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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彥月眼眶通紅:“……爹做主將我許配給了三師兄,來年三月三成婚……父命難為,我沒有辦法?!?/br> 紅蓋頭遮住了譚渡之的眼,盛彥月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緒。他緊緊的握住譚渡之的雙手:“師兄,你說句話啊?!?/br> 盛彥月嗚咽著:“你曾經(jīng)那么疼愛我,我卻做了這等不仁不義之事。師兄,我無顏面對你,如今你已經(jīng)有了道侶,完婚之后你就要離開九霄仙門。這可能是我們師兄弟最后一次面對面說話了?!?/br> 盛彥月的淚滴滴答答的落在輪椅面前的地上:“師兄,你同我說一句話吧。哪怕罵我打我,我都認了,你讓我心里好受一點……” 空氣靜默了,只有盛彥月低低的抽泣聲。在他覺得譚渡之不會回答他之后,他聽到了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恭喜?!?/br> 盛彥月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譚渡之是在恭喜他和三師兄成婚。 譚渡之緩聲道:“祝你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盛彥月面色一白,他急喘了幾下淚雨連連:“師兄啊,彥月對不住你。若有來世我們再做道侶,我不是純陰之體,你也不是什么天才。我們就做最普通的夫妻可好?!” 盛彥月是純陰之體,他自小身體不好。能修行到元嬰中期,靠的就是天才地寶不要錢的堆出來的。這其中譚渡之出了多少力,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曾經(jīng)盛彥月眉頭一皺,譚渡之都要憂心很久。而現(xiàn)在,盛彥月一邊哭一邊喘,譚渡之竟然無動于衷。 盛彥月哽咽著:“這輩子我們兩沒有緣分,我們約好了,下輩子在一起好不好?” 譚渡之沉聲道:“下輩子的事,下輩子再說。” 盛彥月哭的停不下來:“師兄,對不起,對不起……” 后方的女修聽到動靜急忙上前:“小師叔,您沒事吧?” 輪椅向著前方緩緩滑去,輪椅上的譚渡之脊背挺直,散發(fā)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疏離。 譚渡之的洞府在九霄仙門小凌云峰,這次的洞房也設(shè)在了他的洞府中。洞府一改平時古樸大方的陳設(shè),變得喜慶又奢華。 譚渡之坐在床沿上,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片一寸長一指寬的薄鐵片。這是他僅能活動的兩根手指,也是他目前僅剩的保命手段。 這片鐵片,能劃開任何無防備接近他的人的脖子。他雖然成了廢人,可也不是誰都能折辱的。 此時他殘破的紫府中有一朵青色的蓮臺,蓮臺上,他傷痕累累的神識對面有一團白色的虛影。 這團虛影,便是今日與他結(jié)契的葉子期的神魂。 同心結(jié)并非沒起作用,而是在起作用的同時便自動的歸于了他的紫府。 這說明了什么?說明葉子期的修為不高。但凡他修為高一點,就會牢牢的控制住同心結(jié)捏住他的神魂。 一個修為比自己低,神魂可以任由自己拿捏的人,對現(xiàn)在的自己而言,就意味著幫手。 一個能幫他離開九霄仙門隱遁于世的人。不管這人背后站著的是誰,他現(xiàn)在需要他。 正在譚渡之沉思時,房門開了。 葉緩歸關(guān)上房門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沿上的譚渡之。剛剛他被九霄仙門的掌門和長老們拉住了說了好長時間的話。他差點以為自己要露餡了,好在糊弄了幾句之后那群人便放走了他。 即便如此,他后背也浸出了汗。確認房門關(guān)緊之后,他松了一口氣拉開了斗篷:“呼……” 葉緩歸環(huán)視了一圈洞房,只見房中紅燭搖曳,燭光中譚渡之一襲紅衣坐在床邊,怎么看怎么好看。 葉緩歸遲疑了一會兒,他磨磨蹭蹭走到譚渡之面前商量道:“那個……我可以掀開蓋頭嗎?” 這聲音和先前聽到的不一樣。先前的聲音沙啞,聽著像是老叟,而現(xiàn)在的聲音溫和,像是少年的聲音。 譚渡之應(yīng)了一聲:“嗯。” 一雙秀氣的手出現(xiàn)在了蓋頭下方,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握住了蓋頭下方的瓔珞像是托住了稀世珍寶。紅色的蓋頭,白色的手,譚渡之從來不知道紅與白對比竟然這么強烈。 隨著蓋頭一點一點的向上拉起,譚渡之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清秀又靈動的少年。少年唇紅齒白,他一團和氣未語先笑,一笑耳朵和臉頰就紅了。 這個少年很干凈,像是青山綠水間精心養(yǎng)出來的富家少爺。 譚渡之得出結(jié)論:這是好人家的孩子,很容易讓人放下警惕。 掀開蓋頭的瞬間,葉緩歸忘記了自己先前想好的所有開場白。他知道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些詞語都是形容姑娘的,可眼前的男人,用這些成語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可以摸著自己的良心這么說:譚渡之,是他葉緩歸活了兩世見過的最驚艷的男人。 葉緩歸心里軟成了一團:這么好看又溫柔的人,值得他好好珍惜?。?/br> 作者有話要說: 老貓:嘿,回神了! 葉子:…… 老貓:糟了,又一個被迷得七葷八素的人。 葉子:好,好看~這么好看的人,竟然想死,真的太不應(yīng)該了!他活著就是為社會作貢獻?。?/br> 第四章 4 葉緩歸小心翼翼的將蓋頭揭下,他一邊對著譚渡之傻笑一邊將手里的蓋頭折疊起來。 譚渡之面色平靜的看向葉緩歸,摘下斗篷之后,葉緩歸的修為完全暴露在譚渡之的面前,他只有練氣五層的修為。 --