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書迷正在閱讀:小貨郎的現(xiàn)代發(fā)家致富史、融進夜色里(校園1v1sc高h)、握、長風映月(高干)、臣不敢、天才被廢后成了我的道侶、潮濕雪夜、妖道難撩、禁欲總裁,真能干!、萬人迷O靠咬A來續(xù)命
喵嗯嗯……你說的挺有道理,歲年認同地點頭。 紀沉關從它的背一路順撫下去,道:但是年年,我如今尚難以獨自與天渺宗抗衡,我來這里,是要找到娘親當年留下的小半卷圖紙,也要借這個宗門的力量。 來日世人若說我忘恩負義—— 誰敢!歲年前爪用力拍向紀沉關的膝蓋,像是拍案而起。烏云蓋雪怒道:是他生而不養(yǎng),老東西還害了你娘,你大膽去干,待我成了大妖,把那些嘴碎的都打趴! 紀沉關見它揮舞自己的小rou墊說什么要打趴一片人,忍不住要去捏它的爪子,卻被那爪子輕輕刮了一道。紀沉關想起書上說這個種族多薄情寡義,遠無忠實可言,卻不知是想要的太多。 他心知自己以后要算很多賬,要排許多棋。 可他不想讓貓咪入這黑白方寸局中,歲年能陪伴自己已是足夠。 或許彼此之間不需要交換信任,他不會對他的小貓失望,只是希望它快活,即使前方風起云涌,后方烏云蓋雪也在過安穩(wěn)的生活。 于是紀沉關對歲年說:以后種種我也不能事事預料,年年一切要以保全自己為先,記得這點就行了。 你這是不相信我的實力!歲年作勢要咬,紀沉關把歲年抱起來的同時,突然毫無預兆地低頭親了親它的鼻子。 貓咪的眼睛變得滴溜圓,耳朵顫了顫 ——喵啊??!你親我干嘛!! 紀沉關的胸腔里傳來震動,心情大好。 可當他走到門邊,伸手去推那雕花木門時,卻是變了臉色。 緊閉的門上被下了術,靈息強大,難以突破。 他們這是被關在了文載閣中。 老東西這是要干什么?歲年望向同樣閉死的窗,仰脖子問紀沉關。 紀沉關的臉色變得愈發(fā)白,似乎有極為可怖的回憶在攥住了他,以至于他抱住歲年的手臂都變得更加收緊。 他苦笑一聲,道:我那點意思老東西如何聽不出來,他到底還是要罰兒子耍滑,犯了他當?shù)耐溃且抑販嘏f夢呢。 歲年沒聽明白,紀沉關卻去撿了那被他踢到門檻下的匕首,左右看了看。 這文載閣中清清靜靜,鋪的地磚白得透亮,墻刷的像是個冰洞,除了老木桌、掛畫清供、幾柜書外并無他物。 歲年看不出這地方平日有何用處,畢竟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 紀沉關解答了他的費解,道:這幾間屋子都設在學堂邊上,不聽管教或犯了錯的學生都會罰到這里抄書自省,統(tǒng)共有十來間,但主要用的也就是這頭幾間。 邊說,紀沉關邊找了個墻角坐下。 歲年發(fā)現(xiàn)他話變多了,托住他的手指卻在慢慢變冷。 烏云蓋雪挪了挪,讓毛更好蓋滿紀沉關的手掌,他問道:你是不是累了啊,但坐這干嘛,像個大耗子。 當年也是這樣的布置,但沒這里這間大……紀沉關答非所問,又指向四足老木桌道:我小時候可是躲在那兒,四面八方都可能被嚇,叫人也叫不到,后來發(fā)現(xiàn)還不如墻角來得安心。 金黃色的黃昏慢慢從窗間沉落,沒有蠟燭的文載閣向更深的黑暗跌去。 歲年最不怕黑,它喜歡黑暗,便用頭拱拱渾身發(fā)冷的紀沉關,道:怕什么,本大爺在這——喵了個草! 貓叫尖利,烏云蓋雪險些彈射起飛。 喵啊喵??!你快看! 那房梁上掛的是什么東西?! 歲年猛拍紀沉關的肚子,但紀沉關卻沒有抬頭,而是用雙臂將歲年攏住,他對他傳音道:別看,不看不動,就不會找過來,這是術靈。 術靈的形狀會依照它們生前的靈體而扭曲變化,紀沉關的余光掃到自房梁上倒吊下來的術靈的影形,像是柳木靈的原身。 草木靈或許會溫順一點吧……可高大的術靈徑直向他們走來,而非幼年時的徘徊逡巡。紀沉關暗自道:是我天真了,怎么可能溫順,這可是紀璒的手段。 歲年。紀沉關傳音:這東西會針對你。 烏云蓋雪稍點便透,紀璒剛認回他二兒子,怎舍得真的痛下殺手,倒是自己極有可能會成為老東西立威的冤死鬼。它連教訓紀沉關的說辭都給老東西想好了:不夠強,自然什么也保不住。 有此共識,歲年便決定不再與紀沉關待一起。 他都怕得冷汗涔涔了,就讓他在墻角先待便罷! 下定決心后,歲年便要蹬腿往外跳,誰知紀沉關反倒把他往懷里埋,道:“不行,你耗、耗耗不過它?!?/br> 歲年的修為如何比得過術靈,即使貓咪是夜行動物,體力卻終歸有限。而術靈的活動力來自于施術者的修為,紀璒是何等厲害,為今之計便是自己先給年年打掩護。 可當紀沉關站起與那巨大的黑影對峙,他方切實體會到自己沒用的膽怯和恐懼……當年也是這樣的一間白磚如鏡的房,五歲的他被紀恪幾人關在里面。 紀恪將其母親的術靈放了進來,那是死在群狼口下生靈怨氣所化的術靈。 ——救命!救救我!有沒有人?! 幼年的他曾用盡全力拍門,并不知門外的噤聲符早已隔絕了他喊叫被察覺的可能。 神思回歸,紀沉關跑開幾步,避過柳靈抽打過來的藤鞭。 那鞭子破空時的銳響中,卻傳來稚嫩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