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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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年在梅花林里醒來,酒香未散,一只白虎趴在雪里呼呼大睡。烏云蓋雪按按額頭,為這個關于過去的夢而不解。 明明最后,也沒有去春風鎮(zhèn)。 他慢吞吞向蘭閣內走。 才邁過門檻,便完全醒了酒。 門前原本該停著青鳥的架子上,空無一物。 今日水蓮洲沒有信來。 第二十一章 水蓮洲的宴飲將持續(xù)半月余。 歲年每日會收到龍君的來信,狂放的字跡寫滿對歸來的焦急。 龍君不像是離家的父親,更像是在外的游子。 他日日均要報平安,稱待取到龍珠后便即刻返回。 歲年用自己的毛和竹藤做了個收信的小掛架,青鳥從水蓮洲飛來,停在掛架上,便是歲年一日的初始。 然而在這一日,再沒有青鳥的停留。 歲年無法打聽到確切消息,九天十日一早朝,玉融也無計可施,決意親自前往水蓮洲。 誰知他這一去,翌日也再無音訊傳來。 歲年徹底坐不住了,剛邁出門檻,便與一道朱紅身影撞上。 是珠鳴君,她開門見山道:“水蓮洲出事了?!?/br> 烏云蓋雪心里一咯噔。 珠鳴觀他神色道:“果然,你也有預感?!?/br> 這次百花宴排場雖大,設宴的地方水蓮洲卻是在人界。 除了龍君硯辭也沒人會日日往外送信,更未有半途過去赴宴的仙君,故而暫無人知其變故。 雙生鳳凰間存在某種感應,珠鳴君謹慎,在覺出異樣后親身去往水蓮洲,但沒有擅自進入花君所設的屏障。 放了只木鳶去探,亦是有去無回。 她上稟太子機錦,等了半日,機錦回復已在探查,讓她稍安勿躁,并寬慰道:“花君是位好風雅的仙君,且擅幻術,興許是他為杜絕百花宴被外人打攪,沖撞了花靈,這才設下迷瘴,何況他也不是頭一回這樣做了。” 這話講得珠鳴想發(fā)火,太子機錦的行事風格慣來是穩(wěn)妥為上,她無計可施,拜訪其他仙尊府邸,均有說她小題大做的意思。 鳳凰族式微已久,水蓮洲來去要大半日功夫,實在沒必要因只小神鳥無端的胡話而當真。 便該喝茶喝茶,該下棋下棋。 “我是今日才發(fā)現(xiàn),在這九天我半句話也講不上?!敝轼Q氣不打一處來。 水蓮洲上有她的親弟弟和龍君,她自詡尊貴的神鳥,到頭來根本沒人在乎,不過空有名號罷了。 “沒人管,我自己去。”珠鳴掌拍桌案,身上配飾當啷作響,抬腿就要走。 歲年急忙攔住她道:“等等等等,如今水蓮洲進去了就沒見出來,你再去不就是自投羅網?” “那如何是好!”珠鳴厲聲道:“難道我要這樣坐等?” “你平日慎重,是因琦羽才亂了方寸,你想,我們就算去,也要給外面留個音訊下來,有意外還能等援兵,不然也是白送?!?/br> 歲年扯了張宣紙一裁為二,遞給珠鳴一半道:“我寫沒人相信,你便寫若你我三日未歸,水蓮洲有大禍?!?/br> 珠鳴關心則亂,好在冷靜下來后妥當?shù)匕才藕昧艘磺?,兩人當夜出發(fā),在黎明前趕到附近。 無星無月的天幕自四方壓下,珠鳴的紅衣華羽在這濃稠的黑暗中格外耀目。 她見歲年似是在盯著自己看,疑道:“怎么了?” “很亮。”歲年爽快答道。 珠鳴與她弟弟在某些方面有著驚人的相似,緊張下便話多,“你們這種族不是習于夜行嗎,怎么你還喜歡亮的?” “黑太久了就也想見見發(fā)光的嘛?!?/br> 珠鳴聽他語氣竟有幾分孩子氣,這才像是突然意識到,歲年其實比她小上好幾百歲,當即就有點后悔找他一起來。 歲年像是讀懂了她的心音,道:“蘭佩曾將七棠托付給我,鳳君與我也算有過命的交情,玉融我覺得是不錯的老虎,況且——” 他停頓后便沒了下文,珠鳴問道:“況且什么?” 何況若是針對骨瘴的局,躲又如何躲得過。 “沒什么?!睔q年從云上往水蓮洲的方向望,“要到了。” 厚重烏云下的水蓮洲像是塊四分五裂的翡翠,兩人手執(zhí)兵刃闖入,穿過馥郁的花香屏障,珠鳴在水蓮洲的土地上踩實,佩環(huán)重重地響了聲。 她從未懷疑過自己的直覺,但也不是沒有過心存僥幸。 若她去到水蓮洲,迎接自己的是熱鬧的宴席和喝得伶仃大醉的胞弟,說這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她便會狠狠揍他一頓,再長舒一口氣。 但這樣想象中的情景并未出現(xiàn)。 珠鳴不禁看向同行的歲年,他像是早有預料,能坦然接受水蓮洲里任何的結果。 珠鳴用袖子掩住口鼻,在陳腐的糜爛氣味里,走向那座近在咫尺的高臺。 水蓮洲內凄風苦雨,宴飲的高臺上還留有殘羹冷炙,來自人界的佳肴已面目全非,源源不斷地散發(fā)著腐臭。 但這里沒有花靈也沒有仙君,珠鳴想要放出靈識,倏然卻白了臉色。 “難怪身體沉重?!彼皖^看向自己的手掌,五指成爪又松開,“靈力被壓制了許多,這里為何會有這樣的力量?” 好問題。歲年從翻倒的桌案下?lián)斐鼋刂旒t的藤蘿,那紅藤在被觸碰的剎那扭動起來,一點點化為了紅屑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