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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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辭似乎很想來人界,聽他的語調(diào)都是開懷,但歲年心中九天破爛規(guī)矩頗多,自己能不能回去就不好講了,猶豫半晌,還是道:“……我想回去好不好?” 硯辭懸停在半空,沒有怪他這突如其來的返回的要求,本來來人界也是他這個當?shù)纳米髦鲝?,只是此行也并非僅僅是幫助崽崽散掉被壞仙君傷害的郁氣。 龍君便道:“崽崽是不想去嗎,我們可以馬上回去呀,但如果是爹爹把你鎮(zhèn)守的骨瘴舊址的結(jié)晶取出來,你吸收的效果沒有你自己來的好啊?!?/br> 骨瘴這東西也挺講究物極必反、陰陽相生,在祂出現(xiàn)的發(fā)源地會生出結(jié)晶,此結(jié)晶往往會對染上骨瘴的生靈有救助作用。 但一處發(fā)源一片結(jié)晶,非要找到染上骨瘴地的結(jié)晶才有作用,龍君骨瘴的發(fā)源地早已毀去,故而這傷遲遲不能好。 骨瘴之處可不能讓龍君去,自己獨自去他肯定是不答應,歲年思忖著,覺得這趟下界倒也可行。 早年骨瘴結(jié)晶極難取出,但飛升后脫胎換骨,以自己仙君的修為,取骨瘴結(jié)晶沒準真的可行。 而那屬于他的骨瘴的發(fā)源,就在云蓋宗旁。 第十四章 歲年在個天朗氣清的日子返回凡界。 春末時節(jié)的晨風尚有涼意,龍君降臨在一處山坡上,化回人形。 不遠處云蓋宗的宗門與其后壯觀的浮山一覽無余,歲年望了許久,硯辭走近來與他并肩道:“那是崽崽的宗門嗎,可要回去看看?” 山坡上長滿了青草,風吹過時,會傳來“沙沙”的聲響。 歲年搖搖頭說:“不用了?!?/br> 云蓋宗門內(nèi)前立有開山宗主和副宗主的石像,副宗主英姿颯爽,手握寶劍,宗主高大的石像肩膀上則立了只貓,嵌的眼珠是千金難求的寶石。 歲年曾恨恨這石頭像將自己雕的太丑,見人便要吐槽,后來宗門里死的死傷的傷,相熟的人越來越少,也就無心再去提起。 新的面孔在山道上來來去去,歲年在成為鎮(zhèn)獸前來過幾遭,云蓋宗的風景如故,但早已不是他的歸處。 唯有那石像在風雨中佇立,仿佛千年萬年也不會移變。 萬物生長,周而復始,連這以往在骨瘴侵襲下寸草不生的山坡,如今也長出了離離芳草。歲年蹲下來揪了一把,半晌覺得自己真是矯情,遂拍拍手上的草屑,對龍君“就在這里為我護法可行?” 硯辭也知自己不宜長久靠近骨瘴發(fā)源,頷首答應下來。 在他身后,機關(guān)木人發(fā)出“咔咔咔”的聲音,檀色的眼仁有些滲人。 硯辭坦然解釋道:“這個東西我每回來人界都要帶上,是九天給配的玩意兒,盯我而今也盯著小年,通風報信的用處,出了岔子能及時傳訊回去,我們就當它是木頭塊子吧?!?/br> 兩個骨瘴風險在人界亂走,九天自然不會放心,不過能這樣明目張膽往龍君身邊放木人監(jiān)視,大約也是認為龍硯辭癡呆到了一定程度。 眼下一舉兩得,歲年繞到木人后踢了它一腳,它又發(fā)出咔咔咔的怪聲。 “也不搞個木鳶,這個多難看?!睔q年呵呵冷笑,硯辭見他如此樂觀,也無奈笑道:“可以變木鳶,但更加難看,像是只大胖鵝在天上飛。” 歲年想象了下那個場景忍俊不禁,硯辭對他道:“早去早回。” 龍君便不顧野外地上臟,振袍坐了下來。 歲年變成貓奔向骨瘴的發(fā)源,硯辭屈了條腿坐在高坡上,安安靜靜。 他的目光從視野盡頭,烏云蓋雪離開的方向移開,云蓋宗的上空正有數(shù)只風箏高高飛著。 即使是修仙人,亦在春日里有不會舍棄的喜愛。 日頭慢慢走入中天,再漸漸西沉。歲年以扛過雷劫的仙身去取結(jié)晶,順利異常,在黃昏時折返,而硯辭仍等在原地。 夜露打濕了龍君的頭發(fā),又在等待中結(jié)霜,在他身后的機關(guān)木人也始終望著這個方向。 黃昏自四野罩下,籠在硯辭的面孔間,像是薄紗,鮮紅的火燒云聚于天際,光棱穿過輕柔的紗,在龍君臉上鑿刻下了很深的痕跡。 歲年用白爪巴拉巴拉他的袖袍,硯辭伸手摸摸他的背,笑得很悵然。 這幾乎讓歲年以為他已完全清醒過來,想起了一切。 但龍君道:“年崽崽去了好久啊,爹爹好餓?!?/br> 歲年道:“那走吧,去吃飯!” 在以往歲年聽過的仙人下凡的話本中,總是會把這段行走人間的經(jīng)歷寫得精彩紛呈,不出點意外簡直對不起來凡俗一趟。 可龍君似乎有什么氣運加持,和他在一起行動皆非常順利。 他們?nèi)胱×嗽粕w宗山下城鎮(zhèn)的客棧。硯辭計劃帶歲年四處走走,看一看名山大川,拜訪昔日好友,過些日子再回九天。 硯辭用客棧的被褥給歲年圍出個窩來,他有豐富的照顧幼崽的經(jīng)驗,烏云蓋雪吸收了結(jié)晶要維持本體一陣子,便跳上去試了試窩,還滾了幾圈。 龍君熱衷于入鄉(xiāng)隨俗,點了些炒菜上來,挨個嘗嘗,好吃的就給歲年夾。 入夜,硯辭躺在床榻上休息,他開了半扇窗,月光灑進來,像是朦朦朧朧的云霧。 機關(guān)木人不再吵鬧,只是靜靜立在墻角。 “年崽崽?!背庌o忽然開口道:“你在九天是要找什么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