提起這個的時候,他漫不經(jīng)心地笑笑,像是對此并不意外,關(guān)于在訓練場地對我分外冷淡這件事,我也總嘗試去跟他說清楚,但卻老是避而不答,直到有一次我十分不滿地提了一嘴為什么對我排斥,對謝凝白就如何如何,他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