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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允許黎長風離開,是以為離開他,他可以過得更好。如果因此而更差,白小魚絕對不會同意的!

    或許,那個時候他就應該強硬一些,多拿出點做主人的架勢。

    白小魚越想越慌,他兩只手交握在一起,指尖泛著淡淡的緋紅,臉頰卻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松沐遲遲沒等到回應,抬頭一看,卻見白小魚好過長的銀色發(fā)絲下,白皙的臉頰幾近透明。他眼皮微微垂著,皺緊眉頭,呼吸聲有點重。

    ……發(fā)燒還沒有好嗎?

    “沒事吧?”

    白小魚甩了甩腦袋,讓逐漸模糊的視線重新變得清晰:“不用管我……醫(yī)院快到了嗎?”

    松沐將信將疑的看了眼窗外,道:“已經(jīng)到了。”

    這醫(yī)院坐落在中心城內(nèi)一座僻靜小山上,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它占地面積雖大,人卻不多,非常適合靜養(yǎng)。

    黎長風正坐躺在床上,他的手指時不時點一下光腦,靜靜的看書。

    他沒有作死的愛好,回來后沒多久,他便住在了醫(yī)院。不是重要到一定要他親自看的東西,也早已扔給了松沐。

    有鳥停在窗臺,蹦跳著嘰嘰喳喳,黎長風的視線離開光腦,稍微走神。

    如果白小魚在這里的話,一定會興奮的跑到窗臺邊,伸爪子要抓卻又不抓,把所有鳥都給嚇走。然后奇怪的問黎長風,它們?yōu)槭裁床桓妗?/br>
    他唇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不知道白小魚現(xiàn)在在做什么……

    “黎長風!”

    沒有敲門聲,門被突然的一把推開,他正想著的人站在門口。

    白小魚已經(jīng)四個月沒有見到黎長風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

    黎長風穿著一件寬松的條紋病號服,沒有胖也沒有瘦,他臉色有些憔悴,墨色的眼睛里寫滿了詫異。

    很好,除了頭發(fā)剪短了,和離開他的時候沒有什么太大區(qū)別。

    白小魚咚咚兩聲走到黎長風旁邊,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強硬道:“我都知道了,你是因為生病不想讓我擔心才走的。我原諒你了,但是,我不會再允許你離開我了?!?/br>
    生病……

    黎長風微微皺眉,慍怒的看向緊跟其后的松沐。

    他不想白小魚知道這件事情。

    松沐低下了頭,這確實是他逾越,但他并不后悔。

    除卻黎長風能威懾聯(lián)邦,安定人心的作用,僅出于私人角度,松沐也不想要黎長風有危險。

    黎長風道:“……他還和你說什么了?”

    白小魚說:“還有,你的病需要我,所以我不會再放你走?!?/br>
    白小魚認真的看著他,道:“不管是什么病,我都要和你一起治??倳倳修k法的,我一定能找到。不管你是街邊的流浪貓,還是什么什么新貴,只要你是黎長風,我都不要再和你分開。”

    新貴?

    黎長風再次望向松沐,松沐頭低得更低了。

    擅自將黎長風的身份告訴白小魚,這實在是太過冒險。于是在他口中,黎長風成了一位商業(yè)新貴,而他則是他的公司手下。

    白小魚低聲道:“黎長風,我原諒你這一次騙我,就原諒你這一次?!?/br>
    如果下一次,他再隱瞞對他不利的,他一定會一個月都不理他。

    松沐喉嚨不自覺咽了一下,趕緊道:“你們好久沒見了,有話先聊,我先走了?!?/br>
    說罷便趕緊關(guān)了門。

    黎長風閉了閉眼,小獸人認真的看著他。黎長風知道,雖然白小魚看起來沒什么脾氣,但他決定了的事情,就絕不會輕易改變。

    現(xiàn)在的白小魚,想要和他在一起。

    少年灰色眼睛里的執(zhí)著與認真格外清楚,他雙唇緊抿,淺色的眉毛輕輕皺起。過長的銀發(fā)被他松松的扎在腦后,有幾縷垂下來,遮住眼睛,貼在臉頰邊。

    “……好。”黎長風說著抬起手,替他撩了下頭發(fā)。

    一直以來,都是他照顧白小魚,自從他走后,白小魚再沒有剪過頭發(fā)。

    至少和他在一起,他可以更好的照顧他。

    黎長風在心里這么說服自己。

    白小魚突然松了一口氣。

    真是奇怪,他為什么要那么在意黎長風愿不愿意啊……

    但是放松下來后,白小魚這才重新感受到發(fā)請期的不適。

    臉頰溫度迅速回升,輕觸他額頭的手指有些粗糙,黎長風的手一直帶著層薄薄的繭,冰冰涼涼的,像薄荷一般舒服。

    他輕微眨了下眼睛,突然抓住了黎長風的手。

    白小魚正準備把它貼在臉上降降溫,視線卻突然模糊,白小魚搖晃兩下,一頭向下栽。

    “小魚!”黎長風瞳孔猛地收縮,眼疾手快的將他拉進懷中。

    臉頰紅的不自然,連呼吸也帶著重重白氣。黎長風的手一探額頭,溫度guntang。

    是發(fā)燒還沒有好嗎?明明之前他去了后,沒多久,白小魚溫度就降了下來,也變回了人形。

    痛。

    那種針扎般的疼痛又來了。

    黎長風難耐的嗤了一聲,正要伸手按鈴喊醫(yī)生,白小魚的手卻松松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沒事,黎長風……”白小魚躺在他懷里,半瞇著眼睛,勉強笑了一下,“只是發(fā)請期而已。”

    以前,他只見過一直不結(jié)婚的獸人,會在發(fā)請期快結(jié)束時像他這樣身體虛弱。而他現(xiàn)在似乎是因為心里過于著急,又突然放松。一來一回,他的發(fā)請期才變得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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