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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問崢嘴唇蒼白,用略顯虛弱的聲音說到:“我沒事。你如何在外面站著?” “怕在里面耽誤了你的病情?!苯闹巯乱庾R的沒說實話。 “當真?”殷問崢盯著他看。 “嗯?!苯闹厶嫠戳艘幢唤?,說,“你好好養(yǎng)病,不能還沒到軍營,身體便垮了?!?/br> “好。”殷問崢見問不出什么,便將額頭蹭在他的掌心,來回摩挲了幾下,閉上了眼。 江棠舟便在他的身邊陪著他,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以為殷問崢可能睡著了,殷問崢又突然開了口:“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 “問什么?” “我可不像某人,”殷問崢說,“什么都不讓我問。你若是問我,我保管什么都告訴你,一個字也不撒謊?!?/br> 掌心的溫度似乎燒了起來,灼熱的,一瞬間宛如星星之火燎原一般,將他整個人,整顆心都燒了起來。 這個人就在眼前,他拋棄了一切跟隨而來的這個人。 江棠舟張了張嘴,手中倏地握緊了,用拇指摩挲著對方的手背,下意識的開了口:“殷問崢,你是不是喜……” 第3章 我喜歡 殷問崢滿眼期待的望著江棠舟。 江棠舟頓了頓,又沉默了很久,才繼續(xù)問道:“……你心中是否已經(jīng)有人了?” 江棠舟看不到殷問崢的表情,所以才更覺得緊張。 怕他說沒有,更怕他說有。 殷問崢眉梢微挑,雙眼瞬間彎成了月牙形狀,反問他道:“你覺得呢?” 江棠舟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敢快了,卻聽到殷問崢玩笑般的回答,心里那股憋著的氣兒像是瞬間卸了勁似的,他抿了抿唇,才道:“我不知道?!?/br> “是啊,有啊?!币髥枍樣媚粗改﹃鴮Ψ降氖直?,一字一頓的說到,“有一個人不由分說的住進來,住了一段時間,偏偏自己還什么都不知道?!?/br> 江棠舟愣了愣,有些茫然:“是誰?” “你猜猜看?”殷問崢伸出手,捧著他半張臉,笑意盈盈道,“給你一個小提示?!?/br> “什么?” “我喜歡的人,頸上有一顆紅痣?!?/br> 江棠舟下意識的抬起手碰了碰的后頸——可他突然想起來,他那里沒什么所謂的紅痣。 他的紅痣長在鼻尖,猶如鮮血一般,是不祥的征兆。 從他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是整個大勤皇室最不受重視的皇子,后面連唯一疼愛他的母親都離開了他的身邊。 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生命就走到終點的不祥之人。 可笑他居然會奢求一些根本就不應(yīng)該存在于他生命之中的東西。 他不配。 殷問崢還在等著江棠舟的反應(yīng),卻見下一秒,江棠舟猛地站了起來,將他的手給狠狠地甩開了。 殷問崢愣了愣:“……阿棠,怎么了?” 江棠舟垂著眼,讓人根本看不清除他的表情,他抿了抿嘴唇,甚至微微的勾了勾嘴角,說到:“沒什么,我去看看讓人給你熬的藥熬好了沒有?!?/br> “……什么?”殷問崢有些懵的看著江棠舟的背影,直到對方推開了門,他才道,“你就沒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若簡等在門口。 身后殷問崢聲音突然響起來的剎那,江棠舟想到了那一日聽雨說的話—— “那若簡姑娘耳垂一顆,額間一顆,頸后一顆,掌心一顆?!?/br> 頸后一顆。 江棠舟下意識看她——卻什么也看不到。 江棠舟又平靜的收回了視線,手掌緊緊地握著門欄,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他道:“若簡姑娘與你青梅竹馬,想必能夠?qū)⒛阏疹櫟煤芎谩!?/br> 他合上了房門,將兩個人孤男寡女留在了房間中。 然后無力的靠在墻上,終于沒忍住低低的嗤笑一聲。 果然。 可笑他一個不祥之人,居然真的在奢求會有人歡喜自己。 ………… “爺,你在這坐著干什么呢?” 聽雨忙活完了下樓一看,他家爺坐在桌子邊正喝酒呢,天爺見的,她長這么大,看她家爺主動喝酒的次數(shù)簡直屈指可數(shù),主要是他家爺酒量極好,就算是喝酒也喝不醉,沒什么意思,所以便喝得少了。 不過看江棠舟臉側(cè)泛起了紅,聽雨就知道,江棠舟這喝得應(yīng)該不少了。 果然,往旁邊地上一看,足足擺了七八個酒罐子,全都已經(jīng)空了。 聽雨驚恐的奪過他家爺手中的酒罐子,一搖,居然已經(jīng)又空了,頓覺一個頭兩個大:“爺,您的身體可不適合喝這么多酒,您悠著點。” 江棠舟其實一點也沒醉,就是有些上臉。 他腦子清醒得很——他喝酒就是為了不清醒,結(jié)果一點也不醉。 江棠舟嘆了口氣,覺得這酒確實沒什么意思,一點感覺不到借酒消愁的滋味。 “太子如何了?” “好多了,”聽雨道,“方才我都看到他下榻了,那若簡腳不沾地的忙著,圍著她家太子爺轉(zhuǎn),照顧得精細得很,不好才怪呢?!?/br> 江棠舟垂下眼,半晌才“嗯”了一聲:“好了就好?!?/br> “爺你怎么不在那里守著???”聽雨問道,“不知道,還以為那若簡才是太子爺?shù)摹?/br> 江棠舟差不多猜到她下一句要說什么,剛打算出口阻止,那聽雨卻自個兒停了下來,嘆了口氣說:“我聽說,那若簡從小就跟著太子,早就與太子情同手足,太子這么多年貼身丫頭從來就沒換過,倒也確實……說不定真有那種關(guān)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