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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蠱此毒,便是如此的折磨人,他并非是第一次體驗,卻是第一次這么的不想去死。 因為不希望殷問崢傷心。 江棠舟癱倒在地上,竟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吃力的張大著嘴,強忍著身上那比千刀萬剮還疼萬分的痛苦。 聽雨一邊抹著淚,一邊替江棠舟時而降溫,時而保溫,就這樣不知道熬了有多久,終于,江棠舟臉上青筋畢現(xiàn),攥著已經(jīng)被他狠狠剜去一塊rou的掌心,渾身猛地一松,暈了過去。 這便是熬過去了。 可熬過去了又能如何?人蠱仍然無解,他不知道還要承受多少次這樣的痛,才能因為死亡而解脫。 人蠱無解。聽雨悲哀的想到。 ………… 殷問崢帶的兵馬并不多,勤軍卻是為了拿下殷問崢,而傾注了近乎五分之一的兵力,所以殷問崢一行人,很快就被盧沿風(fēng)帶來的勤軍給包圍了,就連殷問崢都被重重圍攏在了最中央,舉著手中的劍無處可逃。 盧沿風(fēng)居高臨下的坐在馬匹之上,露出了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所以說,太子爺何苦跑到這邊關(guān)來受罪,在您的皇位上坐著不好嗎?現(xiàn)在倒好,連自己的性命,恐怕都留不住了呢……” 盧沿風(fēng)舉著長槍靠近殷問崢,抬手的瞬間,箭矢直接抵住了殷問崢的脖子,只要再往前送一下,便能直接斷了殷問崢的喉嚨。 殷問崢的雙眼微微一暗,有不明的情緒自其中閃爍而過。 盧沿風(fēng)輕笑一聲,道:“太子爺,下輩子再活一次,可不要遇到我了——” 他的長槍往前送去—— 作者有話說: 第40章 太子爺來了 子行山之難攻,便在于地勢復(fù)雜,兩側(cè)山峰綿延不絕,高聳入云,中間卻有一條小渠,無河無水,茂密的森林將其厚厚覆蓋,若不是對此處極其熟悉的當(dāng)?shù)厝耍峙聲苯釉谄渲忻月贰?/br> 殷問崢帶來的數(shù)名恒軍被壓制得毫無抵抗之力,損耗大半。碧根盯著殷問崢那被劃破了的脖側(cè),雙目陡然轉(zhuǎn)紅,喊道:“陛下——” 殷問崢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看到盧沿風(fēng)狀似癲狂的表情,雙目由于過于激動而微微泛紅,仿佛下一刻他就能真的坐擁天下。 他甚至抑制不住的發(fā)出大笑聲。 殷問崢心底冷嗤一聲,面無表情的抬起手,輕輕一揮—— 遠(yuǎn)處碧藍如洗的天空,突然被飛出來的一簇又一簇的箭簇打破單純的色調(diào),火光乍現(xiàn),本就極高的溫度此刻更是一片guntang,那箭簇飛得近了,眾人才發(fā)現(xiàn)箭簇之上帶著艷麗的火焰。 不是朝著人來的。 箭簇飛到上空便失重般墜下,干燥了月余的枯樹枝丫瞬間被點燃了,火苗往上飛升,不過頃刻間便將一棵大樹兇猛的燃燒而起,四周很快多了無數(shù)棵這樣的樹苗,燃燒著不斷地成為灰燼。 這一切不過瞬息之間。 盧沿風(fēng)臉上的大笑也跟著陡然一僵,然后瞪大的雙眼神色逐漸換成驚恐——他手中的長槍被殷問崢的劍給猛地一擋,“鐺”一聲墜落在地,緊接著,殷問崢飛身一躍,直接躲去人群之后,聲音自不遠(yuǎn)處響起來:“撤!” 盧沿風(fēng)這還有哪里是不明白的!他們這是上了當(dāng),成了甕中之鱉! 殷問崢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火光之中,盧沿風(fēng)策馬而上,努力的想要追趕上前,奈何火苗已將周圍一片完全侵蝕,人群中時不時傳來被灼燒的慘叫聲,火光濃煙之中,盧沿風(fēng)甚至看不清前面的路。 子行山的東面,整片山都被燒了起來,本就干燥的天氣更是增添了數(shù)分炎熱。 盧沿風(fēng)帶進來的兵力全數(shù)被困頓在子行山之上,而領(lǐng)著恒軍的殷問崢卻邁過了所謂易守難攻的子行山,朝著勤國皇宮挺進。 ………… 勤國大殿之上,偌大的空間靜悄悄的,空曠無比。 那閃著金光的龍椅看上去讓人垂涎無比,至少卜氏就肖想這個位置肖想了數(shù)年,只可惜她是個女子,也沒有更大的實力來改變這世間對女子的看法,所以只能挾天子以令諸侯。 卜氏帶著金甲的手指緩慢的撫著龍頭而過,眼中流露出渴望的眼神:“若是哀家當(dāng)真一統(tǒng)天下,這世間萬物,豈不皆為我一人所控了?” “太后娘娘福德萬載,必將順利坐上這個位置!”一旁的小鏈福身道。 “哈哈哈哈……”卜氏狂笑數(shù)聲,捏著那龍椅龍頭,終于忍受不住心中的欲望,一屁股坐了下去,身體落到了實處,便好似心也落到了實處,卜氏腦海中開始暢想自己坐上這天下最尊貴的位置之后要做些什么,第一件事,便是要去將先帝的墳給掘了——那時她是天下之主,還需要在意區(qū)區(qū)一個勤國嗎? 卜氏半瞇著眼,仿佛已經(jīng)沉浸在成功之中,飄飄欲仙。 然而此刻的皇城內(nèi)外,一片廝殺混亂,城門已被攻破。 大半的恒軍都等著直接廝殺入城,子行山外的那群人,反而成了平白無故犧牲的敵軍。 “報——” 殿外,小太監(jiān)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進入宮殿之中,急不可耐的喊著:“報——報——” “急什么?!”卜氏不耐煩地睜開眼,擰著眉頭看向他,“有什么話慢慢說?!?/br> “城——城破了!” “什么?!” 卜氏猛地一下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再度問道:“你說什么?你給哀家再說一遍?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