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花軟玉弄眠床0902
“再做公債給我知道,你試試!” 四爺口氣仿佛是加重了,映月無話可說,也不敢頂嘴,于是就給他來了個美人垂首不吭聲,反正我不吭聲你為難不著我!她就會這一個辦法,回回用,次次用,屢試不爽! 四爺光著個身子,回頭恨道:“你要么進來要么出去,大開著門,我冷不冷!” 于是月兒就試著挪腳走人。 他卻沒好氣道:“哪兒去?” 月兒收住腳,他說:“寶豐銀行的公債我替你凍了,沒了,別要再去現(xiàn)眼!” 月兒眼睛一張,立刻變了臉子,要跟他辯,又苦于自己理短,索性哼的一聲走了。 四爺料她惱了,八成兒又要賭氣回娘家,聽到外面門嘭地闔上,他馬上吼: “站?。 ?/br> 沒反應(yīng)。 “回來!” 沒反應(yīng)。 他扯過浴衣胡亂套上,開門向樓下望時,已是空空蕩蕩,又回身去窗口望,映月的身子梭梭出現(xiàn),他手上還抓著濕手巾,情急就掀起一面窗紗,把濕手巾扔了出去,他本是神槍,扔個手巾把子更不消說,直直就落在映月肩頭。 映月回頭,先看身后,又看左右,最后才抬頭看窗。 四爺知道再拿黑臉給她看必然掉頭就走,換了態(tài)度,“月,回來!” 月兒瞪他一眼,拂袖而去,凍已經(jīng)凍了,還要再攬他一筐淡話不成! 窗戶上的人說:“話沒說完,回來你!” 她先去寶豐銀行核實了一遍,結(jié)果四爺并沒有凍結(jié)公債,她倒實實放了一回心,不過既然給他曉得了,遲早會干預(yù),她也只好趁著此時套現(xiàn),丟開這樁事體罷了手! 街上很熱,從寶豐銀行剛出來,太陽就吻紅了她的腮。 熱歸熱,卻也沒有叫車子,沿街慢行,實在拿不定主意該上哪去。父親生病有一周了,看著像是小恙,卻總不見好,她該當(dāng)回去看的,但又猶豫,因她每次探看,都愈發(fā)引得父親傷懷,想來這病總歸還是心??! 她一個人慢行漫想著,忽然聽到有人說:“你看,你看?!?/br> 她無端就覺著這是在說她,抬頭卻對上兩只鍍銀鉻的汽車燈,大白天竟然開著極光,像對驚異的大眼睛在那里一閃一閃,再向上看,就看到一位穿洋裝的年輕小姐,一面上車,一面指著她叫司機看,那司機不是男子,竟也是一位小姐,梳著簡麗的發(fā)式,研究式地向她瞅過來,那眼神她卻懂,是覺著她美。 她不由的攥了攥手袋,有些羞澀地低了頭。而看她的人也已發(fā)動引擎,馬達轟鳴中,車子在街上放肆地轉(zhuǎn)了個U型彎,揚長而去了。 她抬頭去看時,只看到一抹蜜桃色的影子,在上海,見過許多顏色鮮艷的女士車子,像這蜜桃色的卻不曾多見。 不能不承認(rèn),她心中有些歆羨,畢竟是個小姑娘,怎能沒有孩子心性,就想:專門給小姐們開的車子,里邊一定也是彩色的么!一定也是香的么!一定好貴的么! 她這種歆羨的眼神給一個人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發(fā)覺時,那個人已經(jīng)去得遠(yuǎn)了,坐在一輛豪華黑色轎車的后座上,臉轉(zhuǎn)向這邊看她,眼中仁風(fēng)習(xí)習(xí)。 她陡地一驚,“密斯特鴻。”這四個字從她腦子忽然劃過。 仿佛心有靈犀,對方知她認(rèn)出了,得體地脫下禮帽,遠(yuǎn)遠(yuǎn)向她點了個頭。 車子倏忽拐彎,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