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被他殺的
已是顏放消失一年,溫玥停留在他消失時的模樣。沒有因?yàn)槭ニ鶒鄱兊妙j廢,她似乎好起來了,變成了以前開朗的模樣。 只是偶爾會看著窗外不語,偶爾會看著籃球場不語。 她閉口不提,但總有人在她耳邊冷嘲熱諷,她只是淡笑著。 岑朝最能看得清,如今的她像個被按照程序設(shè)計(jì)好的機(jī)器人,看起來每天都很不錯,但內(nèi)里空無一物,所有的感情都交代在了顏放消失的那一天。 她安慰她:“男人嘛,看上了就換,別老在一棵樹上吊死呀?!?/br> 溫玥知道她最近在跟一個體校的男生打得火熱,這已經(jīng)是她除了最初的沉惟鈺之后傳出來的第叁個緋聞男友了。 路過的沉惟鈺聞言身影一震,眼底黑的像墨,隱著怒意回到座位。 溫玥自認(rèn)沒她那般灑脫,只要沒有說分手,那他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他說過他會在的。 她愿意等他。 她每天都將發(fā)生的事,通過微信分享給他,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她總是喋喋不休的念叨。 她已經(jīng)很進(jìn)步了,成績勉強(qiáng)能夠趕上他的步伐,算得上優(yōu)等生了。 趙拓他們還叫她嫂子,她讓他們也努力學(xué)習(xí)。 她走過他以前走過的路,做他做過的題,考她以前考過的分。 閑暇時,她也如他一般托著腮望著窗外,眉眼懶散。 有幾分像他當(dāng)時。 報(bào)考的時候,她填了京城。 但是京城太大了,她逛了一年,也沒能等來一個偶遇。 岑朝也沒再提過讓她放棄的事了,偶爾會陪著她小酌一杯。 溫玥喜歡上微醺的感覺,酒味縈繞在四周,那樣她會感覺像飲酒后的顏放擁著她。 明明在一座城,為何會不想見呢。 她不知道,她頭一次到他的城市。 原來這座城市也會大雪紛飛。 看著跟在岑朝后面的沉惟鈺,溫玥有點(diǎn)恍惚。 下意識尋他。 又想起高中時代,這二人可是形影不離的呀。 只是后來因?yàn)槌臣軟]再有來往,過去已經(jīng)過去了,對溫玥來說都沒有過去。 她把自己留在過去等他。 看著沉惟鈺眉眼低順地鞍前馬后伺候岑朝,竟讓她覺得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以往都是岑朝圍著他轉(zhuǎn),如今怎么反過來了。 “你煩不煩?”岑朝對他不耐煩地吼道。 “別喝太多?!彼o默一瞬,“你身體不好。” 溫玥看到這一幕,似曾相識,羨慕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自他離開后,她已經(jīng)好久都沒哭過了,但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溫玥進(jìn)了法律援助中心實(shí)習(xí),也陪著刑律去了各大監(jiān)獄,她害怕有一天會在監(jiān)獄里面聽到一個叫顏放的人。 顏姓很少見,今天她在監(jiān)獄名單上看到顏禹時,她心跳都差點(diǎn)停了半拍。 幸虧不是。 她出了監(jiān)獄,雪滿肩頭,走到路口時,感覺雪小了。 她抬頭,看到頭頂有一頂傘,擋住漫天風(fēng)雪。 她眼眶一熱,回過頭。 顏放身穿黑色大衣,里面穿了一身西裝,整個人變得硬朗又沉穩(wěn),但他歪頭一笑時,溫玥恰似看到如玉般狡黠的少年 她想撲入他懷,又有種近鄉(xiāng)情怯之感。 他伸手擁住她,嘴里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玥玥,對不起。” 這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呀,他恨不得將她融入骨血。 不舍別離。 溫玥沒有問他為什么會離開,只是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呼吸著有他在的空氣。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shí),像她夢過好幾次的夢境。 她只要一開口,一訴說思念,就會驚擾到夢中的顏放,害得小氣的他,久久不再入夢。 他們漫無目的地走在雪花飄飄的無人街道,她的小臉凍得通紅,也不覺得冷,噙著一抹笑,只要她一直不開口講話,那她就能一直一直夢下去。 顏放拉住她的衣角,看著她,沉悶悶地問她。 “你是不是不再需要我了?” 溫玥回望他,他冰冷的手比她的臉頰都冷上幾分。 這刺骨的冷然,讓她明白這不是夢,他是真的回來了。 她止不住淚,顏放輕輕抹去她的淚,一直說對不起。 溫玥緊緊地?fù)碇?,害怕他突然又不見,沒有安全感的脆弱模樣。 顏放愧疚的無以復(fù)加。 帶她去暖和的咖啡廳,等她小臉小手不冷了,才細(xì)細(xì)解釋。 “一直沒跟你講過,我父母聯(lián)姻,一直沒有感情,我自小與母親生活。父親有個青梅竹馬,是我母親的義妹,二人同出蘇里。父親娶我母親的時候,她已經(jīng)有了身孕?!?/br> “受制于家族,父親表面與她斷干凈,背地暗度陳倉。我有個私生子哥哥,五年前接回了顏家。” “同年,我母親逝世?!?/br> 他風(fēng)輕云淡地說出那句讓溫玥駭然的話。 “被他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